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 and Life 骰子人生 第三章 午夜騷動 10

昨晚在奈特佛爾酒場和娉琪達成協議之後，便決定由她負責監視賈克斯的動向和打聽情報，其他人主要進行休息和補給物資，不過最花時間的其實還是決定下一步如何行動，所以其他人也擠到希爾薇的客房中進行秘密會議。雖然躲在客房內，但也不知道會否隔牆有耳，眾人刻意圍在床邊，還蹲下身子，他們覺得這樣的話，說話的聲音就不會傳出去。

「反正娉琪也是他們的人，」希爾薇放輕聲說：「我們直接讓娉琪叫賈克斯跟我們見面，叫他鑑定這把劍，不就好了嗎？」

「我贊成，這個方法最直接方便。」維塞倫也點著頭：「而且聽你們說，之前你們並沒和賈克斯結怨，還完成了他的委託，不算是敵對立場。王城那邊已經不知是敵是友了，我們現在也無謂多豎立一個敵人嘛，。」

「雖然是這樣啦，」德姆沒有跟他們圍在一起，反而是端坐在房間另一側的桌子旁，邊吃點心邊說，今天他的下午茶是檸檬小餡餅：「但如果那個賈克斯真的是異界民，那他就是邪惡的存在，也是支柱之神巴倫的敵人。」

「我就是想說這一點，」維塞倫嚴正地說：「你們也聽說過異界民會召喚惡魔和災難吧，這兒已經是他的地方，要是他還有這種能力的話，我們要怎麼跟他對抗？」

「而且重要的是熾燄。老師千叮萬囑要我一定要順利把劍送來，可想而知這把劍就是關鍵之物，要是能在賈克斯口中得知甚麼資訊，應該就能知道我們這趟旅程的最終目標到底是甚麼。再說，面對強敵時，要是我們能發動熾燄的真正力量，應該也會有很大幫助。」

「你說的沒錯啦，」奧斯特卻露出一副擔憂的神情：「但那對小兄弟怎麼辦？說是受他們父親委託帶他們回家，這只是賈克斯的片面之詞，而且結果我們也發現他沒把孩子送回家啊。再說昨晚那場面分明就是擄人行為，布萊克可是有向我們求救呢。」

「是要幫他們沒錯啦，但維塞倫說的也很有道理。」希爾薇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才繼續：「不然我們去跟賈克斯談判，問問他為甚麼要抓那兩個小孩，再看看有沒有甚麼辦法說服他好了。要是他不願意的話，大不了就開打囉。」

「我倒不認為我們有甚麼籌碼能讓賈克斯妥協呢，」奧斯特說：「要是他說要用熾燄交換，你願意嗎？」

「這當然不行。」

「而且要是我們走談判這一方法，就失了先機；潛入的話，有娉琪帶路，應該可以避開守衛，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出布萊克和懷特。」

「我反對，」維塞倫立即抗議：「那兩個孩子只是萍水相逢吧，要是有餘裕能救出他們就最好，但我們還是應該以自己的事為首要考慮，不是嗎？」

「分頭行事怎樣？」希爾薇說：「我和維塞倫去跟賈克斯談判，奧斯特和德姆潛入救人。」

「但娉琪怎麼辦？我和德姆潛入需要她帶路，你們談判也要靠娉琪引見吧？」

「我也不建議分頭走，」德姆一口吞下最後一個檸檬餡餅：「戰力不足，沒有勝算。」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嗚嘩。」希爾薇終於按捺不住，不單沒再放輕聲音，更是大喊著說：「這樣好了，投票吧，少數服從多數，我覺得我們首要就是搞懂熾燄的事，我投談判一票。」

「同意，談判兩票。」維塞倫也馬上附和。

「潛入，我覺得布萊克和懷特的命比較重要。」

「兩票潛入，老子沒興趣和異界民打交道。」

這根本就是一個顯然而見的結果，其實不用投票，從他們剛才一直的討論之中，各人也已經明顯表態。這時就需要關鍵性一票，房中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其實還有一個人，於是四人也不約而同看向那位白髮白衣的精靈克里斯蒂爾，可惜她仍然只是眨著眼睛，瞳孔維持在同一種顏色也顯示出她的心情完全沒有變化。

「不行不行不行！」希爾薇高聲說：「就算她有意見，我們也絕不能就這樣跟她意思行動吧！」

當然沒有人會反對希爾薇這句話，可是他們又回到那個死胡同裡。

「這個女的好煩耶，精靈就是麻煩啊。」德姆忽然站起來，走到克里斯蒂爾身旁，還搖晃著她的身體：「喂，你還好嗎？你的靈魂到底在那兒了？」

就這樣搖晃之下，一個白色信封竟然從克里斯蒂爾那輕飄飄的白紗衣袖中掉了出來。

「致維塞倫諾伊・西林拜也拿亞。」德姆拾起信件，高聲朗讀著：「這又長又難唸的名字是怎樣？」

「這不是給我的嗎？」維塞倫聽到自己的名字，便走到德姆身邊拿下信件：「這克里斯蒂爾為甚麼要把我的信藏起來？」

維塞倫邊說邊撕開信封，信件的內容立即把他所有注意力都吸引過去，讓他再沒有閒暇去理會那一直保持著完美表情的女性。

「這是風影老師給我的信耶，這個字跡不會錯。」維塞倫讀著信，眉頭也一點一點皺起：「不過這到底是甚麼意思？」

維塞倫的目光帶著強烈疑惑，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希爾薇。

「甚麼了？那封信說到我嗎？給我看看。」

那目光讓希爾薇渾身上下都感到不對勁，她決定拿起維塞倫的信自己閱讀。

「又是精靈語嗎？我看不懂耶。」

「希爾薇，」維塞倫一臉凝重：「你有沒有雙生的兄弟或姊妹？」

維塞倫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在場所有人也摸不著頭腦，當然以希爾薇最不知所以了。

「當然沒有，這信到底說甚麼了？」

「讓我看看吧。」

希爾薇和維塞倫之間的氣氛微妙，奧斯特只好自動請纓去看看信件，這一刻他只想到內容一定有甚麼關鍵，卻沒有細想失憶的自己為何會懂得精靈語。

「熾燄順利交到盧什頓女士的么子手上了吧。」奧斯特也不能完全理解接下來的內容：「雙子是救世主，是能拯救阿特拉斯所有人民的存在，請全力協助他。」

「雙子……這是……？」現在連奧斯特看著希爾薇的眼神，也充滿了疑惑。

「我完全不懂你們說甚麼，」希爾薇說：「你們的意思是我應該有一個雙生兄弟嗎？」

「或者……你不是盧什頓女士最小的孩子，」維塞倫說得斷斷續續：「雙子……我們不是剛好遇上一對嗎？」

「沒有可能，我怎麼不是媽媽最小的孩子？你說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弟妹？我也沒看過媽媽懷孕啊。」希爾薇完全是連珠砲發：「再說，廣場上那個女占卜師，就是白狼信奉者，她也說我是救世主啊，德姆和奧斯特也在場，他們可以證明的。」

「等等，你不是在你爸爸的書房帶走了一本記事簿，裡面還夾了封信件嗎？」奧斯特忽然想起這個重點：「內容不就是說有個女性懷孕，但她覺得不安，不知道是否應該生孩子嗎？如果是私生子的話，擔心就很合理了……」

「這就對了，我也在奈特佛爾酒場聽到一些流言——」

「所以老師也一直強調是盧什頓女士的孩子——」

「懷特和布萊克的頭髮顏色，也和希爾薇的一樣——」

「等等！」希爾薇大喝一聲，終止了其他所有人的發言：「你們這是甚麼意思？全都給我閉嘴。」

「這樣好了，」奧斯特說，還輕輕縷住因太過激動而抖著的希爾薇：「我們先去把懷特和布萊克救出來吧，其實我已經幾次覺得他們有些甚麼想說但沒說，他們身上應該有我們需要的情報。」

「我同意，」維塞倫說：「既然風影老師也明確指示我要協助雙子的話，他們的安全就比解開熾燄的謎來得優先了。」

「嗯，」奧斯特懷中的希爾薇也堅定地點了頭：「我也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