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裡有幾門重要仙門。象徵著熱血江湖的雲夢江氏,欲權傾天下的歧山溫氏,奢侈淫浪的蘭陵金氏,以及不染塵俗的姑蘇藍氏。
其中,座落在雲深不知處的姑蘇藍氏最有仙味。眾弟子皆一襲白衣繡著淡雅的藍氏雲紋,頭戴藍家抹額。光是住處聽著就仙味飄飄,從《尋隱者不遇》裡借來的一句。為了這個「隱」,這個「仙」,不沾「塵俗」,藍氏家規就立了三千多條(後來魏無羨返回人間後,似乎增加到四千多條)。
有趣的是,這三千多條家規,說的都是「不準....」「勿.....」,好像沒有一條是正向引導,比如「要……」。格去,割捨,禁慾。說了一大堆,還真不如雲夢江氏那條「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來得激勵人心。
三千多條的禁慾條款,還深怕弟子們上不了心,設立了一條抹額戴在頭上,等於把三千家規都戴在頭上心上。一身白衣,似乎意圖不準沾上其他顏色,保持「清心寡慾」。藍氏多出美男,這不叫培育禁慾系美男?
藍湛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處處被要求守規矩,無欲無求,唯有專心修道。殊不知壓抑久了,慾望和好奇心會更強烈?而藍叔父的做法就只有增加更多的規矩。
規矩,是永遠立不完的。因為,人是活的,總是有例外。
雖然藍氏力求不俗出眾,一旦大事發生時,卻還是從眾從「世道」,不去做口袋裡突出的那根利錐。當魏無羨不畏眾議,力挺溫良的溫氏旁支時,讓藍湛迷惘了。良心中的道義,和世眾的道義,孰是孰非?孰重孰輕?
魏無羨活潑無羈,拔刀相助的仁義之舉並未違背書經上的仁義道德,而眾仙家卻齊聚批判他的「異端」。無論是保護溫情溫寧姐弟,或是自修成威力巨大的「詭道」。
藍忘機的心為魏無羨動搖了。身上的白衣不過就是一件衣服,頭上那條抹額成了他心中對三千家規的疑問重重。
再多規矩,束縛不住動心的心。動心的心,變成擔心魏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