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泰國」才剛對台灣開放免簽,熱潮都還沒帶動起來,就發生新聞事件了。
如果你和以前的我一樣,以為泰國是個落後的國家,我不能贊同你,但我也不能說你錯。
因為,在某些國家裡,首都內和首都外完全是兩個國度的樣貎。在台灣,「天龍國」只是一個象徵,但是,在城鄉差距過大的國家裡,首都裡的生活圈,是真真實實的天龍國。
說起泰國,我得要從一通電話說起。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我在學生宿舍裡接到一通做問卷調查的電話,其中一題是"有沒有去過泰國旅遊?",我毫不遲疑地回答「沒有」。對方一聽先是「蛤!」了一聲,然後就哈哈大笑。之後,他解釋說,他還沒聽說過有誰沒去過泰國旅遊。
儘管他把泰國旅遊說得多麼物美價廉,我依然提不起勁來。因為,小女孩的我,心中嚮往的旅遊地點應當是浪漫的巴黎,或是美麗的阿爾卑斯山,再不然,也應該是有袋鼠和無尾熊的澳洲嘛!
多年以後,我在海外念書時遇到一位很善良的泰國女生,萬娜,開啟了我對泰國印象美好的一頁。說起我與萬娜的相識,得先講一段繞口令才行。她是爸爸的朋友的女兒的室友的女朋友。
聽起來有點長,但是,這在國際學生的圈子裡,可不是最長的牽連哦!
你永遠也想不到,今天才剛跟你說哈囉的人,可能就是你朋友圈裡的某位仁兄仁姐的同學的室友的男朋友女朋友的同學的室友。然後,你可能會在另一個場合又碰巧見到上個月才說哈囉的這個人。原來,他或她,是你室友的同學的男女朋友的同學的仁兄仁姐。總之,在這座大學城裡的關係大多會N次方地擴散出去,最終再繞一圈回到你身邊。
而這個N次方的公式,將會是最美好的回憶。
話說回來,我和萬娜的N次方網絡就是在她男友/我朋友的公寓裡延展開來的。也就是說,萬娜去找她男朋友的時候,我剛好也去找我爸爸的朋友的女兒。萬娜也就"湊巧地”從我這兒聽了幾段泰國同學的小故事。
或許是因為海外的泰國學生大多來自於泰國社會的上層家庭,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態度,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富二代的萬娜也總是笑咪咪地說著柔軟的泰式英語。在深秋接近初冬的時節,她的親切笑容就像一顆小太陽,照暖了初來乍到的我。
記得,我第一次去雪梨的中國城,就是跟著萬娜和她男朋友一起去的。她一點也不計較我這顆電燈泡,一路上都盡可能地照顧我。在我的錢包被扒時,她二話不說就對我伸出援手。
那時候,大部份的留學生都扛著經濟和功課的雙重壓力。就連"聊天"也是一種奢侈,更別說是誰有空安慰誰了。而萬娜卻經常陪我走路回家,和我一起看鄰居家養的小動物,那是一段我永遠也忘不了的回憶。
在萬娜的男朋友畢業後,她獨自留下來讀博士班。隨著同期的學生都紛紛離開了,萬娜的圈子也不知不覺地縮小了,人好像沒那麼活潑了。或許是我心裡還有一絲萬娜給予過的溫暖,每次一有聚會,她的臉就會閃過我的腦海。有好幾次,我請同學開車繞到萬娜的家去接她來。就這樣地,大家一回生二回熟,萬娜也漸漸開朗起來了。
在我離開澳洲的前夕,萬娜對我說,我是她在澳洲最好的朋友。那句話,還有她說那句話的口音和聲調,我至今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