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剥離記15.樂觀
我心不苦
世界依然楚楚
六分之五
【註】術後一週內需戴眼罩,每日3次點葯、清潔、換紗布均賴妻,初2、3日內右眼幾難張,後稍能勉睜,僅見微光,即如此,亦頗欣豫,然滿布血絲並分泌不止慘狀,惟妻獨對,彼第3日下午甚且難掩擔憂,去電醫院詢問,幸終漸收歛。術前醫師固聲明種種失敗可能,當為標準程序,余只能樂觀,趣謂妻曰,右眼雖剥離1/3,雙目合計尚餘5/6,亦大幸矣!
照片攝於術後2日,妻利用換眼罩紗布間為余「記錄」,當已不若前日「駭人」矣!
462 剥離記16.浴
暖水紗羅
滑肌香沫輕挪
用愛按摩
【註】術後一週內,均由妻為余沐浴,待洗淨擦乾,復佐精油、椰油為做頸、背、腿、臂按摩以緩解單側久臥之勞。嘗戲曰:「余病中艷福不淺,得洗鴛鴦浴,且有裸女按摩焉!」妻聞言一笑,繼而似有所警,立云:「不得於短歌中造次!」知我莫若,當時余腦海確浮「裸女按摩」一句欲擴以成歌,既見嗔,乃從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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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剥離記17.長臥
醒睡昏昏
浮生似夢還真
美樂傾心
464 剥離記18.長臥2
時光連續
眼下黑白漸遞
渾然無慮
【註】除三餐、沐浴外不離床,余即欲飯後以助消化名稍事走動,不一刻而妻焦慮促躺矣!無需應卯只是臥床,余固力圖作息依舊,卻漸感時間連綿無盡,日能眠、夜可醒,偶然夢覺,不慮時、分,惟窗外明暗提示光陰流動。眼不宜用,幸余尚嗜音樂,CD或97.7,晨昏間旋律不斷,常得陶醉片刻,但恨後者廣告太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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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剥離記19.小倆口
熱情誰比
探病飛車百里
開門驚喜
466 剥離記20.草莓蛋糕
半年預訂
豈料叔叔生病
貼心慨贈
【註】3/17夜9時許,余側臥在床,忽聞門鈴聲,妻應門,則士鋒、東妮也,彼等云聞叔叔開刀,甚念,適學長自駕返中部,乃央搭順風車來,並贈紅酒一瓶,余心甚感,惟不知此釀何日得飲也。吾兒自亦掛慮,然正忙於謀職面試,週末又有約會,故3/23始返,翌日週六,其國小同學雅雅忽送一新鮮草莓蛋糕來,云因季節限定,半年前即預訂者,而竟捨得,誠哉其心!孩子們如此重情,亦不枉平日「餵食」矣!
【週日晨士鋒為余按摩,當時亦有老同事來探。】
【雅雅所贈季節限定草莓蛋糕,惜兒子未延其來坐以共影留念。此時余眼罩已去除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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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 剥離記21.悼
大師凋謝
想念私淑歲月
疾焉老屆
468 剥離記22.悼2
丹青不誤
當道瞬如蟲蠧
爾名恆著
【註】長臥首週,雖僅單目,仍難忍偶偷瞄手機「數秒」,3/19瞥見malima上傳先一日李敖逝世訊息,想媒體當大幅報導,是日午餐後「偷開」電視欲稍覽之,未料當即被妻「喝止」,頗傷私淑艾之大師凋零,余卻老病臥床而不得關心。復思去歲12月余光中逝而不得褒揚令事,李大師其同命乎(後知非也)?繼而自覺無聊,文章千古事,當道褒或不褒於其何有?自有萬代讀者為之樹碑於心!長日漫漫,余漸聆YouTube傅佩榮教授說論孟,彼嘗謂帝王生時為所欲為,何其不可一世?然今人尚一提魯哀公者,只因孔子卒於哀公16年也!誠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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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 剥離記23.慶生
姊妹來集
一人一菜成席
不棄不離
470 剥離記24.慶生2
君雖病體
連日相依在邸
生辰嘉禮
【註】3/20妻生日,循例與飯團姊妹淘聚慶,原欲擇市內餐廳,惟因余突病眼,乃思改居家附近,終不放心,遂邀集家中,為省妻勞,各人攜一菜來,重點自不在吃,在天南地北耳!自余術後長臥在家,妻悉心照護,非但不露憂容,反似樂在其中,嘗笑云:「結褵以來,幾曾如是長相左右哉?實最佳生日禮物也!」其傻氣若此,夫復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