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茅斯Bournemouth是位於英國南部(或英格蘭西南部)的濱海度假大城,位於倫敦西南方距倫敦160多公里處。
伯恩茅斯氣候溫和,曾被譽為療養聖地,它的海灘及夜生活每年吸引超過500萬遊客到訪(
數字來自wikipedia),有很多B&B、度假公寓及語言學校。其150多公里長之侏羅紀海岸,於2001年被列入世界遺產。
1989年的冬初到1990年的春末,我在伯恩茅斯就讀語言學校,直到獲得研究所入學許可才離開。雖僅短短數月,也為冷冽苦澀的異國歲月,留下不可抹滅的印記。
因為整理舊物開啟記憶之門,帶我重回伯恩茅斯。
思索當年的景況,既模糊又歷歷在目,但總覺缺乏具象。靈光一現,想到
熟齡文青利用Google map找到紐約利口福餐廳及曾住過的公寓〈
電影院的聲與味 - 記紐約鄰居艾倫〉。因此,我也透過Google map街景,回味當年寄宿的苛比家、語言學校及後來自租的公寓。
抵達英國的第一天,大費周章才搭上巴士到伯恩茅斯市中心,再搭計程車到Homestay。苛比家位於伯恩茅斯東北方的住宅區,苛比先生是德裔英人,苛比太太是英國人,兩人頗為福泰,小孩們都已成年離家。
猶記走進苛比家明亮的玄關,小心翼翼地踏進有著厚重地毯的梯間,再被邀在華麗的客廳喝茶暫坐,忍不住像鄉巴佬般地發出讚嘆聲,與台灣的居住環境相較,簡直就是豪宅。
但從第二天起,就被吩咐要從廚房的側門進出。那華麗的客廳,寄宿生可遠觀不可褻玩,只在聖誕節前受邀進去參觀布置好的聖誕樹。至於寬大種滿花草的後院,也只能從廚房的窗戶望見。
在苛比家,除了我,還有同住一個房間的兩位瑞士女孩。寄宿生的空間僅限房間、浴廁及廚房(平日吃飯在廚房餐桌,餐廳要正式餐宴才會使用),連煮個開水還得請示(他們喝水龍頭的冷水,不喝熱水)。
兩位約20歲左右的瑞士女孩非常Nice,邀我一起洗衣服,教我如何用投幣式滾筒洗衣機及乾衣機,還偷偷告我苛比家的習性及家規,給予初來乍到的我很多的協助。
住在苛比家的最後一天,我與苛比夫婦及兩個瑞士女孩擁抱道別,正想拖行李走向側門時,苛比太太親切地叫我走大門。因此,那扇有著漂亮玄關的大門,我只在第一天及最後一天進出過。
(可能是)苛比家,與記憶中略有差異,前方矮牆原是綠籬,前院種著花草,而非停車。(截圖自Google map)
當時是計畫先進規模小且學費便宜的語言學校,待了解狀況後,再決定是否轉換學校或到倫敦。
我找到的語言學校位於市中心的邊緣,距苛比家有段距離,得搭巴士才能到達。學校是棟雙層的磚造建築,四周有綠地。因為規模較小,班級較少,師生關係較為緊密。
當年申請研究所時,嘉琪老師及蘇(教務長)還幫忙寫推薦信,保證我的英文程度足以入學念研究所。看到她們所寫的信,內心十分羞愧,覺得自己的英文程度,連進大學都成問題。
我讀的語言學校是位於照片左邊小路旁的那棟紅磚建築,該建築臨路處有濃蔭大樹,Google map街景無法窺見建物。(截圖自Google map)
因住宿不適應,產生離開苛比家的念頭後,我便積極地閱讀地方廣告,希望在市中心距學校較近處找到可負擔的獨立住宿。
最後找到位於市中心帶狀公園旁的兩街夾角處,距學校步行約15分鐘的自炊公寓(self-catering flat)。它的租金較一般公寓貴,且採周租方式,但設備齊全,租期較有彈性,也是長住型度假客較常選擇的住宿方式。
房東住在一樓,樓上有四個帶小廚房且設備齊全的房間,但得共用衛浴。
我的運氣很好,租到面向東方有六角窗採光很好的房間。房間雖不大,但有一張雙人床、一張雙人沙發、一套小餐桌椅,也有電視;廚房裡則有電爐、小冰箱及整套炊煮用餐的器具。(但,為什麼沒開瓶器?!)
房東太太說,我的鄰居是位足球選手,每次有賽事,就會住在這裡;他偶爾會喝酒,但不會太吵,叫我放心。住在那裏的三四個月,很少遇到其他樓友,即便遇到只是點頭道早,極少攀談。大家都很注重隱私,也很自愛,雖共用衛浴,但維持得很乾淨。
離開伯恩茅斯之前,我貿然地向房東提議想做飯請客,以表感謝之意;他們欣然同意,並要我用他們的廚房。那是我第一次進去一樓房東家,由居家布置及夫妻倆的衣著可知他們的品味不凡。三人在他們的餐廳吃飯喝酒,賓主盡歡。
離開前一天,我把房間仔細地打掃乾淨,刷亮所有的鍋碗瓢盆,清洗流理臺、地板及冰箱。房東太太晚餐後,帶著一個大籃子上來,說隔日有新房客入住,要先把餐具拿去下用洗碗機清洗,見我已經洗得光亮,開心地向我道謝才下樓去。
這公寓,就是迪克與我的故事場景所在,也是我在英國的那些年,住得最舒服自在的一段期間。不知30幾年後的現在,是否仍有招租,如有,真想回去住一兩個星期,重拾當年記憶。
自炊公寓的正面,進出就走這綠色的門。(截圖自Google map)
公寓的側面及背面,當年我住在照片中二樓右側有六角窗的那間,樓下的相對位置是房東家的客廳。(截圖自Google 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