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可逃離的世界(12):不是冤家不聚頭

更新於 2023/04/22閱讀時間約 27 分鐘
雖說今日為週四,可又因有公司包場,興許是前次接客做出了口碑,加諸此次其公司規模大了些,人數自然非同上次小可,但仍是於陳欣雨千思百慮評估過後,偕方若彤二人皆可應付地來的接客量,以至於陳欣雨久違地啟用二樓空間,先行簡單清理一番,供即將到來的客人使用。
於是,方若彤便於同喬一澐步至返家半途時,告知其今日去不了道館,餐館這得需她幫把手,喬一澐僅以一輕頷以示明瞭,如貼身護衛般將她送抵門口處,同時還與店裡正忙至一段落,從而坐定椅上休息的陳欣雨打了聲招呼,接續作別後,不忘餘留句「十點半,等你」──一如既往簡潔有力且不拖泥帶水的說話風格,竟致使方若彤忍俊不禁,就連她自己也有些後知後覺著,全然不知這句話究竟是哪裡好笑──致使她從而笑了出聲,卻是喬一澐望那一笑絕近傾城,驀然一愣,反是二話不說地扭頭離去,僅存有些不知所措的方若彤,不知是否因自己方才那笑,無意中惹火喬一澐,心浮忐忑之際,不知所措地望其偉岸身影漸行漸遠,躊躇著該喊還是該先進去餐館裡頭幫忙,掙扎片刻,她仍是選擇先行幫忙陳欣雨,總歸晚上二人還得見面,屆時再問問他怎麼了了吧。
可方若彤萬萬沒想到,此時喬一澐正慍紅張面龐,連耳根處也稍泛起了些粉,映於已然夕陽西斜,那遍地霞光萬道,不間斷地晚風習習,交相輝映,倒又不那般明顯,卻是有些惱火地迅然大步流星走前,尋了處再也熟悉不過之暗巷,直進三分之二處之際,先是四下張望有無他人蹤跡,確認無人後,這才如釋重負般輕靠於一側水泥牆上,從而移開自己方才即時擋於下身之外套──也慶幸今日恰巧有穿外套出來,則見那處顯然微隆,連帶繃緊本就合身的制服褲頭,不禁蹙眉,隨之不知所措地仰頭,凝那房與房間,此時籠於暗巷正上方,隔出的那條暮紅,赨赩著,像極了他此時此刻更猶的低眉垂眼上,罩著的那片朦朧影綽。
事已至此,究竟他──已然對她動情至哪裡了呢?
……
因著陳欣雨和方若彤二人長期的配合,默契不在話下,加諸此次公司規模雖增大,可也就增了那十幾來人──於方才細算一番人頭後,約莫有三十五位,上回則是二十人左右,工作量倒不如先前繁重,畢竟是公司部門聯合歡慶會,多少不願旁人多加叨擾,於是乎上完菜後,估計一時半會,是不用再多添新菜色的,二樓也有自助飲料機,供客人免費續杯,眼下陳欣雨和方若彤暫且無事,索性趁空檔至並未接客的一樓休憩片刻,若有突發狀況發生,二樓顧客們也可即時按下服務鈴,樓下之服務鈴便會一併響起,屆時她倆再上樓即可。
方坐定不久,此時,二人不偏不倚聞門外傳來道貨車行駛聲,於這本該座無虛席的一樓空間內,此時反是空無一人,瞬顯靜寂地孤寥,二人順勢抬眸往外一眺──則見門口處駛來輛特別眼熟的白色車輛──是台冷藏送貨車,方若彤認得──這是專門運送他們家海鮮類食材的貨車,可今日這般忙碌,陳欣雨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叫了貨──
豈不是硬生累死自己?
再者,此時大片落地窗外,尚停有輛不知何時,恰恰擋於自家店門口前的黑色轎車,以至於此時送貨車倒有些不尷不尬地,車身三分之一於自家玻璃小門前,三分之二則是穩然擋於隔壁店鋪前。
陳欣雨見狀,並未作聲,僅是下意識地微蹙著眉,即刻起身便要出門查看,方若彤本想隨行於前,卻被陳欣雨喚了句「在裡頭等著」,畢竟若樓上有顧客需要幫忙,才好以應對緊急情況,利索言畢後即出門去了。
眼見轎車堵於自家店門前,陳欣雨先是瞥了一眼,隨之見專送上等海鮮貨至自家,已然熟稔多年的陳叔──陳家興,有些不好意思地饒著頭,卻是不忘一笑地試圖緩和些氛圍,一字一句向陳欣雨懇切解釋著:
「老闆娘不好意思嘿,」他頓了會,似是正思索該如何解釋現下景況,不過一會即是接續句:
「今天剛好有送貨到附近一家快餐店,就想說也一起把本來應該是明天要給你送來的貨,給帶來了。」此話一出,陳欣雨便明瞭所有,一頷首以示回應,再而聞陳家興復是補充句:
「不過剛剛訂單來地急,所以趕不上先打電話通知你一聲,你現在應該是方便卸貨的吧?」他邊說,甚而往後迅然一瞥店內景況,不知為何僅有那名最為熟悉的服務生──因長期送貨下來,他深曉他們家的店內,就是這闆娘和那名年輕女服務生二人撐著,幾年來沒出些什麼大問題,可此時一樓全無客人,分明以往這個時間點,估計會有小貓兩三隻的,但到底也沒問出口。
陳欣雨則知曉天底下無論何種送貨員,皆是辛苦,眼下他也是順便過來,目前的確也有空閒時間足以理貨,這天時、地利、人和,便是那不知打哪來的轎車,如此霸道地停於自家門口前,還是台賓利,踢也踢不得,於是乎陳欣雨先是向貨車司機道明可以卸貨,隨之一句「等等」,便繞至黑色轎車駕駛座畔,試圖察看是否仍有人於上頭,好以告知其移車──興許是她自己先行誤會了,人家等等即會走開,結果一看──駕駛座上空無一人,略感煩躁之際,望不遠處兩抹異常高大的身影倏然走近,陳欣雨下意識便想應是路人,不再糾結地索性繞至轎車後方,準備拍照檢舉──
按理來說,店門前畫的是紅線,是不可以停車的,可她從未在意這點,換作尋常時候,若有人暫時臨停,她皆泰然處之,甚至有些時候,有人照例停於她家店門口前,她若無事,便會幫忙看看警察有沒有於附近,好以防那駕駛被開單。
只是這會事態緊急,人家陳家興也不知還有沒有下個需要趕忙送貨的地點,加諸眼下這時間點,也快至飯點了,興許著急著下班回家吃飯,便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於是乎正當她照完相,方起身漫步至轎車近路一側,打算上傳網路檢舉系統,隨後即要打電話通知警察局尋人拖吊之際,卻覺己身左肩被人倏然一拍──
陳欣雨猛地因由多年訓練條件反射下,電光石火間,迅然將手機置入圍裙袋內,即刻反握住肩上那掌,瞬感其上之厚繭,異樣牽動底心深處的某塊,可轉瞬即逝,從而俐落回身,以著自身右手抓取其人左前領,使出不知打哪來的怪力向前上方提,隨後便以左手抓取其右袖猛然上提,致使對方向前,自此失去平衡,再而抬起右腳,落於其人同是右腳前,右臂則於此時彎曲插入其右腋下,從而兩臂皆是使力地一記右轉體,致使其人胸腹迅然緊貼己身背部,再而兩腿彎曲──蹬腿、伸膝、發力、提腰,最終核心動作一氣呵成,再而右臂上頂,左手下拉──
竟是不假思索向那人熟稔使出記雷霆萬鈞般之背負投!
「嗯……」只聞個悶哼由前方不遠處不偏不倚傳來,方完成此「驚天動地」之舉的陳欣雨,倒是不緩不慢地穩了些氣後,全然不知此時一側陳家興,正目瞪口呆地猛瞧自己,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雖他早知這闆娘性情剛烈,也有著些身手,可卻全然不知她竟是這般人一上來,就使出記過肩摔奉陪之人!
再者,方才那名男子,身形顯然壯她將近三倍,她竟可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其撂倒於地,甚而呼吸平順地復是站起身來──
果真有副鋼筋鐵骨!
也幸好方才她見他這會突然送貨過來,並未動怒,要不方才那會他早該被使出記過肩摔了,哪等地到這時還安然站在這,想來也是後怕。
陳欣雨則於穩然起身後定睛一瞧,試圖看看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渾小子,膽敢拍自己的肩!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所摔出那人──是名男子,且身形不小,縱使那人正傾倒於地,可那掩不住的寬肩長腿,在在道明這人長相不插,她則望他先是倒抽了口氣,從而吃疼著半坐起身,一抬眸瞬間,陳欣雨這才認出──這人不就是方才她所認定之路人其一──位處左側那名更為高大的,著一身休閒軍綠色外套內搭白T,及件黑色簡約牛仔褲,依舊掩不住其身高雅淡然之人,正緊蹙著眉地從而半瞇著眼,似是仍尚未從方才那一摔,致使遍布周身之漫疼中回過神來。
倒是另一男子,則於第一時間由後頭趕忙上前,輕扶著那人身子,以著焦急語氣趕忙詢問著有沒有事,直至男子終是緩過神來,輕聲道了句「沒事」後,後頭上前那人,這才有些微慍地將目光投向陳欣雨,卻不作聲,陳欣雨自覺行之成理,方才那背負投看似摔地大力,事實上,她並未有欲要將他置之死地的意圖,僅是作為警告,從而凌厲一掃眼前正轉而緩然立身之二人,縱使深瞭自身嬌小,可那渾身氣場,不由得令在場三名男子,大氣也不敢出,從而聞她見眼前二人終是立定,且恢復平穩意識後,隱忍著底心默然升騰起之怒火,一絲不紊地質問著:
「你拍我肩做什麼?」僅此一句,明耳人皆能聽出陳欣雨字句裡蘊藏的惱怒,那人似是自知理虧──說到底,仍是他先動手的,她會這般做無可厚非,於是整了下衣裝後,二話不說即是一欠身應:
「我為我剛才的冒昧之舉,誠心道歉,」此話一出,陳欣雨倒是心想這人,意料外地好說話,也沒為自己方才那會大吵大鬧,甚而與其激烈爭執,從而移駕至警局,方燃之怒火不由消去大半,且這會細看起這人,英挺偉岸而相貌堂堂,真不太像是會趁人不備揩油的色鬼,於是乎靜聽他接續句:
「不過,能請問您剛剛拍我的車號碼牌,是想做些什麼?」聞言,陳欣雨驀然一愣,想來前刻怒意方減,這會倒是沒由來地復燃起,即刻一句:
「原、來、就、是、你──」她一字一句明晰著道,同時指向身畔那台黑色賓利,望二人皆是有些不明所以地不約而同蹙起眉,她則接續道:
「這可是我家店門口!」只見陳欣雨再而抬手指向身後那輛白色送貨車,「況且,沒看見這裡是紅線嗎?你停車在這,難不成是想被拖吊?」其餘三人皆聞她毫不客氣地反問了句,不及那人之應,復是接續說著:
「再說了,人家送貨的,現在可是要卸貨呢!」聽畢陳欣雨此番言論,那人即刻意識到現下景況為何,再而一欠身,趕忙啟唇一應:
「我馬上移走。」語畢,利索轉身同時掏出車鑰匙,準備入駕駛座從而移車,卻不料此時玻璃小門處傳來「叮噹」一聲──眾人則望一清秀女孩,正從門內探出半個身來,眼見外頭二名高大男子,先是恍惚一愣,似是要確認些什麼地,從而緩聲一開口:
「您們怎麼會在這裡──」她一頓,陳欣雨倒有些意料外地轉而凝她──依這口氣,難不成若彤認識他倆?「雷戰叔叔、褚江叔叔?」此語方落,陳欣雨便是坐實底心方才臆測,聞方若彤此問,雷戰本欲要先行開口解釋些什麼,卻被一側陳欣雨攔下,再而指向身後的白色送貨車及陳家興,不同方才那昂揚口吻地歛幾分銳氣,穩然發話著:
「先移車吧,卸貨要緊,」既然為方若彤熟識之人,陳欣雨倒也不再那般假惺惺地客氣:
「有話想說的話,等等進店裡再說。」語畢,便回身準備卸貨去了,雷戰毫不怠慢,畢竟是自個兒有錯在先,趕忙將賓利駛往距此約莫五百公尺處之另處停車場放置──事實上,距餐館兩百公尺處即有個停車場,可不知為何,線下不過也才六、七來點,方才途經那時,竟已客滿,僅能作罷,眼下也有些事必須趕著去超商辦理,於是乎那會情急之下,他便選擇將車暫且停於本就是目的地的餐館之前,卻沒想到硬生惹出個事端來,甚而差點起了大衝突,實是哭笑不得。
至於另一男子──也就是褚江,倒是趕上時候地幫了把手,於陳家興卸貨後,協助陳欣雨及方若彤將貨一箱箱搬進店內,從而理貨,當雷戰再次返至店內時,僅趕上最後幾箱,不過似是因著有這麼兩名大男人的存在,此次卸貨異常輕快且迅速,沒三兩下便已全數整頓完畢。
正當眾人稍地喘口氣,坐定張進門後右側靠內之六人深色原木大方桌時,陳欣雨便從櫃檯處拿了兩份紙本菜單,各別遞給雷戰及褚江,從而落下句:
「想吃什麼?我等會就做,」此語方落,卻見二人一頓,再而接續句:
「不是來找若彤的嗎?」方才搬貨那會,她便順道問了褚江為何會將車停於自家店門口,一問之下,這才得知他倆並非有意,因是方若彤母親的摯友,此次前來,便是特意來看望方若彤的,只是礙於附近停車場眼下客滿,又得去超商辦個急事,計無付之下,才會選擇停於門口處,不忘復是向她致上歉意。
陳欣雨倒也心大,方才那事她一晃眼早就不置於心上了,便悠悠然擺手以示似有如無,可畢竟是方若彤熟稔之人,今日縱使唐突前來,自己身為方若彤熟識之長輩,也得好好招待人一番──縱使她似是已然以另一種方式,誠摯「招待」過身前其一人,然而方才那會實是下意識之舉,以至於現下依舊客客氣氣地提議著:
「不趕時間的話,那就吃頓飯吧,」此語方落,忽地想至興許二人今日前來,並無任何消費意願,於是乎即刻補充道:
「別擔心──這頓我請。」雷戰則似是頭一回瞧見這般真性情女子,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還有副絕妙身手,與其之身型嬌小形成強烈反差,不禁下意識俯首,故作閱覽菜單貌,可那微揚著的唇角,一旁褚江注意到了,從而抬眼一瞥陳欣雨,再而同是俯首瀏覽菜單,作思考貌,心想身畔這人,該不會是因方才那一摔給摔壞腦子了,以至於僅一時半會,便看上人家,想來尋常人上了年紀行事作風便是越沉越穩,他倒漸趨渾身是膽──事實上他本就如此,而越年長更是灑脫不羈,活地可謂日日年輕了──
倒也不錯。
褚江黯然默思著,不禁於心輕笑,陳欣雨這會倒是默了下,潛心待身前二人點餐,不忘叮囑方若彤也一起看,她等會好一起做餐。
可方若彤實是若有所思,心想自己等會該怎麼偕陳欣雨解釋這身前二人,與自己的關係,全然不知褚江早已於她方才出門搬貨之際,於廚房內同陳欣雨,將此次前來之目的一通說了,根本無需她操這些心。
爾後雷戰及褚江二人,果真如陳欣雨所想,各點了份招牌海鮮燉飯,再而詢問方若彤時,方若彤則應和兩位叔叔一樣──事實上,西班牙菜的份量都很大,一份即可抵三人食用,可這會有兩名大男人,乍看下食量頗大,尚有名少女,而店內尋常時候所提供的,皆是單人份;再者,她忙至這會也沒吃多少東西,於是乎陳欣雨索性於心決定要一次煮個六人份的海鮮燉飯,四人一同吃倒也不浪費,可一頓飯僅有飯,又顯地單薄些,便加碼決定再做道同是六人份的紅番茄冷湯,若有所思著則自顧自至後頭忙碌去了,方若彤本想跟上前幫把手,則被陳欣雨一把喚住,讓她同兩位叔叔說說話,順道休個息,以至於此時餘留下之三人,方若彤倒是率先回過神來,雖有些詫異此時二人突然的來訪,興許是想看看己身工作環境的,於是乎便道:
「兩位叔叔,」她試探性地一問: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還是平日,她以為商界人士都挺忙,只有假日時候才有空。
此語方落,雷戰反是笑了出聲:
「剛好今天我跟你褚江叔叔都沒事,」方若彤望他邊說,邊淡然瞥了褚江一眼,後者卻是無可奈何地勾唇一笑,以示附和,卻不住心想──分明公司那兒仍有許多事必須處理,偏偏他這名頂頭上司,等不及週末,便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地想過來看看這丫頭上班地方,環境如何,老闆待她好或是不好。
而見方才景況,褚江彌足認定方若彤安全地很,這闆娘倒是護她護地緊,形同己出,從而聞雷戰接續句:
「所以便過來看看了。」方若彤想,先前她便同褚江提過此處,褚江也已無數次途經過店外,只知這是間從外觀看起,十足有個人品味的西班牙餐館,也聽方若彤曾說,自多年前陳欣雨至西班牙一遊後,便徹底愛上當地風情及料理,於是決定發揚其文化,從而回國開設餐館,這回倒還是他觀望此地許久,頭一回入店內。
既然是西班牙料理餐館,店內裝潢主要採鄉村風形式,使用豐富多彩的紋理石砌牆,家具皆是大氣的深木色為主,牆上一側尚有些浮雕,桌巾、餐具也都是以著些許花紋之物配置而成;至於座位區連接後頭廚房之處,做有個拱形門,以文化石及花磚組成,更能自座位處往那一眺,甚至還能瞧見廚房裡半透著的簾幕後那忙碌身影,從而稍地掀起一角時,足以窺至的湛藍色花磚。
整體愜意而舒適,四旁環境皆是收拾地極其乾淨,似是從未有人使用過,二人這才察覺至些許不對勁──明明這是家餐館,一樓卻是門可羅雀,但仍依稀聽的見些人聲鼎沸的吵雜聲,不知由何處傳來──
難不成……這是鬧鬼了?
似是感至身前二人之惑,方若彤於是乎趕忙啟唇解釋著:
「今天某公司歡慶接下大案子,包下二樓的場了,」她邊說,則望二人一瞬明瞭所有,從而褪去滿腹心思,「所以今天一樓便不接客了。」否則只憑她跟陳欣雨二人,加諸一樓接客,是決計忙不過來的,她倒也曾問過陳欣雨為何不再多招聘名服務生,可陳欣雨偏生不願意──她總說人多嘴雜,且人海茫茫,好不容易找到個順心的,搭上自己辛苦一點做下去,也挺不錯,以至於招人這是,久而久之便沒了下落,且憑她一人的「武力值」,實質上也頂兩人用,便再也沒想過這事。
「話說,」方若彤如是想著,復是被雷戰一聲輕喚,從而拉回現實:
「老闆娘待你好嗎?」說實在話,依方才陳欣雨那樣態,縱使眼下方若彤說不好,他也不信,不過是再次確認罷,底心早已有了個明確答案;且不說這,就依她方才游刃有餘地使出那記過肩摔,見其不至一米七的身子,竟可將自身這一米九多的身板,硬生扛於肩上從而摔地,可見其手勁之強,估計是有練過些時候武術的,方若彤在這他倒也放心──
畢竟不是兩名「弱」女子湊在一塊,縱使方若彤眼下也正修習著跆拳道,可應也不比那闆娘程度之厲害。
「嗯,」一提到陳欣雨,方若彤之情態宛如漫開半坡野花似地,繼而一亮,褚江與雷戰同時感至其打從底心,對那人的心悅誠服及肅然生敬,澎湃地難以言喻,「她對我非常好。」接續聞她娓娓道來,自己多年前因母親生病,致使急於找工作時的窘態,及隨之陳欣雨聽畢其打工緣由後,不假思索應下,還有縱使沒工作,也仍是給著她薪資之事,聽地二人皆是對「陳欣雨」三字,好感度莫名直線上升──尤是雷戰,全然將方才被倏然摔於地上之吃痛感,拋於數宇宙外,褪地無影無蹤,不住心想──
這孩子何以三生有幸,遇上了個如此心善,且美麗大方的女子哪?
靜聽完方若彤一席話後,此時陳欣雨恰於蓋鍋悶煮菜餚的空檔,由廚房出了來,從而盡收褚江及雷戰不同於方才那神態──褪去幾分敬畏及些許慍怒,取而代之地,倒添上幾分和容悅色及不可言說之嘆服。
望地她一剎不明所以,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方若彤,方若彤僅是撲扇著眼,無從知曉為何二人反應如此之大,便是一聳肩以表不解,陳欣雨倒也不糾結,索性不搭理地本是想上樓查看目前客人用餐情況,雖眼下並無人按鈴,可若有緊急事態必須處理,怠慢不得。
似是已然猜至陳欣雨意圖,方若彤倒先行起身道了句「我去」,沒給陳欣雨任何反應空間,一溜煙即上樓去了,陳欣雨倒見方若彤那樣態失笑之際,本想回廚房繼續看顧正悶煮著的菜餚,卻望雷戰忽地起身,異常挺直著身板,倏然將店外一側路燈,本該撒入裡頭之明晃熾白,掩去大半,從而自顧自地開始自我介紹著:
「剛才忘了說,」他邊說復而一欠身,陳欣雨倒想這人怎麼如此喜歡向人鞠躬──難不成本業是生意人?「我是『雷戰』──」可一語未落,則望陳欣雨已然抱胸,愜意地傾靠於一側拱門上,穩然一應:
「──打雷的『雷』,戰鬥的『戰』,」隨之一瞥褚江,忽視雷戰此時略顯詫異之色,定想著她怎麼會把他方才正要所說,給一通說了,甚至一字不差,再而復定他身,不緩不慢地解釋著:
「你朋友剛才介紹過了──你們倆都是若彤媽媽的好朋友。」語畢,陳欣雨自覺二人間再無共同話題,於是乎即要立身繼續煮飯去,則聞雷戰復是啟唇道:
「話說,」陳欣雨從而頓身,仍舊望他,盡聽其下文:
「感謝你一直以來照顧著我們家若彤。」只見他再而一欠身,褚江也於方才猜想至雷戰所想說,同是站起身來,同以一俯身表敬意,陳欣雨倒是於聞言後不假思索一應:
「你說錯了,」此話一出,二人俱是一愣:「她可不只是『你們家若彤』,」二人則聞她斬釘截鐵地接續道:
「她也是『我們家若彤』。」雖陳欣雨是以著不緩不慢的語氣訴說著的,然而字句裡的堅定,不容任何人否定。
此語方落,方若彤巡完樓上顧客下樓之際,於即要拐彎下樓前,洽聞此句,一霎間百感交集,不住愣於原地,再也邁不開那一步伐,還是於聞陣腳步聲緩然步入廚房內,估計是陳欣雨再次返至廚房,繼續烹煮菜餚去了,她這才穩下情緒,強忍著欲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重回一樓,望褚江已然偕雷戰二人低聲聊起了天來,見方若彤復返,便又是拉她滔滔不絕地談天說地。
不知過了多久,陳欣雨終是從廚房中出了來,雙掌穩然端著一大盤海鮮燉飯,再而復返,端出另一鍋西班牙道地紅番茄冷湯,見那冷湯,雷戰倏地雙瞳閃過一絲光亮,仍不作聲,想來是陳欣雨自發性地給他們加菜了,以往他去西班牙出差時,也最為喜愛喝這冷湯,等等可得好好嘗嘗其手藝,是否真道地。
眾人盡聞那海鮮燉飯混雜些許番茄冷湯香,肚皮上之飢餓感忽地升騰五分,三人卻聞陳欣雨反是率先句:
「換我上去看看客人怎麼樣了,」坐不至半會,眼見陳欣雨邊說著,即是瀟灑起身,繼而發話道:
「你們估計也餓了,先吃吧。」語畢,便是轉身復要上樓去,見狀,方若彤也想一同上樓幫忙,可陳欣雨倒是已然猜想至其心思般,特意回過頭來,硬生按下其正打算起身之軀,緩聲吩咐著:
「你陪陪你的兩位叔叔吧,」她從而勾唇輕笑,倒是令雷戰及褚江二人,瞬感眼前之人親和不少──倒也不是那般高冷地拒人於千里之外,隨之輕拍了下其雙肩,示意她別擔心,「休息一會沒事的。」語畢,這才頭也不回地逕直上樓去。
餘留下三人,眼見陳欣雨方才此番舉動,雷戰及褚江二人這回便是穩妥地信了方若彤方才所說之言──這人實是真心待她好的,且還不是一般的好,是疼至骨子裡,置於心尖上寵著的暖,和道不盡的愛。
直至四旁復是安寧,雷戰卻於陳欣雨上樓後不久,覺察其腳步聲漸消之際,即刻啟唇詢問方若彤句:
「若彤,」此話方出,其餘二人一瞬投來目光,雷戰僅是不為所動接續道:
「店內有多的圍裙嗎?」聞言,方若彤即明瞭他意,一側褚江亦然,於是乎方若彤思索了會,這才應了聲「有」,從而憶起陳欣雨先前,因仍認定自己會多招聘名新服務生,致使多放了幾件圍裙於廚房內──一人兩件總共六件,足以替換,沒想到後來陳欣雨便覺同方若彤默契好,不願再招工讀生,其餘全新圍裙於是乎便被收進櫃子裡,多時不動,這會竟派上用場了,倒也算是另類的未雨綢繆。
思及此,方若彤率先將海鮮燉飯蓋上鍋蓋,用以保溫,從而輕聲向兩位叔叔說明這些菜先放到廚房裡放置較為衛生,否則等會二樓那些人一下來,眾人來來往往,難免沾染上些塵埃於食物上,可就枉費陳欣雨一片好意,雷戰接續眼明手快地端起冷湯,同是先行蓋上鍋蓋,二人一前一後端入廚房內,穩然置於料理臺空曠處,方若彤這才順手從廚房一隅原木儲藏櫃中,拿出兩件圍裙,遞交給二人穿上。
興許圍裙本是女性尺寸,以至於二人穿上後,由於雷戰身材本就與喬一澐不相上下,於是乎圍裙上身後,顯地有些緊繃,可也不至於怪異;褚江比雷戰矮了半顆頭,實際上仍是高大,穿上後反是恰好,尚有些餘裕空間,一番準備就緒過後,雷戰從而啟唇打趣道:
「那麼接下來,」他邊說,邊向方若彤一記輕緩俯首,驚地她險些愣住,一句話也道不出,「有請『方前輩』指導我們做事。」語畢,順勢露出了抹不同以往之燦笑,連帶一側褚江同是愣於原地,似是久違地瞧見此樣態般,一剎瞠目結舌,不知所云。
倒是方若彤意料外地對於雷戰此時之舉,並無任何排斥感──以往的她,見他人如此毫無防備,反會築起道牆,將其阻隔於外,可盡收雷戰此時之態,她卻莫名深覺他親切地很,甚至尚有些趣味之感,於是默了會這才一應:
「好。」方若彤從而邊領著二人上樓,邊以著三人皆能聽見的音量緩聲解釋著:
「店內的工作其實很簡單──首要之務,必須確認好訂單,」她邊說邊從圍裙右側口袋內掏出電子點餐機──即是台觸控型手機,「欣雨姐那還有兩台備用的,等會應該會給你們,而訂單完成後,樓下櫃台那處便會自動跑單,屆時再依單號下樓結算金額。」語畢,方若彤下意識地於樓梯轉角處頓步,從而回身,試圖確認二人是否聽清自己方才所說,則望雷戰率先頷了個首,褚江亦然,方若彤這才接續句:
「再來便是當客人有需要加點時,以一樣的方式進行加點,」她一頓,思索了會再而一說:
「至於飲料是自助的,客人自己可以取用,只是要注意,沒有飲料的時候,我們得換新的一桶上去,」說及此,方若彤尋思著自己是否有說漏了哪裡,直至確認並無其餘足以交代之事項後,最終一道:
「目前大概是這樣,」她復是一掃身前二人,盡收其二人彷若重回學生時代,正聽著台上老師講課般地專心致志,「等等再教您們用電子點餐機。」可她心想,上次吃飯那回,見二人穿著,皆看似是平時於公司裡頭辦事之人,這會來做餐飲業的工作,會不會顯地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於因全然不熟悉,致使手忙腳亂,反是添亂?
可既然雷戰毛遂自薦,如此誠心誠意的起心動念,她想也別任意辜負。
以至於方若彤接續領二人上樓後,她竟罕見地望陳欣雨有些傻眉愣眼,似是正無聲說著「這是怎麼一回事」,方若彤僅能以記無可奈何地聳肩一應,隨之瞥向身側二名塊頭異常壯碩且高大之男子,興許便是因這點,不少座上美女們紛紛投來饒有趣味的目光,同時不斷議論紛紛著,討論著這可是又哪來的天菜服務生,甚而有些欲要拿起手機照相,卻被雷戰一抬手示意從而制止。
陳欣雨僅默了會,便不假思索上前,各別塞給二人一台觸控型手機──也就是電子點餐機,不緩不慢地吩咐著:
「既然要做就好好做,」她這話是特意說給他倆聽的,方若彤早已是她的好夥伴,不需聽這些,「有事再找我。」語畢,便轉身又至一頭忙碌去了,褚江下意識地放眼一望──只見二樓裝潢同一樓那般,約莫本是廚房之處,此時也成座位,視野反倒更為開闊,一大片落地窗外萬家燈火、車水馬龍,瞬顯鶇城越夜不凡,至於室內之況,在場好說歹說估計也有幾十來人,接續便見方若彤上前,細心地指導自己偕一側雷戰訂單機該如何使用後,便放任他們自行收單。
只見雷戰二話不說便直往方才已然舉起手來,示意服務生過去那處,是二樓用餐區中央處,最為寬大那桌──貌似正坐定著數位公司眾高層主管,可雷戰才方湊近,不忘自帶餐飲服務生基本禮儀之淺笑,那高層主管卻猶如吃了鱉,不知是因方才已然飲下數瓶啤酒,抑或是想到了些什麼,致使一霎脹紅著臉,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雷戰盡收眼前景,僅是復而輕笑著,同時舉起食指掩於那張朱唇上,正當眾人不解其為何做出如此之舉之際時,則聞他緩聲啟唇便是句:
「請問客人們還需要些什麼呢?」說及此從而一頓,再而強調自己方才舉止裡的涵義:
「我是今晚的服務生,請僅管叫餐。」眾人皆是愣了半晌,這才彷若喚回魂般,還是方才那名似是最高層主管之人──也就是舉手那人,率先開了口,卻是拌舌地一句話也沒法好好說,可雷戰並不煩躁,靜聽三四遍後,這才釐清他所要為何,依循方才方若彤的指導,進行點餐,倒是一旁已然點完另一桌餐的褚江,沒由來地默觀雷戰這兒動靜半晌,不禁汗顏,心想這人,真是年紀越大,倒活地隨心所欲而不踰矩──明明今年的他,離七十大壽還遠著呢。
而後陳欣雨見狀況穩定,便逕直下樓忙碌新加點的幾道菜餚,全然將二樓放手由方若彤、雷戰及褚江三人招呼,直至最後快沒訂單了,陳欣雨這才將廚房簡單收拾一番,從而上樓,協助已然開始收拾東西的三人整理環境,四人不知再過多久,招待完最後一桌客人後,時間卻已悄然來至晚間九點五十八分,眾人這才得以有空閒時間坐了下來,於方才那處方桌上歇口氣──由於是六人座方桌,陳欣雨便和方若彤坐定面對店外之處,好以應付緊急情況,褚江則坐定方若彤正對面,以至於此時偕雷戰打照面的,正是陳欣雨,不難看出其面龐上此時的疲憊,真是累了整整一天之人該會有的模樣。
方若彤則於脫下圍裙置於椅背上後,盡收眼前眾人疲憊之態,自發性地先行於後頭端取海鮮燉飯,見狀,雷戰隨之跟上,褚江亦然,僅存陳欣雨仍於座位歇息──畢竟她方才可是從頭忙至尾,連喝口水的空檔也沒有。
直待三人依序端出海鮮燉飯、番茄冷湯及碗筷後,忽地記起大家貌似都尚未吃飯的事實,陳欣雨不忘道聲謝後,雷戰跟褚江也不矯情,沒再開口說些「我才跟該你道謝」諸如此類推搡來推搡去的客套話,便見褚江二話不說分發著碗筷,她則率先道:
「總之,」她復是一掃眾人,根本無從令旁人得知先前,她還與著雷戰有過場紛爭,將人給惡狠狠地摔在地上,眼下卻安然地面對面坐著吃飯──果真世事難料,「感謝大家今天的幫忙──趕緊吃飯吧。」於是乎,眾人便於陳欣雨如此一聲令下,各自動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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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一個透過各種方式更認識自己──也就是「愛」──亦即「宇宙本質」的安所,而我也仍在誠心學習的路上;就讓我們一齊陪伴彼此,優哉游哉於自我成長之路上,緩然茁壯吧✧*。٩(ˊᗜˋ*)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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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彤無從知曉是否因此週藍熙偕慕容楹皆未到校之由,日子過地異常平順且歡快──該去打工時去打工;該至道館練身體時,則準時到場不怠慢;該同倪芊然談心時聊多幾句;該讀書時則認真聽講;該好好輔導人時,便專心致志地認真教導──只可惜眼前這人──也就是喬一澐,似乎並無過大讀書的慾望,她甚至有些懷疑當初其應下輔導
不約而同眾皆緊繃著的神情,不自覺漫溢周身詭譎的沉寂──如此氛圍籠於慕容家此時此刻的餐廳中,正坐定於張長型實木桌兩側,相顧著對面人之二者,並不是件什麼極為罕見的事,早是習以為常。 只見慕容楹一聲不吭,凜著一張同對面人極度相似的眉眼──可那偏偏正是她最想從骨子裡抹去的血脈,深惡痛絕,一瞬不移地凝那人故作
再也平靜不過的日常──身畔始終如一有著喬一澐的陪伴,並不會經昨晚二人那場對話,產生了些什麼變質──喬一澐還是那樣的喬一澐,還是那樣地於次次相處下,懂得尊重自身界線的喬一澐,雖然昨晚的他,似是稍地越界了,可而後他隨即的致歉,再而她的坦白,他也接受了,這樣的他,依然使得她願意同他相處;再者,而今他更是她
當窩在床上餓了整整一天的巫岷,轉身便見眼前這致使他迫不得已這般折磨自己的「罪魁禍首」時,神色並未多好看地僅是瞟他一眼,便又側過身去躺在床上不說話了。 齊璿深知他是因何而氣惱著,於是手捧本該昨晚便要給他吃食的盒甜甜圈,卻被意料外地場巫山雲雨從而延至今日,置於一旁雕花玻璃桌上後,這才穩然啟唇道: 「吃點
一番溫習課業過後,因著等會偕喬一澐的約,方若彤並不打算先行洗澡,而是待至約定時間一到,即於晚間十點半出了門──正確來說,是十點二十分時,便已整裝完畢,踏出家門。 她僅簡單穿了件黑色素T,搭上件黑色防水外套,配上條再也尋常不過的丹寧藍牛仔寬褲,及昨日同褚江新買的Converse 1970白色帆布鞋,本
是日薄暮冥冥、西風斜陽,向晚意欣悅,赤霞漫天──「夜笙」滷味店內,分明應是已然營業的時刻,不少逢下班即要上門點餐的客人,卻見本該置滿食物的冷藏攤車,此時卻是空空如也,稍地投目店內,試圖尋找老闆蹤跡──則見裡頭不知為何地,全數桌子已是被推至牆側,不大不小的店內,即刻騰出個空地來,而於此空地上,左右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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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參與的主題活動
「我沒胡說,就在我們一起去了忘憂泉,你當著我的面脫下了……」 「住口!」連城璧又急又氣,一聲怒喝引來舌頭一陣劇痛:「呃!」 「好了好了,」傅紅雪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我不說這個了,你別著急。」 連城璧推開傅紅雪的手,別過臉不看他,任憑傅紅雪如何叫喚,都不肯再理他。
photo by 墨子卿   週末,他和莫澤川約在捷運西門站6號出口。莫澤川採著點,剛搭著手扶梯上去就看到靠坐在出口處,穿著紅色T恤、頭頂一頂白色鴨舌帽的任洵。他一邊戳著手機螢幕,一邊不時啜著手上那杯珍珠奶茶,冒著水珠的杯壁和裡頭半浮半沉的冰塊看上去像是剛買不久。   他邁開步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早和朋友在酒吧裡喝了幾杯酒,兩人難得的說起了大學時候的事情。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愛上了別人,是怎麼樣的一個體驗,于蘀並不清楚。只知道一向開朗的向明難得的在他的面前哭了起來。   等到向明哭著在吧台睡著時,他撥通了柳知蕭的電話,讓他開車來把向明載回家。柳知蕭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才聲音晦澀的說道
除了四個主角顏值很棒在線上之外,演技與劇本都有日劇輕快節奏感,與許多深刻經典印象的場景一面。更難得一見的,劇中淡淡的談到了「#成為同志的現實世界」,尤其是談到兄弟戀同志這對,兩個演員兄弟出色的演出,讓我有些感動。即使頗淡的鋪陳,但是BL原來也不是性後就必愛,原來還是有華人傳統現實需要面對。
  午後,走在路上,四處都是燒紙錢的金爐,一戶一戶人家前面擺著一張簡易供桌,上面是餅乾零食飲料水果,還有一個包著紅紙的鐵罐,裡頭是用來插香的生米,供桌前方的地上通常還有一個小板凳,放著裝滿水的臉盆和新毛巾。   拜訪完客戶,周子君西裝下的襯衫早已溼透,走在街道上,頂著大太陽,看到那些燒得旺盛的爐火,
 若說之前我只有腦補所有劇中男男CP,而或耽改的作品,一直沒有一腳踏入腐圈,正式的看BL連續劇(同志電影反而看過),這部《如果30歲還是處男似乎就能成為魔法師》就是我的起始之作。也讓我在還沒有入圈前,就三刷了。我會看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本來就很愛動漫改編的真人日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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