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你的胸口怎麼被捅了一刀
回到家
影子這麼說
我才看見
從身體長出來的刀柄
然後
劇烈疼痛起來
也想起
那天真的笑容
無邪的舉動
和
若無其事
刺進我胸口的刀
那是如此隨意
如此日常
卻又
如此血腥
但
不用擔心
我的心臟放在教室的課桌上
大家玩著
海盜桶
一刀又一刀
期待著
裡面會跳出小丑
帶動大家的笑容
我也不是
無辜的受害者
也跟他一樣
玩著拿刀砍人的遊戲
用對方的鮮血
感受自己的存在
唯一不同的可能是
我砍完了他們
回家要再被影子釘上十字架
十字架上視野好
我看向
走來的方向
疑惑著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了尋找應許之地
來到了這裡
卻
變成屍山血海
在滿山滿谷的屍體與鮮血
染紅我的雙眼與耳朵
所見所聞
不論歡聲笑語
還是天真爛漫
都是
克蘇魯的眼睛
看一眼
都教人瘋狂
因此
當阿特拉斯
舉著天空
我想問問他
既然天空要垮
為什麼不讓它垮下呢？
你是不願放過它
還是
你是不願放過你自己呢？
太瘋狂了
太瘋狂了
於是我
閉上雙眼
最終
我
想起載她度過的那條河
想起她看見我撐船的背影
然後說的謝謝
當然
她上岸
執子之手
離去
但風中迴盪的謝語
被麻雀傳唱了許久
劇痛襲來
我睜開眼睛
乘客
蒙著雙眼
拿著木棒
揮舞著
大笑著
當時的我還不知道
在未來靠岸的時候
他們下船
手舞足蹈
朝著朝陽而去
那時他們
比現在更開懷地笑著
舉杯著
慶祝著
這份離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