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鳥而言,蟲是食物,「有用」所以捕食之。對特定生命而言,還好肚子會吃飽,否則一切的有用絕對被橫掃殆盡。
換言之,對生命來說,有用這個標籤就是等著被利用,不得好死。
但對人呢?
一開始人們並沒有了解到蟲的功用,又看著蟲常常啃食菜葉林木,所以常識上蟲屬於「無用」且「有害」。
於是,人開始視之為「害蟲」。
無用,過去可能免於摘採或者「受到忽視」,就如同殘疾者按規定不需服兵役,兵役期間的傷害就不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但現在不一樣了,經濟開發的過程一定是往「無主之地」邁進,哪裏都是規定和權力陰影下的範圍,隨著科技發展,人類已能管控大範圍的空間,於是幾乎整個世界都陷入監控與治理。
無用的一切全部被移除,哪裏還有「化外之境」?
物理上,再也沒有「逍遙的空間」,連心理空間也沒有。
莊子在今天,若非成為敗類而橫死街頭,就是受不了被肚子餓,趕緊逼得自己「很有用」,有機會就去補習班當老師,下班還是跑Uber 。
這是一個不再能哲思雲遊的時代,甚至耍嘴皮子也會餓死。
誰還說「無用之用,是為大用」,沒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