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女人—接著寫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這是一篇短篇小說—<更衣室的女人>的結尾:

[這是一對留學生夫妻。Judy是另外一位留學生的太太,他們(幾個台灣留學生)常在一起打羽球,Judy已打到可以上場比賽的程度。]

太太陪他在美國唸書已到第三年。她的生活被切割成他吃早餐、他上課、他吃午餐、上圖書館、吃晚餐、他看電視、他睡覺。剛來那一陣子因為無聊也做過幾項工作,但做不久都不了了之,之後再也不提找工作的事了。

最近她迷上了游泳。游泳池裏的更衣室是一大間,完全沒有隔間,她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女人身體,在他的追問下,她如實轉述看到的情形。日子久了之後,每個人的身體代替了原來的臉孔,成為她辨識這些原來認識及不認識的人的形象。

這天星期天,他發現她在房間脫了衣服,站在穿衣鏡前仔細觀看自己的身體,他站在房間門口,她也彷彿不覺得他的存在似的。然後穿上衣服,在他面前走了出去。

一直到晚上,妻也沒有回來。

他懊惱為何那時沒有喝住她,問她上哪兒去?星期天獨自出門,是從沒有過的事。事實上妻走後有不知多長的一段時間,他坐在床上,腦裡一片混亂。天色暗了,連午飯也沒有吃的他,覺得力氣開始從他強健的身體裡消散了,但他不確定只是因為飢餓。當天整個暗下來後,他突然想到妻的去處。

他跳了起來,三步併兩步,衝下五層樓梯,跑過這條小路,那條大道,穿過街口的水果攤和比薩店,撞倒咖啡店涼棚下的椅子,他一直往前跑,闖了幾個紅燈,在車流間穿梭,汗水從額頭滴下來,緊握雙拳的手臂滲出豆粒般的汗珠。然後,他在社區游泳池的大門前停下來。

微弱的路燈照射下可以看見,大門深鎖,低低的圍牆的另一邊,一個黑暗的方形大窟窿。他攀到鐵門上,想看清楚,那個大窟窿裡有什麼。是什麼讓妻每日來到這裡報到?什麼也沒有,連一點泛著月光的水紋也沒有,所見只是一片漆黑。

他放開手,手上沾著鐵鏽。定了定神,看到鐵門外立了一塊木牌,寫著本泳池自某月某日關閉,時間已是兩個星期前。但是這段時間裡,妻每天都來游泳的啊。他低頭苦思,怎麼樣也無法確定,妻身上是否仍帶著消毒水的味道,甚至,是否每天看到妻淡紫色的泳衣在浴室裡滴水。

他無力的靠在鐵門上。泳池在羽球賽前就關閉了。妻所描敘更衣室裡的Judy……,其他的呢?過去她所說的那些更衣室的女人呢?

初秋的夜風吹在汗溼的身上,透著難耐的寒意。

他轉身要走,卻在這時分明聽見,潑啦一聲水響,有人躍進池裡,在無人的黑暗泳池裡自由泅泳。(摘自《聯合文學》No. 133,P. 93-94)

**從這裏開始,大家接著寫下去。


【我寫的之一】

他重新站住,低頭思索許久,又將耳朵貼在鐵門上幾分鐘,想再聽清楚一點,有,有水聲,有人在游泳,是誰呢?男生,還是女生?

但是,怎麼沒聲音了?四周寂靜無聲,方形窟窿上仍然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他無力地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裏面到底有沒有人?要不要找社區警衛來開門看個究竟呢?

但是警衛在哪裏?要上哪兒找人呢?如果開了門,裏面並沒人的話,要怎麼對人家交待呢?

他不知不覺流下淚來,長到這麼大,從來沒這麼無助過。他想到媽媽,小時候碰到問題,只要叫聲:「媽媽啊!我……」事情就解決了,包括要結婚時,她們家有人不贊成,也是媽媽上了她家數趟說服成功的。如今媽媽在哪裏呢?他很想對著媽媽哭叫:「媽,xx不見了,要怎麼辦呢?」


【我寫的之二】

他在圍牆外呆站許久,除了剛剛那一聲之外,再也沒聽到水聲,心想或許是自己的幻覺,聽錯了,加上全身發冷,肚子飢餓,只好回去。路過咖啡館,買了一份點心外帶,像個行屍走肉般的木頭人走回家。

快到家時,看到窗戶仍然漆黑,她還沒回來,到底她去哪裏呢?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情形,不只沒有自己外出過,更不要說在外過夜了,何況是連說一聲都沒有。他渾身無力,連滾帶爬,幾乎手腳並用地爬上樓梯,用僅餘一點的力氣在口袋裏掏鑰匙,艱難地將門打開,將點心袋子丟在茶几上,整個人摔在沙發上,連燈也沒開。

刺眼的陽光通過沒拉窗帘的玻璃直直照進來,將他曬醒了。他從沙發上爬起來,還愣了一下為什麼會睡在這裏?突然跳起來,衝到房間,房裏還是昨天他衝出去時的那副模樣,被子凌亂,衣服、襪子、書刊橫躺在床上、地上。他又跑到門口看看,妻的拖鞋還在,沒有回來過。

到底怎麼了?我要不要報警呢?還有今天還要不要去上班?如果什麼動作都沒做就去上班,若真的出什麼事的話,他這個丈夫不是太差勁了嗎?那不上班,要怎麼做呢?

他時而呆坐在沙發上,時而在客廳、房間走來走去,時而到窗邊、陽台上往下看,看能不能看到妻正好要進來。突然他想到Judy,對了,打電話問Judy,看妻昨天有沒去找她?

正在低頭撥電話,對方還沒接通時,好像聽到有聲音,他回過頭來,看到妻正開門進來,低著頭找拖鞋,電話中也「Hello!」了一聲,他結結巴巴地說:「沒事,抱歉!沒事,對不起,打擾了。」急忙掛了電話,想過去問她怎麼了?妻頭也沒抬,直接往浴室走去,門迅速關上,他只好在外面等。

浴室門突然打開,妻往房間走,他跟了過去,他不知道他該可憐她一夜沒回來,心疼,還是生氣?他還在猶豫時,妻已經將皮包丟在床頭,往床上倒了下去,拉過被子,縮著身子將自己捲成筒狀,也將他的襯衫壓在下面。

他小心翼翼地問:「妳怎麼了?」

「沒什麼,想睡覺。」

「你-你-昨天-去哪裏了?」他不知道這句話該不該問出口?

「辦一些事。」她的嘴巴蒙在棉被裏,所以聲音有點模糊。

「辦什麼事?也不說一聲──」他看妻一動也不動,也沒再出聲,他只好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那-我去上班了,妳好好睡。」妻也沒回答。

他匆忙穿好衣服,胡亂漱了一下口,鬍子也沒刮,車上有刮鬍刀,等一下邊開車再邊刮,就這樣急忙跑出門去。

他傍晚回到家時,室內一片寂靜,沒有每天一開門就會飄來的飯菜香,也不見妻,他找遍了每個房間,一個人影也沒有。屋內收拾過了,乾淨整齊,但他覺得哪裏不對勁了。

他坐在床上發呆、苦思,眼光落在面前壁櫥旁的一角,那裏空了一個洞,看來清爽不少。他盯著那地方瞪了許久,猛然醒悟:「皮箱,大皮箱。」他跑到牆邊仔細檢查一番,當年他們來美國時帶來的兩只大皮箱不見了,他急忙打開壁櫥,差點昏倒,妻的衣服不見了,留下空盪盪的空間,只剩他可憐的幾件衣服掛在裏面,眼光轉到書架上,妻的書也不見了,跑到門邊的鞋櫥前,打開來,怎麼都不見了,妻的東西不見了,為什麼呢?為什麼會這樣呢?

就在他全室亂轉,慌得不知如何時,無意中看到茶几上壓了一張紙,他拿起來一看,是妻寫的:「……我回台灣去了,怕你阻擋,不敢先跟你說……美國很好,我很喜歡,但我在這裏,一無是處,一點價值都沒有,生活苦悶,連你都無法了解,我還是回台灣找工作,自己養活自己。如果有緣的話,或許日後能再相見,也可能只是一場回憶罷了!我知道你『前程似錦』,只要拿到學位,就會有好日子過,只是我等不到那個時候,就是等到了,我的個人價值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他雙手發抖地抓起電話,恐懼的聲音傳到電話那一頭:「Judy, Judy……」

(2008年寫)

註:

我帶的寫作班,所有的活動我都參予,也跟著寫,從文字遊戲或接著寫中產生我自己的作品。我覺得這麼做很好玩,也很奇妙,會產生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作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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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妮在家-avatar-img
2023/05/12
跟你討論很有趣耶!感覺文思都要噴湧而出了。
吳淑姿-avatar-img
發文者
2023/05/12
梅蘭妮在家 我也這麼覺得, 因為你問了, 我才想到一些事情來。
梅蘭妮在家-avatar-img
2023/05/12
我比較好奇妻所描述游泳池更衣室女人的身體是什麼內容?是實是虛?以及她為什麼關注自己的身體的心理因素。我想起章緣好像寫過類似題材。
吳淑姿-avatar-img
發文者
2023/05/12
梅蘭妮在家 描述的內容? 我不太記得了, 那書也送走了, 不能再去看看了。 她之前應該沒看過那麼多女人的身體吧! 我猜, 連她自己的也沒注意過 (我自己就是啊!) 應該是實的, 什麼是虛的呢? 倒是最後: "卻在這時分明聽見,潑啦一聲水響,有人躍進池裡,在無人的黑暗泳池裡自由泅泳。" 是有隱喻的, 給了一個開放的結局, 讓讀者可以想像下去。"她為什麼關注自己的身體的心理因素"----那就不知道作者的本意了。 據我後來辦過 "女性的裸體晚餐" 的感覺, 女人關注自己的身體, 接受自己身體的樣子......, 是會對她本人產生許多作用的, 至少增加對自己的自信。 文中的妻, 是從先看到別人的身體, 才回來看自己的, 這也說得通。我接著寫的 (一), 是接著原文, 以先生的角色寫。後來寫了 (二), 讓妻出來講話, 表達她的意思 (最後的紙條)。經你這麼一問, 我才想到, 女人關注自己的身體之後, 真的會產生改變, 像她的 "自我" 長出來了。當年我寫的時候, 沒想到這點, 只是將故事寫下去, 現在才想到, 女人的自我要長出來, 而且長得完整是很不容易的, 除了要有機會外, 也得要有自己的意識和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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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淑姿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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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的生活平順,但我覺得不對勁,偶而碰到一、二位和我一樣,不滿意現狀的,但是我們也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經過多年的摸索,終於清楚了,身為女性,育兒和照顧家庭這種從古到今被視為女人理所當然的職責,跟實現自我是有很大的衝突。今天,為了延續生命和享受家庭,女人如何發揮自我?是需要探討和實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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