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乩】·《汥·和-人與神》·初會·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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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此生,人世無悔。蒼蒼浮生,籠中之人。困道之世,道耶亓罡。
蔵于之人,茫者泜生。浮者若生,幽者若夢。溟滄之境,卍亓之道。

如若,夢境是真的,那,我還是人嗎?
如若,夢境是假的,那,何以為神?
如若,我都分不清,那,我,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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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亭之上,矗立一人影,為那金華之霧所遮掩。噢不,或許,該說是〝神佛〞。遠瞧,倘若以凡人之身量與其相較,實在是高大異常,而祂之側,還有一幼小貌似白虎之靈獸,匍匐於地。見我走近,原本垂首交談的祂們,一致望向我。

那高大之神亓,招手於我,示意我向前到祂們身側。隨之,一陣清風,拂過我身
,亦拂起那落地之紫荑,伴隨那熟悉的梅檀之芳,千重紫蔓,澐天碧水,佛蕓香隨,天之境·耶

離祂們越近,那金色光華褪去,方,得視清法相。會見之時,我,拱手作揖,那寬大的袖袍,因染上金霧之華,原本澐青之色,好似那紫蔓之芯,藍中帶紫,舉手投足間,華光四溢。

矗立之神亓,身丈約莫三丈六尺,相貌如玉,頭頂那九重之玄冠,一,清玉之簪
,斜落於冠之側,著,玄青之直綴豊袍,腰間配一晴色之美玉,面露微笑,雙瞳
異色-左眼呈那銀清之色,右眼呈那燦金之琥珀色,而,雙眸,金光溢燦。

而那靈獸,近看才知,巨大如凡間之凶獸,匍匐之時,身長約略一丈六尺,周身為銀白之毛覆蓋,虎面麒麟耳,周身有那玄青之毛紋,好似卦相;其,眼眸半闔,約略可瞧見,雙眸為那銀清之色,眸間有玄青之光掠過,更添狠戾,但此刻,卻周身有祥和之金霧圍繞,使其看起來像隻溫馴的白虎。

祂們,給我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尤其是那高大神亓,我直覺地認為,祂就是那日日托夢於我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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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未見,閣下是否安好?』,那靈獸,眸定於我,問道,而我,聞祂之言,
卻內心生起一股悲愴之感,好似,我們是許久未見的老友。祂,見我不語,轉頭望向一旁的神亓,道:『看來,祂,真是全忘了?』,那高大神亓,但笑不語。

瞬地,那高大神亓,揮動袖擺,金光乍現,原本空無一物之湖亭,憑空出現了一黑檀木茶几與黑沉木之椅榻,那茶几上,放著一纖白瓷柚之茶盞。

祂,微笑不語,擺手,邀我入座,列坐於那黑沉木之椅榻上;待坐定,那高大神亓,擺袖,方,予我那茶盞,道:『飲下,方,識清。』。

我將那茶盞拿近眼前,凝神細看-裊裊輕煙,自那茶湯飄忽而上,而,那茶湯近似無色,只可在湊近眼前時,窺出略帶一點銀金之色,且,細細品聞,並非茶也
,有那若梅之幽香,我,問道:『請問,這是甚麼?』,那高大神亓,笑答:『
吾之炁華。唯,鼎之乩·得受之。如若非鼎之乩者,受吾之炁華,凡胎之相,必,暈厥之;性魂姓魄,燬散飛盡。』,我,擰眉,定目於祂,望近祂那洋溢金華之雙眸,祂,定視於我,眼神銳利,罡正肅直,不苟言笑,我,方,一飲而盡。

待飲畢,那茶盞,瞬間自我手上消失,唯,殘留那隱幽梅芳。而我,好似隨那茶盞而去,意識恍惚,許許多多的畫面,自腦海浮現,可,卻像那無盡之川河,看不到盡頭,也望不近那河底,源源不絕的畫面,轉瞬即逝,使我,幾近昏厥。

我看到了,許多著古服之神亓,聚再一起施法、歡樂打鬧;也看到那幽盡冥嶽
,一肅穆大堂之上,玄炁縈堂,有那宛如惡鬼之生,匍匐於地,受盡折磨;還看到了那好似天廷之宗堂,列滿神亓,璃光彩現,端肅議事。種種畫面,都讓我心生熟悉之感,胸口,酸漲不止,好似呈滿我滿腔的悲慟與喜悅,卻無處傾瀉,而我的臉龐,早已被那潰堤之淚所瀅潤。

不知過了多久,我方自那幽盡之河中回識,環顧周身,才發現,那高大神亓在我之側,而我,已被那靈獸馱在身上,仰望於天,躺在祂那銀白之『華煦』之上,何以稱為『華煦』呢?因為我沒有感受到皮毛之感,而是被風圍繞之感,而且,暖暖的,伴隨著桂玫之香,與那高大神亓的炁不同。

一清冽,一暖煦,我為兩股清淨之炁所瀅,鼻尖盈滿那梅檀與桂玫香,再度闔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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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古,人道衰敗;天理昭昭,天道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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