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狐狸探險趣

2023/09/07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前言

  這個故事是我和小狐故事接龍而來,難免有劇情不順或錯亂的情形,雖然盡力修飾,但恐有疏漏,還請包容。如果這故事能讓你喜歡的話,我會很高興。

  因是我和小狐的結晶,故為記。

初入下水道

  小狐是狐家的老三,生性好奇貪吃,喜愛四處探險,雖然如此,但在平凡無奇的日常裡仍不由得疲憊,總心心念念想要來個偉大的旅程。

  某日晴朗午後,照慣例在城鎮散步的小狐發現了一個怪事,下水道的孔蓋竟不翼而飛。

  「這是在邀請我吧!」小狐瞇眼尋思,探頭看向陰暗的地底通道。

  陽光劃破凝固的黑暗,似乎喚醒了水道,除了滴答水聲外,隱約還有低沉的隆隆聲。

  小狐一呆,下意識嚥了口水,心中不免害怕,然而卻也貪戀這種危機聳立的壓力與探險衝動交織在一起的激情。

  環顧四周沒有異樣,便順著爬梯躡手躡腳地往下爬,輕輕一躍。

  腳還未著地,便被環形物體緊緊箍著。小狐大驚,連忙甩動雙腳,那物體承受不住,「噗」的一聲,被甩飛到牆上。

  小狐在矇矓微光中瞇眼細看,原來下水道堆滿了垃圾,而那迷樣環形物體只是個漏氣的游泳圈,慌亂的心也稍稍安定。

  水道中微風吹拂,吹散了濃烈惡臭。涓涓細流在垃圾堆中四溢,從暗處來,往另一邊的深處流去。

螃蟹與下水道

  小狐看向深處的黑暗,心下發愁:「看不清離洞口太遠的地方,要怎麼繼續探險?」

  這時小狐才發覺,先前聽到的隱隱轟隆聲已近在咫尺,就在牠身後不遠。牠急忙奔入垃圾堆中隱身,轉頭望向黑暗。

  「隆隆⋯⋯」聲音越靠越近,地板也隨著聲響微微振動,小狐屏息以待。

  透進來的日光照亮一個身影,揮舞著一對鉗螯,那竟是一隻巨蟹,溼潤的深灰色外殼反射光線,稍稍照亮了水道。

  躲在垃圾後的小狐直盯這隻高約二米的怪物,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接著只聽那隻巨蟹說:「啊!就在這裡。」聲調輕盈,不似擁有龐大身形之物該有的聲音,小狐一驚一喜,心想:「難道這巨蟹只是個小孩?!那麼肉質一定極佳!」便尋思解決怪物之法。

  那隻巨蟹從背上拿了一個長條物體,將其中一端插向牆壁,過一會兒,水「嘩啦啦」地從另一端流出。

  小狐疑惑:「蓮蓬頭嗎?」巨蟹詭異的行為讓狐狸驚疑未定,雖然逃跑是上策,但目前並無危險,牠決定多觀察一下。

  不一會兒,巨蟹周圍地板上擺滿了瓶罐與臉盆毛巾,蟹鉗捏著蓮蓬頭,往身上沖水。

  觀察到這裡,小狐已有計策,站起身來對巨蟹說:「蟹先生,我來幫你擦背吧!」

  巨蟹一愣,反射動作要逃,但看到小狐後,沉思一會兒說:「好,那就幫幫我吧!」便把背部朝向小狐。

  小狐看著巨蟹的背,顏色雖然暗沉,表面粗糙,但幾乎沒有髒污,心裡疑惑,仍說:「唉呀!背上有好多怪東西附著在上面,我去找工具幫你弄乾淨,這樣比較舒服。」不等巨蟹回應,一溜煙跑回地上。

兩位老闆

  跑回地上的小狐,想著那隻大螃蟹,直直往這小鎮唯一的手工具店衝刺。由於是唯一的一家,商品雖然老舊但種類繁多,只要不嫌棄上面積了一些灰塵,大多可以找到合適的工具。

  小狐直直闖入店裡,在玻璃櫥櫃後的男子抬起頭來,張著長滿鬍髭的嘴說:「喲!小狐,今天又需要什麼呀?」

  小狐衝到老闆面前停下,喘著氣說:「鬍老闆⋯⋯我⋯⋯需要⋯⋯剝⋯⋯蟹殼器。」

  「今天是怎麼了?這麼急呀!」鬍老闆嘴巴邊說,邊將諸多工具在櫥櫃上一字排開,最前端的工具是不鏽鋼製的細小鋼叉與鐵籤,再來是小型壓碎手把、特殊弧型括勺⋯⋯一直到後面的油壓鉗、巨大鑽頭、鏈鋸、電動鎚等等。

  小狐看到最後這幾樣「神兵利器」,對鬍老闆問道:「這些怪東西,你認真?」

  鬍老闆哈哈大笑說:「這些也可以用呀,就看你會不會用而已。」

  「那我要這支鏈鋸。」

  「哼哼,你有錢嗎?這支需要不少錢哦!」

  「這⋯⋯」小狐躊躇不語,前傾身體低聲說:「其實是⋯⋯」

  小狐將下水道出現巨蟹的消息告訴鬍老闆,希望他能一起前往,共同謀利。

  「這是真的嗎?」鬍老闆向小狐投以懷疑的眼光。

  「我保證是真的,去看看就知道了。」小狐猛點頭,想要證明些什麼。

  鬍老闆冷眼看著小狐的「毅力」,看著牠好一會兒,禁不住牠幾乎自殘式的動作,忍不住說:「哎喲!好啦好啦,就去看看吧。」為難地答應了。

  一人一狐帶著鏈鋸回到下水道,巨蟹已不見蹤影,小狐難掩失望,一旁的鬍老闆則嘆了口氣,雙手環抱對狐狸說:「是是,下水道怎麼可能會有巨大螃蟹呢?」

  小狐在失魂落魄中自我懷疑,說不定是自己在作夢,瞥眼瞧見一支蓮蓬頭掉在地上,兀自流出細流,才確認自己方才所見並非幻覺,牠連忙對老闆說:「螃蟹一定在的,這支蓮蓬頭就是證明。」

  「嗯⋯⋯可是沒看到啊⋯⋯」鬍老闆四處張望地說。

  「我去找燈,我們一定要找到那隻可口的螃蟹!」小狐身形一晃,閃身出下水道。

  過一會兒,小狐闖入另一間房子,那是家專門賣生存遊戲道具的店家。

  「肌肉老闆,隨我去探險,馬上!」小狐對著屋內氣急敗壞地大喊數聲後,聽得屋內傳出聲響,一位滿身大汗的短衫肌肉男子拉開門簾向狐狸問道:「有什麼事啊?」並隨意從櫃台後方拿了條毛巾擦拭身體。

  「這次可是真確的事,你一定要幫我!」小狐將下水道的巨蟹,之後和鬍老闆一起前往的事告訴肌肉老闆。

  「哼⋯⋯或許是真的吧,但你想想,你之前誆了我那麼多次,這次是真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吧。」肌肉老闆說著,他一手指著狐狸,一手拿出運動飲料便要喝下。

  小狐伸手搶過飲料,直盯著肌肉老闆說:「別管之前的真假了,這次是真的有龐然大物躲在下水道,快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肌肉老闆回望小狐,野獸的眼眸毫無閃爍。

  「難得沒有狡猾的成份,」肌肉老闆哈哈一笑,繼續說:「好吧,就跟你去。」

重返下水道與八隻腳

  太陽西斜,狐狸和肌肉老闆在昏暗的下水道中開啟探照頭燈,發現水道變得非常乾淨,先前的垃圾都不見了,唯獨鬍老闆的鏈鋸掉在一旁,人卻不見蹤影。

  肌肉老闆蹲下身,四處查看,拿起鏈鋸仔細端詳,對小狐說:「這邊沒有戰鬥的痕跡,在那不遠處的確有新的活動痕跡,形體似乎相當巨大,看來你說的沒錯,這裡相當危險。 」

  肌肉老闆馬上取出步槍,確認機械作動正常,調整探照燈。揮動左手示意小狐跟著自己。小狐跟在肌肉老闆後面,正想用靈敏的鼻子找鬍老闆的去向,肌肉老闆突然拍下他和小狐的探照燈,急忙一起躲到暗處,將一根手指伸到小狐嘴前,示意牠不要發出聲音,接著指向前方。

  前方窸窸窣窣,似乎有細微的聲響正在靠近,忽然眼前轉出一盞照地燈,那盞燈急速經過肌肉老闆和小狐的身邊,向水道的另一邊竄去。經過他們身龐的時候,藉由夕陽灑下的餘暉,小狐發現它有著八隻腳,其餘細節則不甚清楚。

  肌肉老闆打開探照燈,備好步槍,向小狐招手,迅速跟了上去,小狐心中轉瞬間天人交戰,跟上去跟逃跑兩派激戰不已,但那也只是瞬間的事,小狐頭一甩,驅動四肢急忙跟了上去,拐過一個九十度彎時,聽到頭上傳來一連串的鼓掌聲,旋即嘎然而止。

  小狐心中懷疑,但腦袋不即細想,眼前有光源來回晃動,牠認出那是肌肉老闆的探照燈光,地上四散肌肉老闆身上的裝備。而他則被那怪物來回甩動,被拖往下水道更深處。

  小狐不及細想,一把抓起男子掉下的裝備,對準怪物發射。

公園與結局

  在一陣煙塵中,小狐拖著肌肉老闆逃往最近的爬梯,努力爬出下水道。他們發現自己身在公園,四周卻毫無人煙,這樣也好,省去疏散人群的麻煩事。

  小狐與肌肉老闆稍稍放下心,倒在地上喘著大氣,忽然聽見遠方有聲音說:「你們怎麼在這啊?」

  一人一狐轉頭察看,那隻消失的巨蟹與鬍老闆向他們招手,不禁一呆,大叫:「我們在找你們,你們是去哪了?」

  巨蟹和鬍老闆說明他們在下水道相遇後就一起去喝酒,正是酒逢知己,千杯不醉,他們已續攤好幾回了,直到真的沒有時間了才離開酒吧。

  小狐正要和鬍老闆、巨蟹說明怪物一事,忽然一支長腳伸出水道口,刺向巨蟹。巨蟹舉螯一擋,「鏗鏘」一聲,火花四射,巨蟹螯一轉,便已夾住那腳。那腳閃爍著光芒,應是金屬材質。鬍老闆用鏈鋸砍向那支腳,鏈鋸竟應聲斷裂,緊接著「唰唰」數聲響起,更多支腳從下水道竄出,巨蟹連忙揮動雙螯,推開鬍老闆,同時螯用力,將腳夾斷,其餘腳失去重心跌回下水道。鬍老闆驚魂未定,大聲喘氣。

  伴著鬍老闆的喘氣聲,一個黑影從下水道躍出,「碰」的一聲降落在眾人面前。大家定睛一看,那斷了一支腳的怪物全身都是金屬製,長長的八支腳連著金屬的橢圓物體,來回晃動的腳十分靈活。

  巨蟹挺著巨螯站到眾人最前面,靜靜地看著蜘蛛。眾人也摒息望著蜘蛛,深怕一不注意就被蜘蛛偷襲。

  「哼!」的一聲,巨蟹按奈不住性子,向蜘蛛衝去,揮動鉗螯向蜘蛛砸下。蜘蛛腳一晃,反而朝螃蟹蟹近身。「碰」的一聲,蜘蛛撞向巨蟹,巨蟹失去重心倒在地面,接著蜘蛛數腳來回釘下,已牢牢將巨蟹固定在地面上。

  眼看巨蟹性命垂危,小狐急忙將那斷腳銜住,最大限度地鼓動雙腿的肌肉,沉重的力道讓小狐感覺腿部筋肉斷了數根。小狐騰空而起,滯空的幾秒彷彿過了很久很久。

  「這就是探險該有的結局嗎?」小狐心想。

  小狐輕輕落到蜘蛛身上,待要將斷腳插入,蜘蛛一個抖動,將小狐甩下身子。

  「真受不了你。」蜘蛛發出聲音,金屬身體從中分開,裡頭竟是另一隻狐狸。

  「三弟真厲害,最後的衝刺肯定突破以往的極限了。」巨蟹也跟著說話,巨大蟹殼也從中分裂,裡頭竟也是另一隻狐狸。

  小狐看著新出現的兩隻狐狸,撲向二狐大叫:「大狐哥,中狐哥!好久不見。」兩狐還以擁抱。本來安靜異常的四周響起掌聲與整齊的歌聲:「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人潮越來越多,從四面八方緩緩來到小狐身旁,來給予祝福。

  小狐看著四周不知所措,只能不斷重複:「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

  大狐輕輕拍打小狐的臉龐,說:「來吧,得跟大家道謝才是!」

  大狐、中狐與小狐站起身,對四周眾人一一鞠躬,大狐向眾人說:「謝謝大家配合我們,之所以把這個探險之旅獻給三弟當作生日禮物,是因為我們非常支持三弟做夢,我們認為這個世界需要更多更傻的夢想家,就像我家的三弟一樣。」

  小狐向前一步,對大家說:「謝謝⋯⋯謝謝⋯⋯。」接著再次抱向二狐,喜悅之心溢於言表。

  至於小狐是怎麼成為傳奇冒險家的,那又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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