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鷹臉少年

更新於 2024/10/15閱讀時間約 25 分鐘

*大量參考迅雷傳。我愛迅雷、迅雷虐我,建議服用過迅雷傳在看


佐助,你為什麼給我們取名『鷹小隊』啊,你要是取個什麼『鴉』、什麼『麒麟』什麼的,我都不會這麼訝異,你以前根本和老鷹沾不上邊啊?不覺得很突然嗎?

……因為他在那個世界裡,是個帶著鷹臉面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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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一個踉蹌,查克拉用盡的身體不自覺得腳軟,連草薙劍都握不好,他嘆了口氣,彎下腰撿起了草薙劍,腰上的肌肉繃緊了,在衣服下拉出影影綽綽的凌厲的線條。

至少他是成功了。佐助弹了弹衣角,雖然身處在荒山野嶺,但他很清楚的確定他至少是穿越到了忍界大戰之前——因為他很確定眼前這座山,在大戰時被宇智波斑一腳給輾平了,在他現在的時間線,這裡只是一塊平原。

這次穿越費了極大的功夫,這次來一個月的時間,回去以後他得花半年來復原,這段時間就去躲在大蛇丸那吧。不過,哪有老鷹會這樣三不五時的去住蛇的洞窟啊。佐助不由的自嘲:自己恐怕是隻飛不動的、只會嚇唬人的老鷹吧。

擺脫那些思緒後,他按照計畫,去了虎吞山。船夫還是那樣多話,滔滔不絕地介紹狼哭之里和虎吞山,佐助這次反而是聽的很認真,聽完一串廢話後,他這次打聽了虎吞兄弟的近況:「老爺爺,您聽過虎吞神社嗎?」

「呀、聽過,說來也是可憐,那個家只剩下兩兄弟相依為命了吧?」幸好,他們確實在那兒。佐助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這次穿越,其實只有一個目的:他想見到鼬。

他無法復活他、也不願意使用穢土轉生召喚他,這只會讓鼬的處境艱難。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過去了,然而要在這茫茫世界上找尋鼬這樣謹慎、凡走過不留痕跡的人,實在是大海撈針。

於是他想了一個守株待兔的方法:鼬每隔一段時間會去虎吞神社領藥,他之前去虎吞神社時,零志就給他看過了鼬的病歷記錄,起初是一年一次、接這是半年一次,再來是三個月一次,後來次數過於頻繁,鼬的身體越來越禁不起勞累,便改成寄包裹的方式,因為那份包裹,佐助才循線找到了連翹堂,在那裡見到了⋯⋯

眼見離靠岸還有段時間,佐助所幸躺在甲板上準備閉目養神一會,他記得那時,空中個小小的黑點,從他飛行的軌跡,佐助知道那是一隻老鷹,可惜他現在的身體,除了基本體術,連寫輪眼都打不開,否則他大可直接召喚老鷹前往目的地就好了,他一想起漫長的神社階梯,就感覺有點頭疼。

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抵達虎吞兄弟所在的連翹堂,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守在附近,等鼬自己上門,沒想到剛到虎吞神社,就看見貴奈又被村裡的人給找麻煩,被揍得鼻青臉腫,他在樹陰裡躲了一陣,終於是看不下去的出來幾腳踹飛了村民。

「!!」貴奈本來縮得跟蝦米一樣,一抬頭卻見村民早已抱頭鼠竄的逃了,只剩下一個黑髮黑眼的男子,正低頭審視著他,他的眼珠黑沉沉的,垂下的時候不顯得黯淡,反而有說不出的光彩,倒是顯得對貴奈感到些微興趣的模樣。

「你是誰!?」貴奈眼珠子一轉,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說:「是鼬先生嗎?」

『鼬』這個字令佐助心中一陣肉跳,他沉默了片刻,而後面不改色的說:「你認錯了。」

貴奈和零志還是那樣的好客,雖說他和鼬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相確實讓零志懷疑了一段時間,但還是輕易的相信了他胡亂邊扯的故事。

「我是來求醫的。」佐助裝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說:「我的查克拉一夜之間消失殆盡,我希望有人能幫幫我。」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情,真是太可憐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傾盡醫術的幫助你。」零志真切地說。

「佐助哥哥你放心好了,我歌哥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一定可以醫好你的。」貴奈拍拍胸脯,看起來比零志還有信心似的。

見到他們如此信任自己,佐助反而有些內疚了起來,但這戲還是得繼續演:「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零志擺擺手說:「快到晚餐時間了,等等一起用吧。」

「好的。」

「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可以叫我『鷹』。」

「那麼,鷹先生喜歡吃什麼嗎?」

「我……」佐助的話音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說:「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海帶飯團。」

「哎呀,鷹先生不止長得像鼬先生,連喜好都一樣呢!」零志笑著走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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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柴魚飯糰比較好吃。佐助吃了第一口就開始後悔了,他沒事幹嘛學著鼬的喜好呢?但他下意識地就想到第一次來連翹堂的畫面,儀式性地就想要重溫當天的畫面,可惜零志今天沒有做涼拌野菜。

一想到未來一個月都要吃海帶飯團,佐助就開始盤算著該在什麼時機提出自己也喜歡吃柴魚飯糰的這件事。此時一股視線不停在他身上來回掃視,佐助抬起頭,卻見到貴奈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怎麼了嗎?」佐助摸摸嘴角,以為自己嘴邊有飯粒。

「太像了!」貴奈說道:「鷹大哥連舉止行為都像鼬先生呢!」

「這才相處沒多久,就大哥大哥的叫上了?」零志沒好氣的說。

「你們說的鼬……先生是什麼誰呢?」佐助說。

「喔、他也是我們這兒的一位客人,也是一位忍者。」

「鼬先生是個安靜又強大的忍者喔!那些村裡的人,只要看見鼬先生的烏鴉就不敢靠近了!」光是烏鴉就讓人這麼害怕嗎?也是,他曾經也因為鼬很討厭烏鴉,即便是知道真相後他反而更討厭看見烏鴉了,每次看見那些在枝頭上跳躍的鴉群,總讓他有種:哥哥會突然從鴉群裡現身的錯覺。

鼬的那些幻術可不就是這樣嗎?總是在鴉群裡死而復生。他可以坐在樹上看那些烏鴉看上一整天,然而什麼都不會發生,他們只是晨出覓食,日落而息。只是一群普通的烏鴉。

「那真是令人好奇啊!」佐助緩緩地低下頭去,開始研究起味噌湯裡的海帶:「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鼬先生本人呢?」

「唔、不知道誒,鼬先生領藥的時間不太固定,不過距離上次領藥也快半年了呢!」半年。佐助暗自慶幸自己時間抓得夠準,雖然很被動,但他不介意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總是比他在外面忙活半天卻一無所獲有用的多了。

當天晚上零志還幫他安排在客房休息,他雖點頭應下,半夜還是跑到了虎吞神社。躺在神龕上,看著屋頂外的星辰,此刻他竟是久違的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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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計畫總趕不上變化,佐助已經在這裡待了快半個月,沒有半點鼬的消息,他整天不是陪著貴奈四處『討伐』村民,就是幫零志採採藥草、做點簡單的家務,雖然只有一隻手,動作卻比貴奈快上幾倍,零志對於遇上這樣的好客人簡直是感激涕零。

表上面佐助一切如故,偶爾裝裝自己喪失忍術、查克拉的遺憾,實際上他腦子里充滿了焦慮,如果他有大把的時間,當然不擔心鼬哪天才會找上門,到時死皮賴臉的黏著鼬就是了,可現在是連面都見不著啊!這可怎麼辦才好。

佐助看著漫天星斗,手邊還有一籃小番茄,是自己去市集買來的,他藏在神社,每晚只有他一人獨享。

他捧著番茄,想想也許他應該多做一些關於『曉』組織的功課、他應該在那兒『守株待鼬』才對……佐助此時突然停下手邊玩弄番茄的動作,豎耳傾听,從不知何處傳來的細微聲響。

在門邊。

他正這麼想時,屋頂上猛的竄出一隻烏鴉,見著佐助正要揚聲尖叫時,被佐助搶先一步逮住,強捏住了嘴喙。

看見這隻烏鴉,佐助幾乎確定了一件事情,心跳頓時如雷一般的猛跳了起來,任憑烏鴉怎麼掙扎,他都是緊緊的扣住烏鴉,不讓他發出聲響,一邊悄悄摸到了神社門邊,趴在門上想聽聽外面的聲響。

門外除了夏日蟬鳴,還有一個痛苦壓抑的呼吸聲。

佐助想也沒想的拉開了神社大門,一個身影因瞬間失去支撐物,直接倒在了佐助懷裏。佐助放開手中的烏鴉,任憑它肆意尖叫,只是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失去意識的男人。

男人與佐助及其相似的脸庞被利器轻刮出一道血痕,鲜红血痕在他蒼白得臉上顯得十分猙獰,不只臉上,男人身上還有多處輕重傷,腹部有一處用紗布簡易包紮的地方,還汩汩的冒著鮮血。男人有點意識不清且體力不支,在佐助懷裡掙扎了一下,就沒了反應,完全昏死過去,不管佐助怎麼呼喊、怎麼抱緊懷裡的人、如何扛著他在神社的長階上發足狂奔,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漫天焦急的鴉群在天上聒噪的四處亂飛,還有幾乎急瘋了的佐助,他用自己僅剩的一隻手臂,牢牢抱著懷裡開始失溫的人,近乎哀求的狂吼:「鼬!你給我撐住、不準給我死了!你要是——」要是怎樣,佐助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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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先生已經睡著了。」零志擦了擦手上的血污,對佐助說:「幸好在神社被鷹先生遇到了,不然我們可能要到明天早上才會發現鼬先生了!」

他偷瞄了一眼瞪著紙門的佐助,不經意地想到佐助一腳踹破紙門,凶神惡煞衝進來的模樣,連零志都覺得有點驚悚——素不相識的兩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嗎?等零志回過神時,佐助已經搖搖晃晃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哥哥……」貴奈小心翼翼爬到零志身邊,脖子一梗一梗的,努力不發出聲來:「鼬先生不會有事的吧……他剛剛……」

「沒事的。」零志拍拍貴奈的小腦袋,幫他把頭上的鷹面具調整好,還貼心的擦去上頭的污泥說:「這幾天你要乖乖的,哥哥要專心照顧鼬先生,好嗎?」

貴奈用力的點點頭,乖巧地幫哥哥把醫療器具收拾好後,才被零志趕回房間去睡覺,但這一碗,除了昏迷的鼬,所有人都是一夜無眠。

尤其是佐助,他的房間就在鼬旁邊,他整晚都隔著薄薄的牆壁,細細的聽著鼬的呼吸,心弦也隨之上下起伏。最後他實在受不了,躡手躡腳拉開拉門,木地板上冰涼的嚇人,佐助赤著腳,不禁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寒顫,他將鼬的門拉開一個小縫,房裡的鼬只是躺在床上,還無動靜,屋裡帶著輕微的藥味和血味。

他想不明白有誰能將鼬傷成這樣,鼬是『逃』來這個地方的,他要躲避的人是誰?木葉?團藏?還是曉組織的人?佐助縮在鼬的門外,透過微弱的光源看著鼬,腦里全是混亂的思緒,但仍舊得不出答案,他就這樣看著鼬一路到天亮、直到聽見零志起床的動靜,他才戀戀不捨的將視線移開,躲回自己的房裡。

佐助在房內耐心的等到貴奈黑著眼圈來叫他吃早餐,還故作輕鬆地取笑了一下貴奈昨晚沒睡好。

今天的早餐應該是貴奈做的,只有簡單的味噌湯和幾個鬆散醜陋的飯糰,佐助也沒心情嫌棄,隨便吃了幾口,就抓著貴奈問要找零志。

「哥哥應該是去山上採藥了。」貴奈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哈欠,整個人搖搖欲墜的,彷彿只要一閉上眼就可以直接睡到明天早上。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誒……」眼見從貴奈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他轉而打聽關於鼬的狀況:「那個、昨天……昨天那個人還好嗎?我看他傷得挺重的……」

貴奈一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的一個激靈:「不、不會的,鼬先生他……喔、對,昨天那個人,就是我和哥哥常說的,和你長得很像的那個人……他、他不會有事的!」

「那,我能去看看他嗎?畢竟昨天,也是我把他扛回來的。」雖說他已經看了一整晚了。

「應該、應該可以吧?」

熬過了一整晚後,佐助終於可以靠近鼬一些,可以看清他的樣貌。鼬微微側著頭,他呼吸很淺、雙眼緊閉,因為頭微微仰起,下巴上劃出一條略有些繃緊的線,露出頎長的脖子——那裡也纏著一節米色的繃帶。

佐助有些不忍的別開視線,卻發現不論自己想怎麼分心,都會被鼬蒼白的臉色吸引,他趁著貴奈轉頭倒水的時候,伸手探了探鼬的額頭,微涼微涼的,但可能睡的不是特別沉,佐助一摸他額頭,睫毛就有些不安穩的顫動著,佐助立刻收手,跑去假意要幫貴奈的忙。

「唔……」鼬還是醒了過來「水……」

「咦誒?」

「給我,你幫我扶著他。」佐助讓貴奈扶著鼬,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膝上,將碗裡的水一點一點的從鼬的唇邊餵進去,表情無比的專注。

「鷹大哥……你……認識鼬先生嗎?」佐助一聽這話,手上一頓,他正大腦飛速轉動,想著要怎麼搪塞貴奈的疑心時,本來閉著眼的鼬竟倏地睁开了眼,兩人四目相交,佐助驟然一驚,立刻放下手中的碗,一把抓了枕頭墊著鼬的頭後,才退到了門外邊。

「怎、怎麼回事??」貴奈一臉迷茫地看著佐助,不明白他在演哪齣。

「咳咳……」鼬一臉慘白的猛咳了一陣,但他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佐助遠遠地在門邊看著,過了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我、我去後山找看看零志,你……好好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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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把佐助看得心忽悠一下的懸了起來——認出來了,肯定認出來了。

他懊惱地往灶台裡丟了幾塊柴,確定藥壺有好好的悶滾後,又坐回板凳上,瞪著橘紅色的火光發愁。這幾天他都只敢躲在門後偷看鼬,深怕自己的出現會刺激到鼬,反而讓鼬狀況惡化。鼬前天已經清醒了,可以自己坐起來喝藥,不過晚上似乎有夜咳的狀況,總是會聽見壓抑的低咳聲,有機會就跟零志說一下吧。

「鷹大哥!哥哥讓我把這味藥給你,他說你會煎藥。」貴奈此時正好跑進來送東西。

「恩、放在那兒吧。」佐助意興闌珊的瞥了一眼貴奈的方向,剛好就看見貴奈腦袋上的面具,他忽然心生一計,伸手攔住貴奈說:「等等,那個面具,你還有嗎?」

於是鼬隔天一醒來,就看見自己房間角落多了一個帶著鷹臉面具的少年,他隱藏著自己的氣息,企圖與陰影融合再一起,但他漆黑的眼珠卻閃爍著某種說不出的光彩,鼬即便身受重傷、感應遲鈍,都難以忽略他的存在。可他知道自己見過他。

「……你要在那裡看到什麼時候?」鼬淡淡的看鷹臉少年一眼,然後表情略有不愉地說。

佐助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尷尬,他清了清嗓子,刻意壓低了音調說:「有好點了嗎?那天是我把你帶回來的。」

鼬的表情微微一僵,立刻又換上一個沒有溫度的面具說:「我知道,非常感謝你的幫助。」說完還他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試著要對佐助做出一個標準的土下座。

佐助立刻上去一把扶助鼬,肢體接觸的瞬間,他明明看見鼬眸中一派痛苦纠结的神色,鼬卻硬是要和他硬碰硬,大有『把自己疼死,都不願意求助他人』的意思。

「不需要!我只是舉手之勞!而且你有傷,好好躺著不行嗎?」佐助覺得自己真是要敗給哥哥了,他對鼬下跪道歉都來不及了,鼬居然還要這麼相敬如賓,本還以為自己救了他的行為,可以為自己刷一波好感,現在反而鴻溝更深了。

鼬確實被疼的一身的冷汗,傷口火辣辣地疼,呼吸都讓他感到虛脫,可他不想欠人情,他實在是無力償還,但少年溫暖的掌心、緊握著自己的手腕時,傳來的溫度,讓他一度失神、心中一度生出眷戀的情緒。

下一刻,那些多餘的情緒全部被他一把抹去。

「謝謝你,你也是病人來求醫的嗎?」鼬半坐在床邊,說出的話冰冷且毫無起伏。鼬注意到少年的眼神明顯黯淡下來,他甚至能夠想像面具下的嘴唇也緊抿成一條線——是個十足委屈、氣餒的表情。

「你叫我鷹吧。我被人廢了查克拉,已經不是忍者、算是個廢物啦。」

下一秒,少年眼中的黯淡又被光彩給代替了,他半開玩笑的說著,可鼬腦海裡滿是少年黯淡的眼神,那眼神默默地與他年幼的弟弟重合在了一起,連鼬自己都被這個想法給嚇到了。他裹緊身上的外衣,把這些莫名的思緒趕出大腦。

「為什麼戴著面具?」

「因為、因為我臉毀容……?」

「…………這樣啊。」

佐助在鼬懷疑的眼光下煎熬的不行,縱使這幾年臉皮沒有這麼薄了,他還是覺得臉燒,原以為眼下暫時過了這關,沒想到貴奈一進來,看見兩人這麼面對面坐著,就開開心心來了一句:「鼬先生!你醒了!誒?鷹大哥你為什麼戴面具啊?鼬先生你該看看鷹大哥,他跟你長得像親兄弟一樣呢!」

「……」

「……」

死兔崽子!看我回頭不掐死你!

「我就愛戴面具!要你管!」佐助惱羞成怒的破罐子破摔,一陣風似得逃出了房間。

「誒?怎麼就跑了?」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的貴奈還一臉疑惑的問。

鼬瞥了一眼貴奈說:「他是病人?」

「是啊!半個月前才來的。他很關心鼬先生呢!不只和鼬先生長得很像,而且也很喜歡吃海帶飯團喔!」

「是嗎。」鼬看著敞開的大門,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貴奈,今天晚上是你哥哥準備晚餐嗎?你幫我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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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明明時間所剩不多了,竟然還要這樣畏畏縮縮!佐助怒摔臉上的鷹臉面具,氣呼呼地想:他怎麼就臉皮這麼薄呢……貴奈怎麼就進來攪黃了呢!!鼬現在似乎對那天餵水的事情沒有印象,但照貴奈那大嘴巴,遲早會想起來的,鼬越是懷疑,就越是不可能留下來,扛著傷偷跑都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要是連帶著懷疑連翹堂,而再也不來看病那就糟了。不只害了鼬的病,還會影響世界的未來……他煩躁的猛踢了一下樹幹,樹上的烏鴉發出抱怨的低鳴後紛紛飛起,消失在橘紅色的夕陽裡。

聞聲而來的零志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對著大樹撒氣,等佐助稍微冷靜點後,他才慢慢靠過去說:「鷹先生、沒事吧?一起回去吃晚餐吧!」

佐助本來滿肚子火,一看見零志笑咪咪的表情,再生氣也都消了,乖乖跟著零志回去準備晚餐。

似乎是鼬今天的狀況比較好,居然主動要跟大家一起吃飯,佐助只好回頭去樹下找面具回來戴著,對於滿臉問號的零志,他選擇視而不見。

等大家坐定後,鼬先向兩兄弟還有佐助道過謝,然後看了一眼放在桌中間的飯糰,再瞄了一眼佐助,說:「今天也是海帶飯糰嗎?」

「今天有柴魚飯糰喔!」柴魚飯糰!!佐助簡直要痛哭流涕了,他吃了半個月的海帶飯糰,還要演出津津有味的樣子,就是不好意思對兩兄弟開口說想改改口味吃柴魚飯糰。

「太謝謝了。」鼬斜眼看著佐助的方向,當佐助第一個伸手拿起柴魚飯糰後,他瞳孔微微一縮,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背對他們吃飯糰的鷹臉少年,最後只是默默低下頭,專注於碗裡的清粥,直到用餐結束,他都沒有再開口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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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佐助真是想破了腦袋,除了那天貴奈大嘴巴外,明明沒露出什麼馬腳啊?怎麼鼬總是對他刻意的迴避呢?面具也有好好戴著啊?也沒讓他看見過,怎麼就讓他疑心了?他可是每天都往他房間跑啊?

要是對所有人都冷淡就算了,鼬卻是對零志很親切,對貴奈更是寵愛有加,他從村裡帶回來的小點心,鼬從來只和貴奈分享,佐助一次都分不到,甚至連一個感謝的眼神都沒有。

我一定要掐死貴奈那小兔仔子。佐助這下真的是有苦難言了,眼下他只剩下一個禮拜不到的時間,可他連關心鼬的機會都沒有……總不會是烏鴉告的狀吧?他舉著一袋丸子,有些猶豫地站在門口,害怕被拒絕的心情讓他十分沮喪,他也想對鼬說出實情,可說了又如何,只是徒增雙方的痛苦,那便罷了吧,以如此的狀態再見到鼬,也是自己的選擇。

佐助拉開木門,鼬也正看向他的方向,他們四目相對了一會,還是佐助首先把破了僵局:「三色丸子,你喜歡嗎?」

不需要回答的問題,他知道鼬喜歡。

佐助自顧自地將丸子取出紙袋,還有一碗紅豆湯,放下點心後,他便打算直接退出去,給鼬一個安心享用的空間。

「你真的是忍者嗎?」

佐助乾笑了兩聲說:「曾經是,但現在是個廢物了。不只查克拉都沒了,還少了一隻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世上竟有如此殘忍的術嗎?」

「這個嗎……算是意外吧?等我清醒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零志有找到解決辦法嗎?」佐助聳聳肩說:「有就有吧,沒有就算了。我學了這麼多忍術,還是沒能保護最重要的人……我還用自己苦苦鑽研出來的自創忍術,把他打成了重傷。我後來學會了更強大的忍術,那還是他用血淚換來給我的。」佐助停頓了兩秒鐘,苦澀地說:「這樣的強大,不要也罷。」

「……是嗎?」鼬有些迷惑不解地低語。

佐助扭過頭,慶幸著自己臉上帶著面具。

「但我,似乎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吧。」鼬輕聲的說:「如果是我的話、如果已經真的時間所剩不多,或是犯下重罪,於世間難容的話,我也會想要傾盡全力,將最好的東西留給對方的。」

「……是嗎,這件事可是讓我終生遺憾的呢。就算這樣,你也要去做嗎?」

「如果真走到那個地步,想來也是別無他法了。」鼬臉上露出一抹疲憊卻欣慰的笑容:「但我會確保他不會知道這件事,如果可以憎恨我、為我的死亡感到痛快,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你所謂的『重要的人』現在就在你面前、為了見你一面,跨越了數十年的時空,他一點也不為你的死亡感到痛快,只有無盡的失落與懊悔啊。

「……他不會痛快的、永遠都不會為了這件事感到驕傲。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戳破,你都沒有想過,若是真相被他知道了,他會有什麼下場嗎?」

鼬臉上閃過一絲恐懼。

『那個人』是他永遠的軟肋,他最細心呵護的部分,他無法想像真相被攤開的那一天,『那個人』會有多崩潰。

「我會保證一切萬無一失。」

佐助突然大笑,那聲音沙啞而厚重,聽不出他喜怒,卻彷彿帶著一股無名的哀戚,他一字一頓地說:「不,你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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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個禮拜,鼬已經不那麼排斥和佐助相處,兩人儼然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兩人時不時會討論忍界的趨勢、會探討和平的意義。佐助大部分都是扮演傾聽者,偶爾會插上幾句來自未來人的視角。他們會一起做家務、熬煮湯藥,鼬甚至會在佐助面前演示自己的手裡劍法,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佐助頓時覺得這幾個月受的委屈全都值的了。

可一想到自己才剛打開鼬心房上的一條小縫,馬上就要分別時,他又覺得鬱悶,他思考精算了許久,最後他對鼬說:「明天,我就要離開了。」

兩人原本在屋簷下看著金色的夕陽,佐助突如其來的宣言讓鼬微微一呆,但隨即恢復:「這麼快?你的病還沒有治好吧?」

佐助眼神游移的說:「大概沒救了吧,我都來一個月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这沉默卻不是尷尬,而是兩個相识已久的人,到了分別的時刻有太多話,一時三刻說也說不完。「你有空嗎?可以陪我一起去港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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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虎吞兄弟告別後,佐助還拉著鼬去村里幾個常來找麻煩的小混混威脅了一番,虎背熊腰的大漢遠遠看見他們倆鬼魅般的身形,早嚇的跑光了,最後還是只能找個落單的嚇唬了一頓,佐助這才心滿意足。

到港邊時船家已經先載了一撥人出發了,佐助也不著急,和鼬坐在一邊的蘆葦叢裡等。

「你傷好以後,打算回去你說的那個組織嗎?」

「恩。」

「那你弟弟怎麼辦?」

「……他會好好的。」說這句話時,鼬靜靜凝視著佐助:「鷹先生你打算去哪裡?」

佐助仰頭躺在蘆葦裡,透過鷹面具的兩個眼孔,看著堪蓝的天空說:「該回哪,就回哪。」

「……你聽起來一點都不想回去似的。」

「那裡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回去的。」

「那……?」

「跟你說件事吧,你可別笑我。」佐助翻身坐起來,揚起雪白的蘆葦棉絮,他驟然湊到鼬面前,兩雙相同的眼睛看著對方,佐助說:「我是未來人,你信嗎?」

「……」鼬似乎不是特別意外,依然是那副冷靜的面孔,只是順手剝掉了佐助面具上的棉絮:「你到現在還是要帶著面具嗎?」

「喂、你就不好奇我知不知道你弟弟未來的事情嗎?我可以幫你預知未來啊?」

「……你已經說過了。」鼬說:「但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佐助想起鼬是在說那天他帶丸子回家時,他對鼬說過,他不可能永遠守著那些謊言。

「你連試都沒試過。」佐助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他知道鼬永遠不會試著讓自己理解鼬的處境,甚至不給他機會。

鼬依然靜靜的看著佐助,此時遠方傳來船夫的吆喝,佐助嘆了一口氣,他早該知道,鼬要不是這麼倔將和執著,他們也不至於有如此結局。

「算了,都要道別了,不說這些。」他望著鼬,試探性地說:「我們……擁抱道別吧?」

鼬一時無言以對,但佐助的黑黑的眼睛卻閃著期待的光芒,他實在不忍心將之熄滅,過了好一會,尾音化在了一聲輕而又輕的嘆息裡:「好吧。」

依然慢吞吞地靠近佐助張開的臂懷。

當他被佐助抱住的一瞬間,忽然心口一顫,那些說不出口的郁悶不平、不滿、留戀、悲傷種種心緒,頓時消散而去,只剩下陣陣的鈍痛,都還比不上身上那些未癒合傷口帶來的劇痛,要來得深刻。

佐助也不敢抱的太緊,只是輕輕的摟著,盡力壓抑著加速的心跳,和內心強烈的渴望。

——你知道嗎?其實我來虎吞山,是為了尋找某個人的影子。

——怎麼說?

——我一直看不清那個人的真面目、觸碰不到他的真心。唯有在這個地方,他才會展現出他柔和脆弱的一面,我才能稍微了解到他的一部分、才能感覺自己稍微更靠近他,否則他在其他地方,總是句我於千里之外。

——你們不是彼此重要的人嗎?

——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想了解他,可我好像怎麼努力,都只能望其項背呢。

——我這輩子最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與他並肩而行。然而最終,我們還是永遠的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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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擁抱,很溫暖。

其實那天在神社、在鷹先生⋯⋯或者該稱他為佐助,在他為自己開門之時,他都還是清醒的,但他一落入佐助溫暖的身上時,他卻覺得這個擁抱無比溫暖與安心,對這久違的感覺感到懷念、眷戀。

這段時間他實在太累了,彷彿全世界都在追緝他、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僅僅窺視著他,這個時候身邊沒有人會對他釋出善意。

他怎麼可能不希望有一天,他還能和佐助如親兄弟般親密的談話、輕鬆的並肩漫步在森林小徑,但自從那個滿月夜後,他便徹底斬斷這份希望。他不能、也不配再以兄長的身份與佐助並肩。

他看著佐助輕輕放開手,依依不捨地走上小船,他試圖想像面具下的佐助、那個為了抱著他,把番茄翻倒、弄的整著神社都是的佐助、那個還是比較愛吃柴魚飯團的佐助、那個終於記住自己愛吃的點心的佐助、那個陪著自己午後散步飯後喝茶的佐助、那個臉皮很薄實際上很貼心的佐助、那個總是要纏著自己看手裡劍術的佐助……這下,哥哥應該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諾了吧。哥哥一身的手裡劍術可是都傳了你啊。

鼬看著船離了港,眼睛裡也開始泛起水光,但他只是遠遠的看著,沒有勇氣衝上去攔住小船、甚至不能與他相認……但是,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

「接住!」佐助的呼喊將他喚醒,忍者本能地抬手接住了佐助朝他扔來的東西——是那個佐助一直戴在臉上的鷹臉面具,鼬抬起頭,終於在一片水光淋漓之中,看見了他。

太陽照在他的臉上,他長得真好看,繼承了父母優良的基因,比自己還要英俊,高高的鼻梁,炯炯有神的雙眼,黑的特別深邃,令他一時無法移開目光。

「下次見面的時候,就帶著這個面具吧。」

他聽見佐助遙遠的聲音,逐漸消逝在早晨的陽光之中。

直到他走遠,鼬的目光依然盯著晃蕩的水面,其眼神深遠又克制,但想看的人已經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一切平靜如常,只有手中的面具帶給他幾分安心的真實感。


「你是……宇智波鼬……我的哥哥。」

少年消失了,代替他站在那兒的人則是——鼬。

仿佛他一直等在那兒似的,已經站了很久、很久。曉袍披風的下擺在風中搖曳。

「哥哥……」

「即使你斬斷了一切的羈絆。」他的聲音仿佛長風一般,澄澈悠遠。

「我今後依然……」鼬緩緩地抬起手,握住鷹臉面具。下顎、嘴角……一點一點地從面具下露出來——                 

  ---------取自<<迅雷傳>>第五章 瞳中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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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平面設計師,晚上是插畫接案師,假日是凹豆愛好兼同人寫手。人生樂趣太多,每個都想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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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男與高僧大戰了三天,打得兩敗俱傷,那座山就在隔天下起了狂風暴雪,任何人都無法進入救援,村子被大雪掩埋後,山上就只剩下……」
在佐助漫長的旅程中,有幾個令他難以忘懷、卻又不敢再次造訪的地方,那些地方大部分都與他的兄長有關。
兩人定居在雪山裡後,一個小小的插曲
你想好了? 嗯。 你清楚這麼做的後果嗎? 知道。 未來被改變,你的存在就會消失,就算宇智波鼬活下來了,你也無法跟他見面。 未來的我也是我,同樣的人不同的意識罷了。 ⋯⋯即使未來你的妻女、整個忍界也許都不復存在,你也無所謂?你這是拿整個世界賠進去了。 ⋯⋯我清楚這樣的後果。但那個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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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胡說,就在我們一起去了忘憂泉,你當著我的面脫下了……」 「住口!」連城璧又急又氣,一聲怒喝引來舌頭一陣劇痛:「呃!」 「好了好了,」傅紅雪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我不說這個了,你別著急。」 連城璧推開傅紅雪的手,別過臉不看他,任憑傅紅雪如何叫喚,都不肯再理他。
photo by 墨子卿   週末,他和莫澤川約在捷運西門站6號出口。莫澤川採著點,剛搭著手扶梯上去就看到靠坐在出口處,穿著紅色T恤、頭頂一頂白色鴨舌帽的任洵。他一邊戳著手機螢幕,一邊不時啜著手上那杯珍珠奶茶,冒著水珠的杯壁和裡頭半浮半沉的冰塊看上去像是剛買不久。   他邁開步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早和朋友在酒吧裡喝了幾杯酒,兩人難得的說起了大學時候的事情。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愛上了別人,是怎麼樣的一個體驗,于蘀並不清楚。只知道一向開朗的向明難得的在他的面前哭了起來。   等到向明哭著在吧台睡著時,他撥通了柳知蕭的電話,讓他開車來把向明載回家。柳知蕭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才聲音晦澀的說道
除了四個主角顏值很棒在線上之外,演技與劇本都有日劇輕快節奏感,與許多深刻經典印象的場景一面。更難得一見的,劇中淡淡的談到了「#成為同志的現實世界」,尤其是談到兄弟戀同志這對,兩個演員兄弟出色的演出,讓我有些感動。即使頗淡的鋪陳,但是BL原來也不是性後就必愛,原來還是有華人傳統現實需要面對。
  午後,走在路上,四處都是燒紙錢的金爐,一戶一戶人家前面擺著一張簡易供桌,上面是餅乾零食飲料水果,還有一個包著紅紙的鐵罐,裡頭是用來插香的生米,供桌前方的地上通常還有一個小板凳,放著裝滿水的臉盆和新毛巾。   拜訪完客戶,周子君西裝下的襯衫早已溼透,走在街道上,頂著大太陽,看到那些燒得旺盛的爐火,
 若說之前我只有腦補所有劇中男男CP,而或耽改的作品,一直沒有一腳踏入腐圈,正式的看BL連續劇(同志電影反而看過),這部《如果30歲還是處男似乎就能成為魔法師》就是我的起始之作。也讓我在還沒有入圈前,就三刷了。我會看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本來就很愛動漫改編的真人日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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