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真的太重要了,但很多時候我只能低頭快步向前走,被生活中掉落的焦慮碎片絆倒。這些指南用以提醒自己,也提醒所有生活在公館的人們:
騎腳踏車從社科院出發經過大安森林公園,有很多時間就進去野餐,帶著全聯八十九塊一個的布蕾塔大吃特吃,再躺在草地上滾三圈,看著野餐的人們和狗狗傻笑;沒什麼時間就繼續往下騎到華山,把停車在橋下,順便把自己從公館帶來的焦慮留在橋下——別擔心,溜滑板的人會順便幫忙滑掉(或跌掉)一些——走進去逛逛文創商品,看場無論你有沒有興趣的藝術電影,享受沒有爆米花的香氣、只有你和光影在跳舞的瞬間。也可以在公館野餐,但記得選在代辦事項被清空的時間點,否則抬眼望去就是總圖、環顧四週行色匆匆的人,只會剩下焦慮附在草上蔓延過自己。
從舟山路走出來,過個馬路到公館夜市,買爆想吃的所有東西,吃不完就叫別人幫忙吃,鹹水雞、鹽酥雞、章魚燒、蔥抓餅、地瓜球、罪惡感太重就買個芭樂說服自己健康身體好。不過更好的方式仍舊是去一個遠一些的夜市,沒時間就只好去師大夜市,師園、燈籠滷味一樣是很好的選擇。
跳上羅斯福路幹線,去動物園看看一些和你一樣被某些事物箝制住的生物,或許能得到一些解脫;跳上849,坐在走了三節台階後往左邊看的單個位置,像副駕一般瀏覽整個台北,抵達烏來,泡個溫泉,把心情發的霉融在其中,再回來睡個好覺。
以上是公車,捷運也無不可,但切記不要走上尖峰時刻的板南線。
適時的翹課,任性的把罪惡感放在教學館裡面,換取一個盯著藍天發呆的下午。放下和同儕競爭的某些自己,讓廢物精靈佔據自己的身體一天,同時默想「這些強到像變態的人肯定也有自己辛苦的地方」,雖然阿Q,不過方法可恥但有用。雖然這麼說,請同時定個鬧鐘讓自己的社會化人格醒來,避免工作趕死線,否則到時只會更想殺掉自己。
找人聊聊,如果找不到或說不出口時,就像我一樣戴著口罩走在路上碎碎念,好煩、好累、好想睡覺或是具體的煩惱,這些語句的輪播或許可以讓自己舒緩一些。(其實應該去學輔中心)
找人聊聊的進階版,找人抱抱。男女朋友自然是可以,如果沒有(像我),就找朋友抱抱,延續女校的好習慣讓我的情緒不會從教學館墜落。
需要讓身體的某些東西排除時,去操場或是健身房努力的跑步,跑到全身都是汗,流掉的髒東西全部吸在一件T恤上,再脫掉換成自己喜歡的衣服。
如果有工作要做,仍然想快樂時,請選一些看得見世界、或至少能看見並包紮自己傷痕的地方:社科圖靠窗的位置、rebirth咖啡廳、各個系館明亮一點的學開、sugarman咖啡廳……等等。總圖地下室自習室或是國圖自習室肯定是下下之選,若想要體會窒息的感覺那另當別論。
所有文字指涉的所有事情,都可以伴隨一些音樂,狀況有點差的時候聽海豚刑警的安平之光、覺得孤單的時候聽南西肯恩的練習一個人生活、想要一切順利的時候聽脆樂團的100分和100萬、覺得被遺落的時候聽柯智棠的找到我、通宵寫作業的時候聽貝克小姐嘿凌晨三點還醒著的人、覺得台北怎麼這樣的時候聽鄭興的風吹過羅斯福路和台北下的雨、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時候循環好樂團的專輯在遊蕩的路上學會寬容、狀況真的太差的時候聽康士坦的變化球,讓他們的嘶吼帶著自己墜落,再慢慢的在之中被接住、同理,也可以聽宋冬野、中島美嘉或安溥,或任何可以接住自己的音樂。
來到指南的尾聲,指向南邊,逃離多雨濕熱的台北,去看看山、去看看海,看看擁擠的台北大概給不了的遼闊,是我所能給的最後一條指南了。
快樂有點難,在公館也是,因此需要一份公館快樂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