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光大學發表完作品後,我和伙伴們先行告別,獨自來到這間我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咖啡廳。從某年開始,它就對我別具意義。當時我想追一名女孩,被我巧言巧語騙來礁溪,我們一起泡腳、餵魚吃腳皮,但事到臨頭,我終究沒有邀她一起去。
為什麼呢?因為或許我知道,當時的我一旦開口,她什麼都會答應的。如今我還記得她毫無保留的笑,然後一切就像疾駛的列車,無法回頭了。從此以後我們漸行漸遠,這個細節我到現在都還保留著。
我走進去坐下點了份檸檬塔外加一杯拿鐵--偶爾我還是會想起妳,同時懷想當初的自己究竟帶有多少誠懇?我是否害怕自己即將做出無可挽回的事?當清晨時分,日出從龜山島冉冉爬升,妳是否曾經渴望我牽起妳的手?
此時檸檬塔的酸、咖啡的苦,以及所有味覺背後的糖分猛然攪和在一起。入口的一切很甜,咀嚼地同時,隱隱感覺到不安。回憶這行為,有時候令人難以負荷。當我們存放在心裡,試圖閒置它,久了竟沉澱至無法挪移,讓往後的日子裡,它都壓在你心口上,漸漸轉移到膝蓋、腳踝,最後鎮日無法前進。
妳是否也曾經跟我想過同樣的事呢?妳是否也曾經顧慮我?我好奇妳,一如劉若英這麼唱:「妳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並成為我之於妳唯一關心的話題。同時,我也想知道妳是否曾作如此想:要是我們從來不曾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