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一個人想不開的時候,很容易鑽牛角尖。
畢祖迪一個人在病房内胡思亂想,同樣石寶兒在大宅内也是在胡思亂想,不,她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鬼魂”。
“莫小花,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你來了。”
“什麽也不要說,立即把那個錢箱拿出來!”
莫小花不是兩手空空來的,她帶來一套高科技儀器,是專門用在反間諜之用,畢竟作爲地下社團的話事人之一,她也怕被二五仔竊聽告密。
嗶嗶嗶,嘟嘟嘟,嚓嚓嚓,轟轟轟。。。
不論她如何偵測,她帶來的幾款儀器也沒有探測到任何竊聽儀器,也沒有什麽發聲氣之類的東西。扭一下耳朵,按一下鼻子,又把它的四隻皮鞋脫下來,甚至用一支高科技可旋轉探射燈伸進錢箱右腳破損的缺口攝錄,也沒有發現什麽,搞了幾乎一個小時,結論就是一個普通的生鐵錢箱。
“好痕呀!救命呀!虐待呀!”
阿當豬被一個中年女人上下其手,換成是祖迪這樣對他的話,大概是頂級享受。不過,如果是一個中年老婦,而且是一個心黑的老婦,恕阿當豬無法奉陪,内心在祈求,快些把他放下。
“算了,我放棄了,這不過是一個廢鐵,把它丟了吧。”
“不可以,李文彬的鬼魂附身在他身上,不能丟。”
“石寶兒,疑心生暗鬼,你看你嚇成那副模樣,要不,我讓你去我家裏住一晚好了。”
“小花,謝謝你。”
“好了,放低這個錢箱,我去取車。”
“不,不能留下他,萬一他心生怨氣,纏繞我一輩子怎辦?”
“都説了這不過是一塊廢鐵,你這個人怎麽和花姐一樣的。。。算了,你愛拿著便拿著吧,你都是跟著我去取車好了,免得你一個人又胡思亂想。”
石寶兒也不敢帶太多行李,隨便收拾一套替換衣服,帶著“廢鐵”錢箱便跟上莫小花的座駕。莫小花怕讓人知道她的秘密,連司機也不用,親自駕駛。
“小花,你可不可以先批准李友頌離開社團吧。”
“唉,寶兒,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們透過她做了多少違法的事情,如果她哪天出賣我們,包括我們在内所有的叔父們個個屁股都不幹淨,隨時都要洗定個八月十五去坐牢。你説,你叫我如何去説服他們放她離開?”
“可是,她只是外圍成員,接觸到的機密不多,她不過是爲了結婚生子才退出社團,又不是要出賣我們,這樣不夠嗎?”
“你太天真了,女人的承諾是無價的,我意思是無價值的,只要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譬如他的男人要她自首,轉做污點證人,她的所謂承諾隨時可以放入廢紙箱。只要她給那些死差佬提供她能接觸得到的上綫人員的資料,譬如生果日報的老闆,藤掕瓜瓜掕藤,最後我們哪怕不是全部一鑊熟,都會損失慘重。更何況,就算她遵守諾言,不把秘密説出去,我們今天特別批准她,明天阿貓阿狗也要退團,你以爲這裏是安安旅行團?話退就退?”
“生果日報的老闆都是我們的人?怎麽他總是針對我先生?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噢,説漏了口,你的保密級別是不應該知道的。其實我們社團内的人員很多都是單綫聯係的,所以下綫之間是無法知道雙方的身份,這是社團内的一個保護機制,防止一個出事,全部攬炒。”
“可是,這樣的話,很多時都會出現誤傷的情況,對社團的發展也有害。”
“我們也很無奈,但是爲了保障社團核實成員的安全,也只能犧牲這些外圍人士了。譬如上次一加仁廠房的大火,就是因爲生果日報的老闆不知道裘進也是我們的人,否則他不會透過破壞消防花灑系統來燒死那個李友德。”
“李友德?”
“是的,不用驚訝,他就是李文彬和他第一個妻子所生的兒子,不過知道的人不多,生果日報的老闆從某次訪問一加仁集團的時候,無意中他發現了他,李文彬死前把他的遺物分了一部分給他,其中包括了他的日記簿。我們不知道他會不會知道什麽,為免社團的秘密泄露,只能偷偷把他滅口了。”
“哦,原來去年將軍澳那場大火是人爲的?”
“可以説是人爲,也可以説是意外,本來我們就準備利用李友德喜歡在工廠裏偷偷打邊爐的習慣,人爲的製造一場大火,我們社團一開始便吩咐生果日報的老闆收購一加仁廠房隔壁的地方作爲辦公室,方便派人潛入廠房,在四處投放一些易燃粉末,硫磺硝石粉末之類,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在我們的人打算放火的時候,那個女人替我們放了,在佈滿易燃粉末的房間内噴漆,還打翻了一桶光油,造成那次意外。”
她們二人之間的對話,以爲天大地大,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阿當豬這個“廢柴”間諜知道了。
阿當豬在間諜之路上終於開紅門,得到了第一個有價值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