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老天的賞賜,是鷺絲總是連吃帶包,給家人帶貨粗心留下的。畢竟,人民求的是〝雨〞不是〝魚〞,天公伯不可能弄錯。
上了年紀以後,知道除了雨、冰雹、飛機、飛蝶、飛蟻、流星、磒石、鳥屎會從天而降外,還會有〝魚〞。
農田附近的小河,有大大小小的鯽魚悠游自如,河裡的鯽魚見到〝會移動的影〞總是游的飛快,只要躲進橋下或水草漫生的石縫中,沒被發現就安全了。訓練有素的魚兒可以平安長大,如果游不快又躲不及的魚,只能成為掠食者的食物。
旱季若有似無的小陣雨,解不了渴,也讓大鯽魚窒礙難行。為了躲避危險,大鯽魚用尾鰭翻攪沉底的汙泥,讓清澈的河水混濁不堪,軟土可以深掘並積攢更多的河水,這是大鯽魚能在旱季活下來,學到的技能。
小魚游到大鯽魚身旁,大鯽魚斥喝一聲:「這裡水很深,別過來!」小魚悻悻然地離開了,河溝從去年到今年臭氣和抱怨聲連連。
雨一陣一陣,小水漥變成大水漥,大鯽魚還在老地方呆著,等雨勢更大,牠就能趁勢脫困。到時順著河流,往西行找到出海口,聽說那海才是能養大魚的地方。
只要能適應海水的鹹,就不怕沒有翻身的機會。
別讓大魚因待在這裡的淺水和小河而感到委屈,更不要讓染血、染毒的河,汙了大魚純潔的靈魂和抱負!
雨來了,淹到了膝!心裡也產生了莫名的希望,彷彿活成了魚!
小魚等著大魚帶頭一躍,躍過江河,奔向大海。
「再說吧,這裡住習慣了。」大鯽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