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讓容若服侍了沐浴更衣,果然是納蘭真的族妹,看見她胸前那些吻痕居然還能面不改色。
她換上了跟昨日類似的藍染衣料,長髮抹上了南朝帶來的桂花油,行走時能嗅到淡雅花香。容若還替她抹上狼族特有的香膏,味道很淺,但膏體滋潤,抹在皮膚上感覺更順滑了。
重新回到自己的營帳,一進門就看見地上一把鋤頭,很典型的……就是鋤頭。「女王,妳看……可以嗎?」
「可以,就是這個樣子。」太好了,下午有事情做了……蘇期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每天都在想著要讓自己分心。
昨天是為了想避開不知道如何面對納蘭真的彆扭,今天則是想擺脫PTSD和昨天的可怕經歷……結果當上女王的第一天從閱讀開始,第二天乾脆要下田了……
倒是挺接地氣。冷不防一個聲音從腦海裡響了起來。
GM我要舉報有人使用外掛……蘇期有點無奈,狼族的王都清閒到可以來偷聽別人心裡的想法了嗎?
女王不想見我嗎?真是太讓人傷心了。納蘭真的聲音聽起來離得很近,感覺像他就站在自己身邊一般……有種出奇的安心感……結果他接下來說的話就讓蘇期無言了。枉我陪睡了一晚,到現在還腰痠背疼……
還說呢,我胸口那些吻痕都是你……她說不下去。
我的女王如此誘人,溫香軟玉在懷,忍得辛苦,只好以此解解饞。內容很無恥,語氣很撒嬌。
偏偏蘇期很吃哈士奇賣萌這套……哎,我們下午去十七屯看看吧,書上說黑土可以用來種木薯,如果成功就可以保證所有人不會捱餓了……你什麼時候要過來?
現在。納蘭真掀帳走了進來,冰藍色眸光流轉,立刻落在了她身上。
「王。」容若恭敬地行了禮。
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他……正遲疑著,一隻手再次摟住了她的腰:「我的女王,不是說好了喊我的字嗎?」昨天還叫我淳哥哥呢,怎麼翻臉不認了?這口吻,聽起來非常色狼。
蘇期又想起昨天他在眾人面前摟住自己不放的樣子,臉紅了起來。別亂說。
看他們甜蜜的互動,容若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守在營帳外。
「我的女王不想我呀。」納蘭真似乎想吻她,又怕躁進,手指輕輕纏繞她腰後的一綹長髮。
都能讀心了,還需要問……蘇期抬頭仰視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這個看似霸道實則溫柔的男人了。
她墊起腳尖,飛快碰了他嘴一下就想退開,一隻手卻按住她的腰不讓她退,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報!左副手求見!」帳外的哨兵突然喊道。
營帳被掀開,恢復原本帥痞風格的軒轅澈走了進來,蘇期紅著臉退開,納蘭真放在她腰間的手還是沒放。
看見軒轅澈,蘇期突然想起來他跟容若求標記的事,仔細看了他前額,卻沒有任何記號……難道容若沒答應他?
容若答應了……畢竟,請求標記未受應允是天大恥辱,昨日又有那麼多人見證……她不答應的話,軒轅澈真的只剩自刎一條路了。納蘭真好整以暇的聲音響了起來。
但他額頭上沒有標記啊……蘇期不明白。不是說狼族標記要留在前額嗎?
納蘭真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看左副手朝自己行禮。
軒轅澈轉向蘇期,先依照規矩行了禮,接著後退幾步,雙手服貼於地,跪拜而下。
蘇期突然感覺這一連串動作好生熟悉……還在疑惑中,軒轅澈已經開始自報家門了:「女王,我是狼族左副手軒轅澈,我以狼族霜雪之神起誓,自願終身追隨女王,護衛左右,生死不離……」
蘇期愣住了……難道……
沒錯,容若希望這個標記由女王來給,若女王不允,估計她也不願嫁了。納蘭真輕描淡寫。
「……」狼族的標記這麼隨心所欲的嗎?……為什麼人家小倆口的愛情見證要她這個外人來做啊……蘇期悶。
容若忠心,加上這傢伙情商太低,不給點刁難容若不甘心……我這個堂哥也只好順著她……便要辛苦女王了。
重複相同的動作,軒轅澈在說完誓詞之後反手抽出自己的配刀,恭敬地交到蘇期手裡。
哎,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容若!」她喊道。「之前讓妳準備過的那些東西在哪?……再找出來吧。」
容若端著托盤掀帳而入,神情不變,耳尖卻有點點微紅……看樣子已經在外面準備好很久了。
這種掉進了圈套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蘇期憂鬱。
女王睿智。哈士奇很開心。他們兩人的喜酒肯定有妳一份。
兩情相悅最是難能可貴,就算是一份祝福吧。蘇期心想,同時伸手取過一枚銀針。
過火再浸泡濃鹽水消毒,她思考片刻,用針頭去沾染深藍色的染料,仔細地刺上文字。
這個字寓意為何?納蘭真好奇。
「這是平安的安。」她張口解釋。「容若額頭上的是『祈』,表示許下心願有所回應。而『安』是和平,希望沒有動盪沒有戰爭。狼族男女皆戰士,但我更希望武力呼喚的是所有人平安度日。」白話文就是,所有人都要好好的。
女王良善,時時心繫人民,倒讓我這個王汗顏了。
因為我武力值為零,實際上什麼忙都幫不上,唯一能給的,不過就是這種空泛的祝福啊……話說回來,男主有異能,難道砲灰女配就不能夠覺醒些什麼能力嗎?……這故事的設定有bug啊,她悶。
女王有我一人護衛便足以。這聲音很輕,卻像立誓般鄭重。
「感謝女王標記。」軒轅澈轉頭看著容若。「『祈』『安』,祈安,我們額上的字都湊成對了。容若,女王可是應允了將妳嫁與我,妳再也不能推託反悔了。」
容若臉紅了,瞪了他一眼。「笨蛋,閉嘴。」
……這位左副手的情商果然很堪憂。蘇期失笑。
「先下去吧,我還有事要與女王商議。」納蘭真揮揮手。
等營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納蘭真走過去拿起地上的鋤頭。「聽說,這就是用來翻土的器具?」
「書上說,木薯種植的田地需深耕,有工具會省力許多……對了,稍早我跟容若聊過,十七屯的土地都是肥沃的黑土,所以作物枯死的說法一定是錯的。」
「十七屯屯長妄圖隻手遮天……幸好及早察覺,還不至釀成大禍。」納蘭真還在等新屯長的報告。「只是尚且不知他們在謀劃什麼……」這提醒了他,也該好好抽空審審雅蘭珠了。
「所以我想下午再去一趟十七屯,試試看鋤頭的效果,說不定可以順便播種……我也想看看納蘭紫的傷……」
……嗯?「她皮糙肉硬,又讓清河當作珍寶一般守著,不用女王操心。」
「她是女孩子,年紀又那麼小……」人家才十七歲啊。
納蘭真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
「怎麼了?」
忘了女王不知,承平公主年方十七,臘月出生……所以論年紀,妳還小阿紫好幾個月呢。
「……」她低頭看看發育得相當好的上圍,又回憶了這個承平公主清豔漂亮的輪廓,這臉蛋這身材你說她還未成年……這根本不科學了好嗎!……作者真的不用出來負責嗎?……她忍不住又開始吐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