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公案100》時,見到神會初見六祖惠能的問答;
這是不同於《壇經》的傳說:
「能問會曰:『從何所來?』答曰:『無所從來。』
能曰:『汝不歸去?』答曰:『一無所歸。』
能曰:『汝太茫茫。』答曰:『身緣在路。』」
大意是:
惠能問:你從哪裡來?神會答:我沒有出發的地方。
問:那你不回去?答:我也沒有地方可回去。
問:你好茫然啊。答:因為,我在路上啊。
他們到底要說什麼,不用管他,
但是,
「身緣在路」,所以無處可來、無處可去,
一說出口,真的好慘啊~~~
這,不就是在說我嗎?
而因而想起「何處是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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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先暫停一下:
說到「何處是歸程」,會想到什麼?
果然,一個中文系的人,
應該會想到的,是舊說李白所寫的〈菩薩蠻〉吧。
「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
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因為真的太美了。
但是,我很抱歉,我想到的其實是老歌「何處是歸程」。
不知道是誰唱的,姚蘇蓉?
而這首歌呢,其實也是日語歌翻唱的,
「終着駅に灯がともる」,google可知是1955年的作品。
好,總之我真的很糟糕,
首先跳過〈菩薩蠻〉,中文系失格。
更糟的是,扯了一堆,
也不是要說「終着駅に灯がともる」,也不是要說「何處是歸程」,
而是它的台語版,「最後的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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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夕陽雖然好,可惜近黃昏。
夜晚風吹著阮一陣冷酸酸。
夜快車載阮離開著郎君,在車內孤單心頭亂紛紛。
啊!最後的、最後的火車站,到底在何方?」
就像這樣,每次想起這首歌,正是想起那種「身緣在路」的不得已。
最後的火車站,到底在何方呢?
大概就是沒有啊!
無所從來,無所從去,會一直身緣在路。
特別是夕陽西下,
正好坐在台灣好行上面,看著國道6號上的落日;
或是天已經黑了,
在高鐵裡看著窗上的倒影。
真的,一定要是傍晚黃昏,連李白(偽)也要說「暝色入高樓」啊。
這邊是方瑞娥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