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最後的餘溫逐漸消散,冬刺骨的寒意悄然襲來,可這好像並沒有給寺院帶來什麼變化,日復一日,變得好像也就只有每天洗漱前要排隊到鐵皮箱子前接水,但是沒過多長時間,大家也漸漸熟悉了這樣的生活,就像它本來就待在那裏。
夜幕降臨,折鏡當空,月色蕩漾,這樣的景被人欣賞那便是一幅丹青,空氣就如畫中留白,萬籟俱寂。
突然有一個聲音打破了寧靜。
“他已經好久沒來了吧?”
“一周多了。”明悟應聲回復。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明悟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但當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腦海裏只有這一個形象。自從上次之後,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倒是很少出現,可當自己又想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心裏明顯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你說他是不是不會再來了?不過也太奇怪了吧,這給咱們寺院送完東西就消失不見,不是很奇怪嗎?你別說我當時還以為師父之後又同意了,不過看這幾天也沒有動靜,那師父肯定還是沒有同意。”
明悟沒有回復。
“不過說真的,師父或許真的答應了,拿錢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他老人家的身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況且馬上就要入冬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師父的身體從今年開始就不行了,寺裏面沒人不知道吧?平常遠行哪一次沒跟著人攙扶著?如果他老人家答應賣掉後山的樹也是合理的對吧?”
“你是這麼想的?”
沒人回應,空氣中一片寂靜。
沒過一會,一陣陣呼嚕聲此起彼伏。明悟有點恍惚,他不知道剛才的交談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自己腦海中想像的,但他沒再吭聲,只是往上拉了拉被子,他有點冷,不知是冬天快到了還是長夜已經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