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 01. 馬來西亞大寶森節

【本系列照片可能造成不適，謹慎進入。】

這是在馬來西亞的第九天，也是這趟旅程的最後一天。

其實是個意外。出國之前我們並不知道那天是東南亞印度教的大寶森節。直到幾天前，才在和老蔡聊天時突然想起了這個節慶。而且很幸運的，今年舉辦的時間正好是我要離開前一天。

「意料之外」永遠是旅行最迷人的地方。

在這之前，我對印度的了解僅止於一篇新聞，關於恆河極髒、滿是屍體和傳染病的新聞。髒亂、傳染疾病，不會是人們想遇到的。但事情有時就是如此，上天總會給你個機會去面對不想面對的事物，打臉你，或說，讓你醒悟。

你真的知道事實嗎？

總之，那是一個凌晨三點的旅程，朋友們起床後隨即開車前往聖地。

馬來西亞的清晨擁有一天當中最宜人的溫度，空氣也不像白天那麼濕黏，經常需要「沖涼」。車窗外吹來涼風，抬頭一看，原本的深藍色天空，因為冷空氣和熱空氣相遇，蒙上了薄霧，但遠方仍漸漸出現亮點。就在離出口剩下兩百公尺的高速公路上，前方開始出現車輛。原以為這些車都在排隊下匝道，但十分鐘後我們發現，他們其實都在臨時停車。打算就這麼大咧咧的停在高速公路上，步行過去。

台灣的法律嚴謹，人們對安全的要求極高。實在無法想像要是為了大型慶典，在高速公路上臨時停車，這些行為會被新聞報得多誇張。好在身在相對落後的地方，又逢慶典之際，這樣的場面似乎也不足為奇。

「反正也沒辦法再前進了，不如就一起步行吧！」大家有默契地拿著自己的東西下車了。

即便現在才清晨五點，前往集散地的路上卻早已滿滿都是遊行隊伍。以家庭為單位，每家選出代表。有扛著大花神像的男人們，也有頂著牛奶陶壺的女人們，更不乏年幼的孩子。他們全打著赤腳，頂著數公斤到數十公斤不等的儀式品，從家裡步行到聖地。 「少說幾公里吧！天知道他們幾點就開始走了。」帶我們來的馬來西亞裔老師崇敬的說道。

對於習慣於穿鞋運動的我們來說，赤腳步行將近十公里，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來到集散地，人們圍著數個正在進行不同儀式的圈。祈福、穿刺、勾掛，豐富的色彩和香味夾雜其中，所有你想像得到和想像不到的事情，都在眼前真實發生。

生在台灣，我們很難體會必須在背上勾掛十五到二十個鈴鐺，沿路跳著舞，跳到兩百公尺外的山上，並進行整個儀式是什麼樣子。我們也很難體會，要將一根烤肉竹籤差不多粗細的東西，穿過舌頭或是嘴角兩邊，還得咬著它走到兩百公尺外的山腳，並且爬上數千個階梯是什麼樣子。但此時此刻，它們正在這個空間發生著。

一個人該要多麼虔誠，才能造就如此強大的忍耐，來完成整個敬拜的過程？
我的信仰有堅定到足以犧牲奉獻至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