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成都.最後的防衛總司令(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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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矛盾 莫此為甚

誠所謂:「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十室之內,必有忠信」。四川袍哥,又稱漢流,原是反清復明從事民族革命的秘密組織,以「仁義禮智信」為堂名,袍哥弟兄,立身處世,大都能夠達成這五項美德。鄧茶房的慷慨仗義,言出必行,不過是無其數的事例之一。那一天,他和我商議定妥,旋即匆匆外出,不到半個小時,便已有一隻小划子悄悄的划到養正別墅後門碼頭。我和內子、小女、雷師長、羅副參謀長,由鄧茶房陪同,鉗口不語,悶聲不響的登上了小划子,就此鑽出了共軍佈下的天羅地網。鄧茶房一直把我們護送到民憲輪上為止。盤踞重慶的十萬共軍,也防範不了區區如我和鄧茶房的臨機應變,穿隙偷渡。都上了民憲輪了,鄧茶房面面俱到,有始有終,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介紹信,請我到宜昌後,去找中央飯店的汽燈工人鄒大年。

臨別之際,我們一行都對鄧茶房由衷感激,不勝依依,我取出了兌作路費的六千偽幣,塞到鄧茶房的衣袋裏,聊報他的援手之恩於萬一。可是,鄧茶房卻堅不肯收,他和小划子上的船夫,反倒一再向我鞠躬致歉,口口聲聲的在說:

「共產黨來了,一切都亂。沒能好好的招待大爺,還請大爺海涵。」

船上也有稽查人員,多一半也是鄧茶房打過招呼了。辟面相逢,卻只問一句:

「檢查過了沒有?」

於是由我高聲的回答他道:

「檢查過了!」

一句假話,互相心照不宣。檢查人員把手一揮,讓我們魚貫登船。進了統艙,我再請來一位茶房,給點小費,很容易的買到一個艙位,一倒上床,頗覺陣陣疲意來襲。我就此蒙頭大睡。渝關又過,啟碇在即,我大可以置生死安危於不顧,睡它個夠再說。任大江南北:「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元月二十一日民憲輪駛抵宜昌。登岸後,到中央飯店,找到了汽燈工人鄒大年。他一看鄧茶房的介紹信,先施禮,後請教;必敬必恭的問:

「陳大爺有什麼吩咐?」

因而,我們在宜昌只停留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由鄒大年替我們買到了船票,送我們上船,汽笛一聲,解纜而駛,順流直下漢口。途中閑來無事,承一位同艙旅客借給我幾份成都的「新新新聞」報,逐張細看,看見元月三日,報上赫然有大字標題:

「劊子手的下場
盛  文被格斃」

「新聞」內容,大意是說:我由成都率部突圍而出,抵達蒲江,被共軍包圍。我部官兵傷亡「頗重」,而我卻仍在「強迫」所部官兵作戰,由而引起部下「不滿」,我乃被我的衛士所「殺」。

讀完了,我一方面有啼笑皆非之感,另一方面卻在覺得這樣也好。共方果真誤以為我已被殺的話,那麼,他們一定會放鬆對於我的全面搜捕,到處嚴密盤查。

然而,就在同一份「新新新聞」報,元月十日那天的第一版上,卻又出現一條內容截然相反的消息,其大字標題有謂:

「國民黨成都防衛總司令盛文
已  成  釜  底  游  魂!」

這一次共黨大宣傳的內容,則又說我正率部隊向川北雲鼎山方向「逃竄」,「解放軍」已在派隊「追擊」之中。然後又作預言:「不日當可將其全部殲滅」。前後矛盾,莫此為甚。

化裝陳廚時遭呵斥

二十五日中午到漢口,在交通旅社略事休息,當夜乘火車南下,於是在中華民國三十九年元月二十六日(陰歷十二月初九,星期四)上午七時,抵達吾鄉長沙。是日細雨霏霏,天氣很冷。我在長沙,本有祖上所遺留的兩幢房子,全被共黨以「逆產」為名加以霸佔,我們當然不會前去自投羅網。便雇了幾輛人力車,住進了藩後街的悅來客棧。且喜沿途不曾遇見熟人。宿店後,我便命內子往覓族侄盛英傑,代籌川資,安排赴港行程。再請羅副參謀長代為訪晤老友鄭洛,探聽到香港去該辦什麼手續?兩人分別去後,我好整以暇的面爐向火。

不久,英傑滿面喜色,跟在內子之後敲門進來,劫後重逢,恍同隔世,英傑侄說:

「昨天共產黨報紙上還登叔叔陣亡的消息,怎想得到今天叔叔、嬸嬸一齊平安無事的到了長沙。這真叫人喜出望外,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了!」

不過接下來他又很耽心的說道:長沙共黨檢查旅館也很嚴,為免意外,他想請我們即刻搬到他的店裏暫避一避。英傑在魚塘街開設一爿三星壽衣店,歷時多年,門面極小,從來乏人注意,所以我當時就允可了他的建議。只是我說還得等羅副參謀長回來,然後一同搬去。——正談著,老友鄭洛和羅副參謀長雙雙來到,鄭洛見到了我,驚喜交集,然而由於長沙早已淪陷,魔影憧憧,危機四伏,情勢已不容許我們暢敘離情,細說脫險經過,所以鄭洛啟齒問我:

「你現在打算到那裏去?」

「臺灣。」

「那你要先到香港。」

「當然」,我頓即提出了請求:「所以我要請你想個法子,如何掩護我們幾個人從長沙到香港,避過共產黨的耳目。」

鄭洛凝神細想,滿室寂靜無聲。驀的,他兩手一拍,歡聲說道:

「有了!說也湊巧,我有一名舊部陶文瑞,他的叔叔陶伏生在香港經商,蠻有聲望。他先前寫過信來,要陶文瑞代他在長沙找一個湖南廚司。你們不妨借這個因由,就說是陶文瑞介紹你到香港去做廚子的。只需稍微化裝一下,一定可以順利過關。」

我也認為此計大妙,而且相當穩妥,當下就依允了。鄭洛立刻便去找陶文瑞連絡,我們則等到黃昏時分,華燈將上未上之際,方再雇車分批遷往英傑的那家壽衣店裏,我們一家睡在一角小樓上。入夜,鄭洛果然取得了陶文瑞的介紹信,作為應付共幹盤查的憑證。我便命英傑明天一早出門,給我們籌措旅費。

英傑東奔西走,四處張羅,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方始於元月二十七日籌到了偽人民幣四十萬元,折合現洋六十六元左右。他把這筆旅費交給了我,我便決定翌日一早啟程。

屆時,英傑先赴長沙車站買車票,我則改扮成鄉農模樣,頭戴舊氊帽,帽檐蓋齊眉,再圍上一條厚圍巾,掩口頂鼻,臉部只露出兩隻眼睛。上車時,還一路裝著肚皮疼,呵背彎腰,埋首疾走,一頭鑽進了三等車廂。——取票登車之前,英傑為我介紹他的一位朋友,長沙華美藥房周茂林君,當年約有三十來歲,他去廣州辦貨,英傑侄指著我說:

「這位陳廚子,他幾十年不曾出過家門,完全是個鄉巴佬,得請茂林兄特別照顧。」

然後,他又「吩咐」我道:

「陳廚子,你在路上要好好伏侍周先生啊!」

我知道英傑用心良苦,當然只有唯唯應諾。開車前十分鐘我上了車,由長沙到廣州,整整一天我都盡埋著頭,心中就怕驟然之間遇見熟人。偏偏那位周茂林君年少氣浮,派頭來得個大。他上餐車用膳,便命我好生看著行李,我只好就在原位叫一客蛋炒飯充饑。我在車上為周君倒茶水,下車奉命拎皮箱,偶或一個不如他的意,還得受他的大聲呵斥。我心裏在想,此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可笑亦復可憐。但也許是他命中修來,有這個讓我來侍候他一天的福氣。

直到元月二十九日傍晚,方始抵達廣州,周君帶我們到宴公街雲集商號住了幾天。二月一日我們搭乘廣九路車赴香港。半夜起身,留一封信請周君帶給英傑,告訴他業已平安抵步,以免懸念。然而,英傑侄卻先已被共幹查出他設法使我們逃出鐵幕,共產黨乃以「掩護戰犯」的罪名,逕予槍殺。英傑侄等於代我而死,他死得慘烈,但卻不愧為我們盛家的子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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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都公義場到重慶,各地的袍哥弟兄把我視為大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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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哥大爺:「我們要逮的是成都防衛總司令盛文,只要你不是盛文,我斷乎不叫你為難!」
「敝姓陳,賤字少華,是在成都販賣湖南土布的生意人。」
夏姓農婦默不作聲,領著我們繞出鎮市,繞過共軍佈下天羅地網的松華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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