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GL│我們,一前一後(12)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距離開店還有二十分鐘。
這間名為「三十天」的酒吧,正是魏子馨介紹給她的工作。
戴筱蓉不知道為什麼要早到,總之她已經做好準備,隨時都能站上舞台,但在開店之前,她只能在店內閒晃。
店長正在忙進忙出。店裡還沒有招收到多少人手,很多事都是店長親力親為,戴筱蓉感到敬佩。店長的年紀看起來跟魏子馨差不多,也不知道是怎麼認識的、哪裡的朋友,只知道兩人個性南轅北轍,共通點只有她們都很獨立。
想到魏子馨,她就開始鬱悶。
難道只有她在意那個吻嗎?
那晚之後,魏子馨對她的態度和往常一樣,甚至有越來越疏遠的傾向。可能是她們兩個後來都在忙各自的生活,也或許原因就是那個吻,戴筱蓉苦思一陣子還是沒有確切答案。要是她惹魏子馨生氣了,她會什麼都不說,還給她介紹工作嗎?
「怎麼了?心情不好?」店長看戴筱蓉眉頭深鎖沉思,便湊過來關心。
她微微苦笑,「不是。只是跟朋友之間有些小問題。」
「小問題?要不要說出來讓我聽聽?」
正當戴筱蓉煩惱著要不要乾脆讓店長給點意見,店門上的鈴鐺響起,一名盛裝的女子走進店裡,還沒走近就已經笑著對著店長揮手打招呼。「剛開店很忙吧,小芝?」
「都營業一陣子了,你現在才來捧場。」店長笑著搖搖頭, 轉頭向戴筱蓉介紹:「這是林千祐,是我大學認識的朋友。」
來者親暱的以綽號稱呼店長,店長反應也很習慣的樣子,看來是認識很久的朋友。既然如此,魏子馨也認識眼前的人嗎?意識到可能身在魏子馨的交友圈內,戴筱蓉不禁感覺到心理壓力,擔心自己會不會留下負面印象後又傳到魏子馨那裡。她保持禮貌,向女人打招呼:­「千祐姐好。」
「不用叫姐啦。」那人擺擺手後,湊近戴筱蓉仔細端詳一番:「妳就是子馨介紹來的朋友嗎?」
原來魏子馨是這樣介紹她的。
朋友。
戴筱蓉聽見心臟在悸動,她還是魏子馨的朋友,並沒有因為冒失的吻而被取消接近她的特權。
她點點頭:「我是她的鄰居。」
「我聽小芝說妳很有才華,妳給她試聽的作品我也聽過了,真的很棒!明天的首演我也會來捧場喔!」
店長莊芝如在旁邊笑著:「要不是妳的歌,我還請不動她來店裡看看。」
這話讓戴筱蓉臉上藏不住喜悅,畢竟被稱讚的是她寫出來的歌,是她的作品也是她的靈魂。「店長別這麼說,也很謝謝千祐喜歡。希望來這裡的客人也都能喜歡,這樣就能幫店長帶更多的客源。」
「妳跟子馨真的很不一樣欸。」林千祐笑了笑,「怎麼樣?跟那個人當朋友很辛苦吧?」
咦?「很辛苦……嗎?」
「對啊,她不太表達自己,也不太主動,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都要特別猜測她想要什麼、有什麼心事,滿辛苦的。」
在一起?
莊芝如維持著一樣的笑容,對林千祐與魏子馨的關係也心知肚明。「千祐跟子馨以前是情侶。原來子馨沒告訴妳?希望妳不會介意同性之間的交往,也不會因此改變對子馨的看法。」
情侶?戴筱蓉有些震驚,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魏子馨的前女友。
不,更確切的說,她沒想過魏子馨有前女友。她在不久前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女生,對戴筱蓉來說,要預先想到一個女生可能有前女友還有點困難。
不過這不是問題。
她在意的是魏子馨什麼都沒有對她說。
這讓得意自己是「朋友」的戴筱蓉又在心裡洩氣,說不出任何評論,只能搖搖頭說:「不會。我不介意這種事。」
沒想到戴筱蓉這樣的宣言,讓林千祐大開話匣子:「妳知道她是美術系畢業的嗎?她以前是西畫組,畫的人像真的很美很有靈性,她雖然為人很低調,在系上卻滿有名的。畢竟因為畫過我而得獎嘛。但聽說在我們分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畫過人像了。」
在這一瞬間,戴筱蓉全都知道了。
她曾經偷看過的畫冊,以及那些掛在魏子馨家裡的抽象灰色調畫作,都是指證眼前這個人就是兇手的線索。
魏子馨不是不畫了,而是畫不出來。
戴筱蓉明明察覺到了,還是選擇迴避魏子馨的傷口,假裝沒發現,還殘忍的要求魏子馨畫她再也畫不出來的東西。
有股怒火在胸腔裡燃燒,心臟跳得更加用力。
戴筱蓉對自己生氣。她漠視了魏子馨沉默的溫柔,還得寸進尺,提出過分的要求,更是因為,在這位前女友抱怨魏子馨不解風情時,無力出聲反駁。她生氣她對魏子馨的喜歡只有這種程度,也生氣自己對魏子馨的了解只有這些。
但她知道,僅僅在心裡生氣是不行的。「跟她在一起一點也不辛苦,因為我們心意相通。」
莊芝如的笑容因為戴筱蓉的這一席話而坍塌,變成一臉錯愕,顯然是誤會了她話中「在一起」的意思,但戴筱蓉不在乎也不想解釋,那不是重點。
「妳想說我們即使曾經在一起,也完全不契合嗎?」而林千祐嘴角的弧度不再上揚,一臉嚴肅看待戴筱蓉,以及這個以魏子馨為中心的話題。還以為林千祐會被惹怒,但她垂頭沉思一陣後抬頭大笑兩聲:「妳說的沒錯,正因為這樣,才會走到分手的地步嘛!」
沒想到會得到這種反應,反而是戴筱蓉感到羞愧。「抱歉,我不是故意要……」
「為什麼要道歉?她能有妳這樣懂她的朋友,我很高興。跟她分手之後我也有反省過,畢竟當時是我任性,唐突提交往,又沒經過溝通貿然提分手,比起她,我更像個不懂感情的小鬼。」林千祐笑得十分自信,不像被冒犯到的前女友,倒像誠心在為摯友的幸福感到快樂。她頓了頓,在戴筱蓉仍然沉默後又逕自開口:「她現在還有在畫畫嗎?」
戴筱蓉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據她所知,魏子馨似乎沒有在動筆,但戴筱蓉偷翻過畫簿一次,也可能只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畫。她這才發現,魏子馨從來沒有主動談論過畫的事,兩人要是聊創作,都是聊戴筱蓉的歌。
她因此心虛的垂下視線。
林千祐也發現她先前的宣言只是虛張聲勢,也不戳破,只是笑著說:「讓她聽妳的那首歌。」
「但是……」欲言又止。
戴筱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邀請魏子馨來那首歌的首演。她們之間現在有些疏遠,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對那個吻感到尷尬,還是魏子馨刻意抽離,總之他們逐漸少了聯絡而變得有些尷尬,讓戴筱蓉不知道該怎麼啟齒邀約。
明明只要像以前一樣,說句似是而非的俏皮話就行了。
害怕魏子馨如何回應她的感情,讓她再也無法像從前的自己。
「一定要讓她聽喔。那不是妳寫給她的歌嗎?不讓她聽的話,寫這首歌就沒意義了。」林千祐自顧自地說完想說的,也不管被看穿的戴筱蓉臉頰怎麼脹紅,抬起手腕看了看錶:「我要去接女兒下課,祝妳們今天順利囉。」
「原來妳今天不是來捧場的?」莊芝如嘴上在虧林千祐,臉上卻笑得很溫柔,好像忘了方才差點要變成修羅場的氣氛。
「今天只是路過啦。」林千祐語帶抱歉,回頭又對戴筱蓉笑了笑,「但明天晚上我一定準時到。」
也因此,戴筱蓉對剛才的冒失寬心許多。她回以笑容:「謝謝。」
跟林千祐道別後,離開店時間只剩下五分鐘,已經有客人陸續在店門外徘徊,就等著店長去將「休息中」的門牌翻面。但戴筱蓉仍然開口:「店長,給我幾分鐘,我想去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如果今天晚上不做,就一定會錯過明天。
沒有多說什麼,莊芝如回以一個理解的微笑:「快去解決心事吧。」
戴筱蓉綻出燦爛的笑容,她感覺到身體變得輕盈,雖然還是很緊張會獲得什麼樣的回應,但也同樣迫不及待。
她轉身往休息室去。
她想打電話給魏子馨,沒接的話就傳簡訊。
無論如何,戴筱蓉都想藉著首演的機會,邀請她聽聽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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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了戴筱蓉寫的那首歌。 不同於「倘若」的失落與迷惘,那首還沒有名字,歌詞也還沒完成的歌同樣緩慢抒情,卻較輕盈溫暖,電腦播放著戴筱蓉成熟明亮的歌聲,聽來堅決而篤定,與伴奏的單薄吉他兩相襯托,簡單卻深入人心。
城市的燈火過於明亮,穿透霧霾薄暮泛著骯髒的灰橙色澤,明月被藏在厚重的雲層後,本該閃爍星辰的夜幕,在今晚此時此地單調無趣。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女生。
又目送一位客人離開店裡,魏子馨有些心不在焉。 那位男士想買求婚用的花束。她不確定普通男女是怎麼求婚的,店裡時常接婚禮花圈的生意,但很少有用來求婚的,魏子馨只能依靠學畫時累積的藝術直覺與賣弄花語,來拿捏所謂「最適合求婚」的花束。
戴筱蓉忙著將盆栽往店外搬,一會兒彎腰一會兒蹲下,坐慣辦公室的她身體開始有些吃不消,尤其是腰際和膝蓋,即使如此,她的心裡仍然充滿新鮮感與好奇。
深沉天色染上城市的通明燈火,光影中隱約能看見雲的輪廓,路上行人無暇顧及他人,逕自往前走,再往前走,從不停下腳步也不抬頭,像漫無目的的幽魂。那是沒有星空的無人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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