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暗慾

※此為辦公室系列的二部曲，首部曲為“辦公室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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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在異國時，想法、價值觀，連帶行為都會跟著轉變

也許是因為體驗到了不同的文化、認識了不同種族的人；又或者，只是單純因為離開熟悉單調的環境，內心因此產生某種期望重塑自我的念頭吧

慵懶的音樂流淌在觥籌之間，伴隨著清脆的敲擊、人們的囈語，還有上方的燈火之外，那一片無語的星空

我們坐在餐廳戶外的酒吧，也是整座高樓的頂層，用無邊際的城市夜景陪伴，享受在這裡的最後一晚

不曉得是因為喝多了，還是乘載玩樂一天後的疲憊，但我猜，大家沈默不語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意識到即將被迫回到現實，就像週日的晚上，明明還在放假，卻已陷入emo那般

Amber不說話的原因就更多了，老實說，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寧可她質問我、對我生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我當成陌生人對待

她甚至沒有問我那件內褲的主人是誰

我和Amber之間那股氛圍的轉變，大概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但畢竟只是同事，不夠熟的話，頂多私下臆測吧

：誒 你們是怎樣？

在走向餐廳廁所時，在走道遇到了正從裡面走出的Nick

：什麼怎樣？

Nick的問句沒來沒由的，我當然這樣反問

：嘖 你跟Amber啊

：怎樣...

：你們這幾天是吵架喔 看起來超奇怪

：…沒有吵架啦

我扭頭看向外面吧台區Amber的座椅，她仍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用著手機；Nick的提問，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為什麼你們都不講話啊

：不知道誒 可能是因為...

我看著Nick，正想著該如何解釋，餘光卻瞧見了他嘴角有個粉紅色的印記

：咦 那是啥

我指著那個位置，沒想到Nick突然反應很大的往後跳開

：幹嘛 什麼東西...

Nick用手背擦了好幾下自己的嘴巴

：這邊還有喔

我指著他脖子，原本極低的情緒頓時升高了一些

：靠 真假…

：哇...是誰啊？

我發現自己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是這幾天不常發生的

：什麼是誰 你在講啥

：當我瞎喔 這一定是女生...

話沒說完，走道後方突然閃出一個身影，伴隨跟鞋敲擊在地板的聲音，是Alice

：……

：……

我跟Nick頓時停下，畫面中只見Alice一個人緩緩走過我們身邊；這個夜晚我又再度瞧見了她新的突破，剛才在餐廳裡用餐時，儘管隔著好幾個座位，但很難不注意到那一襲黑色低胸洋裝，及僅靠一條細鏈遮蔽的白皙胸口

雖然Alice的身材以世俗標準來看並不算纖細，但卻十分有曲線，而這套緊身的洋裝完美的凸顯了Alice的優勢，該翹的地方翹，該露的地方露

：嗨 妳還好嗎

我在她經過我身旁時多瞧了幾眼，主要也是因為她走路並不是很穩，想必也是喝多了

：哈哈 沒事沒事 我沒事

：……

我看著Alice離去的背影，跟著想到了一件事

「剛剛我走過來的時候，Nick好像也是從那扇門走出的，但男女廁是分開的呀...」

：幹麻

Nick警戒的看著我

：你是不是...

我轉頭看向後方，再轉回來看向Nick

：是不是什麼

我給了一個眼神，告訴他不要跟我裝傻

：……好啦好啦我承認啦

：誒你千萬不能說

：真的只是意外 她剛剛說身體不舒服 我就扶她去廁所...

Nick把我拉到一旁，傾訴的誠懇樣子活像是在告解

：靠你該不會...

我是真的有點驚訝，因為就我認識的Nick，應該是不會做出這種事

：不是啦 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又知道我在說啥

：那你在說啥

：好啦不重要 你繼續說

：我就怕她跌倒還是怎樣 所以就跟在她旁邊

：後來她就在馬桶上吐完

：嗯 然後呢

我催促著

：然後她就去簌口

：嗯

Nick又開始欲言又止

：反正我就從鏡子瞄到她 她今天...

Nick同時用手比劃著

：結果被她看到 然後就不知道為什麼...

：那時候廁所沒人 她就把我帶進去裡面

：所以你們做了什麼

我期待著最關鍵的內容

：就大概...除了那個 其他都做了

：……

我看著Nick的眼睛，一邊消化著這些資訊

：你放心啦 我不會說

看見Nick焦慮的眼神，我趕忙補上這一句

：而且...她有男朋友耶 靠 剛剛真的是昏頭

：應該就是喝多了吧 還好你們沒被發現

更理虧的我，此時當然沒有任何立場說嘴別人，而且撇除我跟Alice發生過的事情，這其實也不太甘我的事

Alice是喝醉了所以不多說，處在這種氛圍下，一個血氣方剛的單身男子，大概都很難抵抗這種誘惑吧，至少我一定沒辦法

上廁所的過程，我都在想著這件事，我也發現，Nick開始要面臨跟我在公司一樣的問題，雖然不知道Alice事後會不會有記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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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戶外座椅環繞著吧台，向外輻射成一個半圓形的區域，座椅區再往外就是及腰的透明玻璃跟欄杆，作為露天酒吧跟外頭世界的分野

我發現戶外的人數似乎已經比剛才少了些，可能有些人已經回飯店休息了，畢竟明天可是一早就要起床準備前往機場，雖然這邊離飯店就幾分鐘的路程而已，所以我也不急著回去

我回到和Nick的座位時，Amber正在跟Alice開心的聊天，似乎是在講什麼好笑的事，雖然我們兩張桌子只隔了不到兩公尺的距離，但是Amber顯然刻意地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因為連Alice都至少瞄了我一眼

所以我拾起還剩一半的酒杯，信步朝欄杆走去

走近後才發現，欄杆內鋪設了一條木頭棧板，貼著整片弧形的陽台，一方面是造景，一方面可能也是當作一種提醒吧

而另一個發現是，這裡的風很大，背後的酒吧音樂頓時變得模糊不清，但因為空氣還滿涼爽的，所以也沒什麼關係

人的情緒跟想法就是這麼容易被環境左右，當看著底下遙遠的街景、看著那些建築裡一格一格的黃光、看著公路上南來北往的車燈，頓時覺得內心的那些小小煩惱，其實根本無關緊要，甚至有點可笑

欄杆上也有其他人佇著，但清一色成雙成對，因為這次員旅不少人是攜了伴侶一起來的，像Irene就是

雖然Irene有男友的事情藏了這麼久才讓大家知道，不過其實每個人都不意外，畢竟外貌身材姣好，又聰明能幹的女生，有另一半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轉回身面向酒吧，靠在欄杆上啜了一口酒杯，在環視的過程中，卻有了新的發現

酒吧的兩側樹叢，本來以為就是圍牆的地方，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圍牆；是因為站在我現在身處的地方，才會發現樹叢之後、跟欄杆之間，還是有一條木棧板的空間，而這個區域是坐在座椅區的人看不到的

好奇的我開始往最右側的欄杆走去，想看看那裡長什麼樣子，不選擇左側只是單純因為那邊已經站了好幾對情侶，不想打擾罷了

：咦

：嗯？你也發現了喔

：竟然 妳怎麼發現的

：我剛剛想吹風啊 就發現這裡

：哈哈 我也差不多

我靠向欄杆，跟Irene並肩站著，差別只是Irene手上並沒有酒杯

：好討厭 明天就要回去了

Irene用手肘撐在欄杆上，托著自己的臉頰，這種偏可愛的舉動，大概只有員旅限定

：嗯對啊 你男友呢？

其實我一看到她的時候就想問了，畢竟好像已經一陣子沒看到Jason

：他說他很睏 就先回去睡啦

：妳就這樣讓他丟下妳一個人喔

：我現在沒有一個人啊

：也是囉...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欄杆旁，俯瞰這片即將逝去的景色，然後不曉得過了多久，一個噴嚏聲劃破了空氣

：啊哈哈 好糗喔

：妳會冷嗎

我重新打量一遍Irene，她只穿了一件平口的細肩帶長裙，長裙不但開了到大腿的高衩，材質的薄度看起來還跟上次那件香檳色睡衣差不了多少，也難怪我沒有覺得冷，她卻打了噴嚏

：…一點點

：那我衣服給你穿

：白癡喔 你也只有穿一件

：沒關係啊 就當便宜妳

：你是暴露狂吧哈哈哈哈

：好啦 不然我體溫借妳

：好 過來一點

我往Irene的身子再挪過去一些，讓自己的手臂能貼著她沒有袖子的纖細手臂

我們就這樣半依偎在一起，除了因為處的位置足夠隱密，再加上這樣肩並肩站著，就算真的有外人看到，看起來應該也不至於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所以我倒沒什麼顧忌

而我也是在這時突然發覺，跟Irene相處的時候，心情似乎總能特別平靜

Irene身上有股神秘的特質，類似一種正能量場，從我的角度看，Jason真的可以跟她算是天作之合

：妳跟Jason真的很搭耶

：怎麼突然說這個

：沒有啊 就看你們相處 而且也不是只有我這麼覺得

：他都要忍受我啊 哈哈

：是說

：嗯？

：沒事

我含住那個其實並不需要答案的問題，Irene也沒有追問，我們繼續乘著涼風，一起看著遠方；其實如果是之前，我可能已經趁著四下無人吻了上去，但這個晚上，我覺得這樣子也挺好的

：欸你覺得...“她”有沒有可能知道啊

Irene這句打破沈默的話讓我心中瞬間一凜，那天Amber突然進來房間的事，我事後當然有用訊息跟她分享，只是敘述的過程中自動省略掉了內褲被發現的那部分，畢竟不想要再引起更多的麻煩

而Irene此刻話中的“她”，自然只有一個可能人選

：妳說...

：你們在這邊喔

Amber的聲音從幾公尺遠的地方傳來，我轉頭，她正拉著Alice往我跟Irene的方向走近

雖然我並沒有跟Irene在進行什麼不妥的行為，而且就像我說的，從外人的角度看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但我的心跳依然在Amber出聲的瞬間漏了一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