晚鹿 | 微長文 | 夏末 | #8暮雪守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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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鹿說:背景架空,輕鬆看文,不固定連載。
她的情感之於生存,始終渺小。
唐慶看著陳夏的背影。

從八年前認識她,他好像總是送走她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路的底端。

他出聲喚她,他很確定,自己想留住她。

陳夏聞聲,停住腳步,她踩著灰黑的布鞋,失重般地陷進雪裡。

他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樣的雪天。

那是陳夏進白崎的第五個月,她初步掌握白崎基層的人員分布,以及製毒、運毒和販毒的作業流向,若要更加深入毒梟內核,便需要一個管道,或者說,一個人。

一個足夠擁有立場,卻沒有立場的人。

她要借助這個人,獲取她身為警察應該得到的一切。

唐慶。

一個無數次從阿青和緒安口中聽見的名字。

緒安是陳夏在白崎第一個認識的人,小陳夏兩歲。

人如其名,緒安是個溫順的女孩子,與她一起時,陳夏能稍微卸下防備。

「喜兒姐姐,妳怎麼突然問起唐先生啊?」連日的大雪總算停歇一瞬,許久未現的陽光照在緒安臉上,她抬起細瘦的手臂遮擋著眼睛。

陳夏坐到她身側,替她撕開即食飯糰的包裝,又接過她手裡的瓶裝水,“啵”地一聲,扭開包裝遞給緒安。

緒安摸不清陳夏究竟賣的什麼藥,放下手中的食物,側過身說:「我記得姐姐根本不在意別人。」

陳夏睨了她一眼。

緒安抬眼,笑道:「哎呀我的好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喝了口水,說:「妳不是說過嗎,“只有自己才可以相信”,我可是不敢忘記的。」

布鞋浸滿了雪水,陳夏覺得自己的腳彷彿千斤重。身後的男人在呼喚她的名字,跟隨著她穿越黑白的名字。

「林喜。」
「林喜?」

陳夏回過身,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衣,像是把自己揉進了夜幕。

他踏著皎潔的月光走來,襯得白雪更加皚皚。

陳夏罕見地失了神。

她明明是第一次見他,卻彷彿身處重複千萬次的夢境輪迴。

在那裡,她是純粹的凡人,他聖潔宛若上蒼。

「妳是林喜。」他看著她的眼睛說。

後來,她藉著酒意問道:「為什麼你那時候,那麼肯定,我就是,就是林喜?」

他輕笑著,揉揉她的腦袋,寬大的衛衣包裹住她被酒氣薰染而泛紅的臉頰。

他很輕地,嘆了口氣。

「妳很不一樣,」唐慶站在陳夏的身後,他們之間不過十數個腳印的距離,他抱著孩子,說:「妳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陳夏感覺自己的臉被凍得失去知覺,連帶著整個人已經無法保持清醒。

如果上天足夠神聖,如果上天足夠公正,如果上天肯施捨給她一點憐惜,肯輕巧地睜開眼,看看她低微又可笑的一生,她拚盡全力用生命苦守的一切,會不會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曾經,她以為自己身處黑與白的極界,與天使及惡魔交易,她以身為正義的一方為榮,驕傲地俯瞰地獄裡的眾生。

只不過,正義的天平並沒有長久地向她傾斜。

威風如凌家,自二十四年前獵日行動失敗,白崎在白道高官之間逐漸失去誘力,連帶著在道上亦失去威信。

凌啟方帶著殘部逃至北村,燕山口。

在那裡,他將長子凌商託付給警法司長,陳遠期。

二十多年來,白崎藏匿於警界之下,凌啟方病逝後,年僅九歲的凌商成為新任的白崎主人。

外患未除,內憂四起。

失去父母羽翼保護的幼鳥,如同無根的浮萍。

組織內的分部各自擁護掌門人,長年積累的權勢紛爭,在幼主的無力掌控之下,逐漸演變為爭奪白崎掌權者的廝殺之戰。

不同於父親凌啟方的世故與玲瓏,凌商在詭譎的家族與局勢裡,艱難而隱忍地成長,最終變成一匹陰險又狠厲的惡狼。

這匹惡狼雖然兇狠,但也需要被人呵護。

阿青,就是願意柔軟他的人。

她在白崎最艱困的那段日子,孤身走到凌商的身邊。

他們之間的相處不像主僕,反而像戰友。

阿青撥弄著新衣裳的珠子,百無聊賴地哼哧:「咱這位主子又不知道發什麼瘋,前幾天把我叫去嶺城說要給我買棟房子,」她從接待桌上順了一杯冰奶,用衣角擦了擦杯緣的水珠,咬著吸管含糊著說:「其實他挺孤單的吧。」

陳夏從高樓望著鳳川市的萬家燈火,想像著那個獨自行走過北村荒蕪的背影。

她淺笑著回道:「所以他才想把妳留在身邊。」

凌商雖長她四歲,卻像個孩子。一個外表強硬,內裡敏感的孩子。

那時的白崎,在凌商與宗族勢力間搏鬥之中,逐漸有了過去凌啟方治理下的輝煌曙光浮現。

初露鋒芒的少主大膽用人,他狠厲,卻從不陰險猜忌。

如果凌商不是白崎的掌門,她會欣賞這個男人,甚至會毫不猶豫地追隨他。

他身處黑暗,仍心向光明;而她自恃高潔,卻陷溺深淵。

阿青回過頭瞧陳夏,說:「妳別老讓我跟他綁一塊,」她低著頭,嘴裡的吸管被她咬成扭曲的形狀,嘟囔著:「三爺根本沒把我當女人看。」

她抬頭看著陳夏,陳夏鮮見地在她臉上看見落寞的神色。

「林喜兒,」她握住陳夏交握的雙手,看起來有些猶豫,低聲說:「我從六歲就跟著他了,他什麼樣子我沒見過?」

她的虎口處有長年持槍所生的老繭,那是她歷經風霜的印記。

阿青很有耐心地將陳夏緊握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說:「三爺的愛恨分得乾淨,他討厭算計,最喜歡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東西。」她瞇著眼細數:「日正的陽光、清澈的泉水,還有明亮的雙眼。」

陳夏靜靜地坐著,看著阿青的臉上流露出柔軟的神情。

她的情感之於生存,始終渺小。

這份坦蕩的真心,是陳夏求而不得的奢望。

那是她在白崎臥底的第五年,也是陳夏與阿青漸行漸遠的起點。

白崎雖然受警界戒護十數年,但一匹惡狼如何輕易妥協於獵人的豢養?

鳳川迎來數年未臨的大雪。

陳遠期在紹安橋下與陳夏會面。

「難得司長會親自見我。」陳夏的鼻尖凍得通紅,嘴裡呼出一團輕煙。

陳遠期坐在河堤旁,看著她熟練地將菸送入口中,她深吸著,雙頰瘦削而凹陷,整張臉消失在成團的白霧之中。

他收回視線,淡道:「該收網了。」

陳夏沉默著,輕撣掉手裡的菸灰,重新點燃了一根。

陳遠期也不急著得到回應,他很清楚她的想法,身為臥底的想法。

最初的滿腔熱血,到頭來也不過只是一腔熱血。

陳夏靜靜地抽完整支菸,輕丟在地上,菸頭的火花融出一灘雪水。

她甚至不需要撚熄它。

陳夏揉了揉鼻子,指尖沾染著菸氣,薰得她有些頭疼。

她抗拒這些曾經厭惡的一切,卻仍然沉淪。

也許她生來就由不得自己。

陳夏答應了陳遠期的要求。

透過唐慶和林曜全的牽線,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結識了凌商。

他不曾與她交談,只有同室而處,見過幾次面。

在白崎生活的每一日,都是這個男人的默許。

畢竟他是從狼群裡掙扎著生活的倖存者,在他銳利的目光中,她的所有心計和防備都是虛空。

即使她是一名刑警。

陳夏心裡清楚,她之所以願意接下最後的任務,不全是為了工作。

是因為她的心裡,有不可見光的慾念,正在一點一點恣長。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陳夏聽見了大批的警察從山腳下徒步搜索山谷的聲音。

與她預期的時間相同。

孩子依偎在唐慶懷裡,陳夏給她下的藥量不高,已有逐漸甦醒的跡象。

她聽見孩子的聲音。

微弱的哭聲提醒著她,不該再做停留,卻也聲聲挽留著她,要她再回頭看一眼。

最後一眼。

唐慶低聲說道:「妳如果就這麼離開,這個孩子與死根本沒有區別。」

陳夏顫抖著,冰冷的雙唇嚐到了鹹味。

她沒有像第一次見到唐慶的那天回頭尋他的身影,而是奮力邁開步伐,往他們所在之處的相反方向走去。

她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彷彿只有如此才能鼓足勇氣離開。

陳夏向著風雪而走,一路沉聲,她的臉上全是逆風的霜雪,凍得寒涼。

她一路奔走,沿路踉蹌數次,直到她再也聽不見孩子的哭聲,才靠著槭樹,緩慢地跪了下來。

她想起緒安在那一夜之前,望向她的眼神。

「姐姐,原來心很痛的時候,不會感覺到痛。」

緒安的父母早亡,身邊也沒有其他親人朋友,可殯儀館的流程還是要走完。

陳夏沒有以警察的身份前去認屍。

她一直記得緒安面對警察的態度,不是懼怕,也非厭惡,而是明明白白的憎恨。

「注意著點,火焚的都很脆弱。」負責遺體修復的師傅搖著頭嘆道。

陳夏在冰櫃前站了很久。

那塊白布輕飄飄的,可她始終沒能掀開它。

她想讓這個年輕的生命永遠停留在最燦爛的那一瞬間,她想一輩子都記得這個女孩的笑容。

火化那日,是個飄雨的日子。

邊上的送葬隊伍人龍綿長,悲痛的哭聲此起彼伏。

「那時候我躲在衣櫃裡面,我一直等,一直等,可是警察叔叔好像忘記我了。他打開衣櫃的門,他說如果我再哭就要把我妹妹也帶走。」

陳夏看著前方火光一片,蒼白的臉上映出火爐裡的顏色,灰色的瞳孔裡盡是空白的麻木。

「喜兒姐姐,那件洋裝是我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真的好可惜喔。」
「他為什麼不能先問問我呢?」
「如果我媽媽知道洋裝被他扯碎掉,她應該會很難過吧。」

線香灰燼燒手,陳夏卻絲毫無察。

「喜兒姐姐,妳說只能相信自己,可是我想要試著去相信對我好的人。」

火爐裡燒得旺盛,陳夏忽然輕笑出聲。

「妳是我爸爸媽媽以外,對我最好的人。」

她笑得愈來愈大聲,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喜兒姐姐,妳一定不會騙我的對吧?」

陳夏笑著蹲坐在地上。

她弓起背脊,像一隻驕傲的貓,孤高而悲涼。

淺灰色的瞳孔裡映照著橘紅的火焰,刺痛了早已麻木的雙眼。

「傻姑娘,姐姐怎麼會騙妳。」陳夏低喃,彷彿在給緒安說著睡前故事那樣溫柔。

焚化的時間已至盡頭,那片火光裡已經找不到棺木的蹤跡。

師傅瞧了眼始終沒有說話的陳夏,提醒她該喊往生者離開了。

她緩緩仰起頭,鼻尖泛著紅,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眸吹起漣漪,翻落一滴淚水。

陳夏聽見隔壁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們哭著,要亡者快逃離這翻湧的火海。

她的緒安,她的妹妹,她不願使其沾染塵埃的姑娘,自願墮入滾燙的鮮紅地獄,逃不走,離不開。

陳夏跪在蒼涼的雪地裡。

是啊,原來心很痛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痛。

她們都曾經乾淨而明亮。

為了守護這份珍貴的明亮,她們向著混沌而往。

陳夏感覺喉嚨彷彿被無形的大手扼制住,壓得她幾近無法喘氣,她想大聲地哭喊,想要讓曾經敬奉的上天明白她的不甘心,最後卻只化作一行無聲的淚水,無息地滑落於她消瘦的臉龐。

雪意漸深,朦朧的飛雪重影裡,一雙警靴踏進陳夏的視線。

警靴踩在地面的聲響,莊重而輝煌,那曾是她心之所向。

陳夏久久沒有抬頭。

時間久了,她早已分不清究竟是不願意面對,還是畏懼面對。

那人的聲音先一步打破滿山冷寂。

「一隊,南三點。」他語氣淡淡,如同雪面上的冰霜無謂地稀碎一地,再深深地在她心上鑿挖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

她緩緩抬頭,想在徹底溺亡之前再相信一次人間。

爾後,她輕輕地笑了。

她的眼睛笑成一彎新月,還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只是眉宇之間多了深深淺淺的溝壑。

歲月帶走許多人,有她的敵人朋友,也帶走她的父母親人,沖毀她曾經深信不疑的世界

終於,也將帶走她。

「1074,歸案。」
(待續)
緒安和阿青,如同陳夏的不同面貌,柔韌不屈,也有孤注一擲的決絕。
暮雪守鳶,守的是在孤空裡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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