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妮瞪大鳳目,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她終於明白是她錯怪了展昭,此時兩名手下來報:
「找到五鼠了。」
九尾狐道:
「走。」
白玉堂成功與四鼠會合,但一眾禁軍很快便找到了五鼠,白玉堂正想殺出重圍時卻被盧方攔下,盧方道:
「五鼠只殺壞人,不對官府下手。」
說罷便將鋼刀擲於地上,四人見狀也紛紛照做。
開封府,朱絳臻正在替昏迷的展昭把脈,數刻鐘後收起素手,蹙眉道:
「展大俠已然毒氣攻心,再不快點將毒逼出體外,輕則終身殘廢,重則殞命。」
包拯問道:
「敢問朱姑娘,要如何將毒逼出體外?」
朱絳臻道:
「需要數大高手用內力替展大俠將毒逼出體外。」
公孫策在一旁道:
「看來,唯有求助於五鼠了。」
地牢內,公孫策和王朝馬漢張龍趙虎說明了來意,五鼠起初不肯幫忙,但最後還是被公孫策等人的真誠打動,在五鼠離開的這段時間,公孫策等人代替五人坐牢。
五鼠來到展昭房間,朱絳臻將展昭扶起,五人同時運功替展昭療毒,一刻鐘後,展昭緩緩醒來,盧方見狀道:
「展大俠,你醒了。」
展昭吃力的道:
「展昭何德何能,有勞五位大俠。」
盧方道:
「展大俠不必多言,提氣護住心脈。」
此時窗戶突然打開,一柄寶劍被扔了進來,朱絳臻接過,展昭認出是孟春妮的寶劍,劍上繫著一張紙條:
「欲救孟春妮,速至城外三十里處廢墟。
沙千里 」
展昭讀了紙條,道:
「盧大俠,求你們快去救春妮吧!」
盧方道:
「展大俠,你身中苗疆屍毒,若不及時驅毒,必將終身殘廢。」
展昭搖頭道:
「展昭之命,哪比得上師妹之命?倘若師妹有個三長兩短,展昭又有何面目面對人世?況且,若五位大俠先替展昭驅毒,定會消耗大半功力,沙千里趕下戰帖,必然有重兵埋伏,倘若五位大俠無法全力以赴,到時恐怕會自身難保。」
盧方聽罷站起身,道:
「我們走吧!」
五人很快來到廢墟,幾人四下找尋,終於在角落發現昏迷的孟春妮,徐慶衝動的就要上前,卻被盧方攔住,道:
「不可妄動,小心有詐。」
霎時間,屋內衝出數人,舉刀攻向五鼠,在經過一番激烈的纏鬥,五鼠將所有敵人斬殺,白玉堂幫孟春妮解綁,扶她坐下,正欲詢問時,孟春妮竟從袖中抽出帶毒匕首刺中白玉堂腹部,接著便跑開了。
韓彰扶起白玉堂,白玉堂摀著流血不止的傷口道:
「我們中計了,她不是孟姑娘!」
不遠處的孟春妮撕下面具,扔出一顆煙霧彈便離開了。
包拯來到地牢,想與五鼠談話,但牢裡的卻是公孫策和張龍趙虎幾人,他質問道:
「五鼠呢?」
公孫策道:
「學生私自做主,放走五鼠。」
包拯怒道:
「五鼠既為欽犯,怎可輕易縱放?」
公孫策道:
「五鼠已前往開封府,為展護衛療毒。」
包拯說道:
「可你們私縱欽犯,已然觸犯律法,鑄成大錯。」
公孫策毅然道:
「此事公孫策願負全責。」
此時一個宣旨太監來到地牢,道:
「奉皇上口諭,免跪拜,赦五鼠無罪,即刻釋放。」
包拯躬身道:
「臣遵旨。」
四人出獄後第一時間便是去幫助五鼠,盧方便請四人護送白玉堂回開封府,四鼠則兵分兩路追捕沙千里,雖然最後讓沙千里逃走了,但幸好救回了孟春妮。
開封府,公孫策、朱絳臻和展昭同包拯在庭中散步,公孫策道:
「這定是沙千里和九尾狐的調虎離山之計。」
朱絳臻點頭道:
「五鼠去救孟春妮,展大俠又身中劇毒,如何保護包大人?」
此時前方的門打開,走出的赫然是九尾狐,展昭連忙擋在包拯身前,怒目而視。
九尾狐陰森森地道:
「公孫策果然高明,不愧是再世諸葛。」
展昭抽出巨闕劍,劍指九尾狐,厲聲道:
「九尾狐,有我在,你休想動包大人一根汗毛!」
九尾狐瞥了他一眼,語帶輕蔑。
「你中毒已深,此毒潛伏體內,你若運功便會發作,若再交手,毒發全身,到時連神仙都救不了你。」
此時朱絳臻自展昭身後走出,抽出銀蝶刀,冷冷道:
「那我呢?」
話音未落,銀蝶刀便斬向九尾狐,三人立刻戰在一起,琉璃刀法凌厲狠辣,巨闕劍氣勢如虹,九尾狐一時間竟是節節敗退,她射出數枚毒鏢,均被展昭用劍一一斬落,朱絳臻縱身躍起,一招鴛鴦連環腿將九尾狐踢倒在地,揮刀欲殺,九尾狐狼狽爬起,正欲逃之夭夭時,四鼠和孟春妮及時趕到,孟春妮用劍抵住了九尾狐,展昭攔住了師妹。
「春妮,天理昭彰,就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孟春妮聽罷便將長劍收起,道:
「師兄,春妮聽你的。」
展昭道:
「謝謝。」
突然,展昭嘴角溢出鮮血,跪倒在地,朱絳臻連忙替他把脈,柳眉緊蹙,道:
「你適才強行運功,導致屍毒發作,得趕緊回去。」
展昭虛弱地道:
「白大俠也中了毒,也要趕快救治他。」
朱絳臻點點頭,請五鼠將九尾狐押回,自己則扶起展昭回開封府。
白玉堂回到開封府後便陷入昏迷,朱絳臻替他把脈,道:
「我已給白大俠服過藥丸,毒氣暫時不會攻心。」
盧方抱拳道:
「多謝閣主。」
公孫策道:
「這下毒之人身上必然會有解藥,王朝馬漢,九尾狐身上可有搜出解藥?」
兩人答道:
「搜過,沒有。」
朱絳臻沉吟了片刻,道:
「九尾狐身上一定有解藥,不如請孟姑娘去搜。」
另一邊,展昭在服過朱絳臻的藥丸後暫時壓制住毒性,孟春妮來看他,展昭微微一笑,道:
「春妮,你終於相信我是清白的。」
孟春妮點點頭,展昭吐出口氣,道:
「沙千里,我一定會親自將他擒獲,以慰師父在天之靈。」
孟春妮低下頭,道:
「師兄,都是春妮不好,要不是春妮糊塗,五鼠也不會誤會你,造成今日。」
展昭搖搖頭,道:
「一切都過去了,只要我們師兄妹冰釋誤會,那就夠了。」
此時朱絳臻走了進來,道:
「孟姑娘,請你到地牢一趟,從九尾狐身上搜解藥。」
孟春妮雙眸一亮,說道: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我一定要從她身上搜出解藥。」
孟春妮來到地牢,九尾狐問道:
「你想做什麼?」
孟春妮抽出長劍指著九尾狐道:
「九尾狐,你做盡傷天害理之事,又在尚方寶劍抹了毒,利用我傷了白玉堂,我定要你償命!」
九尾狐嚇得往角落一縮,道:
「孟姑娘,我可以將功贖罪。」
孟春妮長劍一送,抵住了九尾狐脖頸,道:
「來不及了!毒已攻心!」
九尾狐趕緊道:
「不,我有解藥。」
說罷自髮髻中取出一粒赤色藥丸,遞給孟春妮,孟春妮接過,見只有一顆,道:
「怎麼只有一顆,剩下的解藥呢?」
九尾狐道:
「沒有了,只有一顆,解藥比毒藥更難煉製。」
孟春妮厲聲道:
「你再不說實話,我先殺了妳!」
九尾狐黯然道:
「事到如今,我巴不得有一百顆解藥來換取我的性命,我幹嘛要騙你呢?」
孟春妮聽罷收起長劍,走出地牢。
拿著解藥,孟春妮陷入了兩難,一邊是多次幫助自己的好友,一邊是與自己青梅竹馬的師兄。
再三思量,她還是決定先救師兄。
來到展昭房間,她將解藥遞給展昭,展昭接過問道:
「白玉堂吃過解藥了沒?」
孟春妮別過頭,道:
「他…吃過了。」
展昭嘆了口氣,道:
「春妮,你從小就不會撒謊,白玉堂根本沒吃過解藥,解藥只有一顆,對吧?」
孟春妮被拆穿,低下了頭,道:
「師兄,你就不要問了,趕快把解藥吃了吧!」
展昭搖了搖頭,道:
「不,春妮,趕快把解藥給白玉堂。」
孟春妮瞪大美眸,道:
「你不肯吃?」
展昭搖頭道:
「不,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師父之死,展昭難辭其咎,展昭有何面目苟活人間?」
孟春妮聽罷不禁泣道:
「不…」
展昭繼續說道:
「春妮,白玉堂乃俠義中人,與你初次見面,就拔刀相助,可見他對你是情有獨鍾。」
孟春妮站起身,走到桌邊,哭道:
「師兄,難道,你還不了解春妮的心嗎?」
展昭道:
「展昭是人,怎會不知呢?展昭不想誤春妮一生。」
孟春妮道:
「師兄,自從爹爹過世,春妮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難道你忍心拋下春妮?」
展昭無奈道:
「春妮,你需要的是一個家,展昭無法給你,只有白玉堂才可以。春妮,這顆解藥,我幫你送去給白玉堂。」
說罷便下床,正要走出房間時,孟春妮急了,抽出桌上的長劍架在自己脖頸上,道:
「師兄,你若出門,春妮立馬死在你面前。」
展昭無奈,道:
「好吧!那我聽你的。」
說完卻摀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孟春妮連忙去扶展昭,不料卻被展昭點住穴道,展昭道:
「師妹,這顆解藥,我幫你送去給白玉堂。」
說罷便走了出去。
來到白玉堂房間,朱絳臻剛替白玉堂針灸完,白玉堂見到展昭,疑惑道:
「展大俠,你怎麼來了?」
展昭將解藥交給白玉堂,道:
「白大俠,趕快服下解藥吧!」
白玉堂道:
「那你呢?」
展昭道:
「解藥有兩顆,我已經服過了,你趕快吃吧!」
白玉堂高興地接過解藥吃下。
展昭嘆了口氣,道:
「白大俠,我快要離開中原了。」
白玉堂問道:
「展兄,你要去哪?」
展昭悠然道:
「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白玉堂問道:
「那孟姑娘呢?」
展昭背過身去道:
「麻煩你照顧她。」
白玉堂驚訝道:
「你說什麼?」
「白大俠,倘若春妮受到一點委屈,我會回來找你的。」
展昭說罷,轉身離去,卻在門口嘔出口血,暈了過去,白玉堂大驚,奔過去扶起他,喚道:
「展昭!展昭!」
朱絳臻趕緊走過去,俯下身替展昭把脈,嗓音略帶怒意:
「他根本沒服解藥!」
沙千里獨自闖入開封府,在花廳見到背對著他的包拯,包拯道:
「沙千里,你數度夜闖開封府,你膽子不小!」
沙千里道:
「包黑子,我今天不想動你一根汗毛,只想以你來交換九尾狐。」
包拯大笑數聲,轉過身,卻是徐慶,道:
「我有那麼值錢嗎?」
沙千里大驚,明白自己中計,趕緊向外奔去,卻被五鼠團團包圍,沙千里無奈,只得束手就擒。
公堂之上,沙千里與九尾狐已然供認不諱,包拯一拍驚堂木,道:
「沙千里,九尾狐,你們二人販賣人口,濫殺無辜,罪不可赦,本府判你們鍘刀之刑。」
衙役抬來鍘刀,在給沙千里行刑時,九尾狐卻咬舌自盡,見此情景,孟春妮道:
「爹,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展昭的房間內,展昭依然昏迷,白玉堂守在榻前,盧方道:
「五弟,你且起來吧!」
白玉堂搖搖頭,道:
「大哥,展昭把唯一的解藥給了我,我的命是他的命換回來的。」
盧方嘆道:
「我們五鼠欠他太多了。」
徐慶道:
「大哥,多說無益,我們快聯手為他驅毒吧!」
盧方搖頭道:
「五弟雖服解藥,但功力未復,無法聯手。」
此時正在替展昭把脈的朱絳臻突然說道:
「我來。」
聞言,眾人皆驚訝,盧方道:
「閣主,若單人運功驅毒,運功之人將氣盡功散,雖說三個月後能恢復八成,但三個月內形同廢人,閣主要三思。」
朱絳臻點點頭,道:
「我意已決,你們先出去罷。」
待眾人離去後,朱絳臻嘆了口氣,輕聲道:
「既然當時決意救你,那便救到底罷!」
扶起展昭,素白細膩的手掌貼上展昭胸口,替他運功療毒。
數刻鐘後,展昭緩緩睜眼,感受到體內內力流轉,見是朱絳臻,驚道:
「閣主?」
朱絳臻額際滑落汗珠,道:
「莫要說話,提氣護住心脈。」
半個時辰後,朱絳臻開門走出,虛弱的說道:
「毒已解。」
眾人皆欣喜異常,朱絳臻走出幾步便暈倒在地,白玉堂趕緊將朱絳臻扶起,傳入內力,朱絳臻好一會兒才醒了過來,隨後便帶著紅裙離開開封府,待展昭想感謝朱絳臻時,她早已不知所蹤。
翌日,宋仁宗召見包拯、展昭與五鼠,宋仁宗道:
「五鼠名稱不雅,朕為爾等賜名曰五義,爾等要好自為之。」
五人行禮道:
「謝皇上。」
宋仁宗又道:
「展昭,孟春妮已蒙太后收為義女,賜封為太平公主,你也不必再為孟老人家擔心了。展昭,你多次出生入死,為朝廷效命,朕加封你為御前三品帶刀侍衛,仍暫借開封府聽用。」
展昭行禮道:
「謝皇上。」
宋仁宗接著道:
「包卿,一切辛苦你了,朕給假三月,你也該散散心了。」
包拯躬身道:
「謝皇上。」
就在包拯要出外遊玩時,大街上一小女孩忽然衝出,遞給包拯一張狀紙,包拯看完怒不可遏,道:
「王朝馬漢張龍趙虎。」
四人道:
「在。」
包拯道:
「回府升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