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犯罪事件》是「真實犯罪事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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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17日星期六早晨時分,十九歲的柔伊.諾蘭,自她住了三個月的合租公寓內舉辦的派對離開。此後再也沒有人看過她。

這起失蹤案擁有一切聳動駭人的元素,卻獨缺水落石出的結局。

九年後女作家伊芙琳・米契展開調查,在下列的訪談中,#你覺得誰是失蹤案最直接的「關係人」?

——

柔伊原先想在皇家北方音樂學院專攻聲樂和歌劇。同時,她的雙胞胎姊姊金柏莉渴望靠自己獨立生活,到附近的曼徹斯特大學念英文系。然而一起不幸的事件將永遠改變她們倆的人生方向。

 

魏琉(柔伊的室友)

  我始終無法忘記柔伊的第一個特質就是聲音。我永遠忘不了住在歐文斯公園第一個晚上她唱歌的聲音。曼徹斯特感覺距離埃塞克斯好遠。而且,在很多同年紀人恨不得出去闖蕩、惹點麻煩的時候──去找自己什麼的──那感覺對我好像有點陌生。我一直覺得我早就知道自己是誰,所以是要變成怎樣?而且我不想惹麻煩。所以我一個人坐在我房間,還沒交到新朋友──並悄悄懷疑我真能交到嗎──然後就聽見她的聲音,真的很舒緩人心。我真的移動了椅子,這樣就能離牆更近,而且椅子就這樣留在那個位置一整個學期。很可能在一開始,這就說明了我和柔伊的友誼。她在那兒,而我盡量能靠多近就多近。

  一開始我有點沒辦法把聽起來這麼鎮定的聲音,和在廚房中幾乎沒辦法和我對上眼的害羞金髮瘦女生連起來。有時你還得稍微對柔伊笑一下、點個頭示意,因為她講話實在太小聲。但我又聽見她在隔壁房間憑空唱出這首歌,這種事我根本做不到。我們這個年紀大多女生都在唱愛黛兒的〈像你一樣的人〉(Someone Like You)那種歌,她唱的卻是義大利文,而且是古典樂。

  而這讓我確定了我注意到的某件事......

  柔伊顯然和姊姊一起來到大學,但是和金似乎對彼此有戒心。例如,我對柔伊的第一印象是她很寂寞。她的雙胞胎姊姊就在大廳,她為什麼獨自在房間唱歌?感覺太奇怪了。

 

金柏莉.諾蘭:(柔伊的雙胞胎姊姊)

  我和柔伊的關係向來複雜。基本上,我很努力在對抗不適應感,而且我多半怪自己。雖然這大部分是因為我們長大的方式。我們從來不能像搭檔伙伴那樣做事,總要跟對方較量,而我認為對雙胞胎姊妹來說十分悲哀。無論何時,只要我們有誰試圖想提起或用任何方式抵抗,爸就會叫我們閉嘴,說「等妳們出名之後就會感謝我。」

 

羅伯.諾蘭(柔伊與金柏莉的父親):

  怎麼說呢,妳一定常看見像我們這樣的父母說自己的小孩多特別,但在我們的例子──尤其是針對柔伊──這話一點都不假,真的就是這樣。她就是有天賦,那個聲音好像有著力量,可以改變某人的一天。就好像她使得某種不可說的力量實際存在。我覺得如果有辦法開發出全部潛力,她的聲音搞不好能改變全世界。

 

莎莉.諾蘭(柔伊與金柏莉的母親):

  我認識羅伯的時候他熱愛音樂,這是我喜歡他的特質之一。他在婚禮上唱歌,忘了是誰的婚禮,不過他穿著西裝、帶著樂團──可說煞費工夫。他和我那些同年紀的男孩有些不同,開唱後他就不喝酒──說是為了喉嚨──然後他花了整晚和我講話,因為他情不自禁。接著一轉眼我們生了兩個小孩,他全力以赴,把夢想放一邊。在工廠、生產線、建築工地工作。日班、夜班、連上四天休三天。他希望給女孩們最好的,而方法就是把音樂傳承給她們。一開始兩個一起教,金和柔伊一起上鋼琴課、歌唱課和跳舞課。她們有陣子很開心,但金不想,或者公平一點說,她沒有天賦;她不是這塊料。

 

金柏莉.諾蘭:

  大家認為自殘很簡單,青少女割傷自己當作應對機制;承受某種疼痛,把它變成某種更能應付的事物。自殘也是一種尋求注意或幫助的吶喊,讓心靈上的傷疤變成實體,因為你說不清自己真正經歷了什麼,這就是柔伊一直以來做的。對我來說很有效,自殘就像一個逃避手段。說什麼把痛苦從一個來源轉移到另一個──我沒興趣,我只想要它停下來。

  所以我破壞自己的嗓子。

  很可能就是這樣,我聽起來簡直像是一天抽一包菸。爸不懂音樂到底是什麼,他對所謂的表達自我或創造新事物簡直深惡痛絕。他喜歡的是用同樣的方式唱出同樣的音符,每天每天,不需要有趣,不需要好玩,不用包含心或靈魂。所以我晚上會跑到後院,瘋狂地用黑金屬的方式吼叫,直到跪地乾嘔。又或者我會把蓮蓬頭開到最大,把自己悶在毛巾中,用盡全身力氣尖叫,直到再也叫不出來,直到聲音變得破破爛爛,這樣他就可以去他媽的別管我。我好像甚至有一、兩次帶了刀回去。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可是不這樣就無止無盡。

  他有個練習排程表,我們上學之前都要照著做:發聲暖身,高八度,練音階,跳舞。然後晚上我們會進入真正的樂曲,都是他年輕時的流行歌,可是加入他認為真正的經典應該有的元素。我爸喜歡告訴別人他是專業音樂人,不過他其實是婚禮歌手。我覺得柔伊有好長一段時間深深相信自己很特別,而且是被選中的人,會變得有名又有錢。我則看穿這一切有多蠢。我不是說爸爸有夢想很蠢,我的意思是他把夢想加諸其他人身上的舉動很蠢。

 

莎莉.諾蘭:

  羅伯把柔伊當成好榜樣,他給她獎勵,做盡誇張事,他想以此來激勵金──或至少一開始是那樣。結果卻變成他對她們有差別待遇。我得說我不是在推卸責任,那些早就過去了。柔伊正在起飛。她有公開表演,還拿到酬勞,並且大受歡迎,更有專門學校要收她。金永遠在等待,她只能坐在候補位置等待。

 

魏琉:

  大概是因為社交媒體之類吧,現在一切有好一點,但在當時很怪。我不確定年輕女生是不是非得選邊站。我想,對大多數人來說──見過柔伊,看到她美得這麼驚豔,又發現她擁有驚人天賦,第一個本能反應就是想把她撕爛吧?而且我覺得男生和女生不會差多少。她在大學得忍受的一些爛事實在扯到有點誇張。我一直不太能理解那種衝動,而且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是在家上學,成長過程沒必要和任何人競爭。總之我是要說,我一直認為金就像那些什麼都不愛的人,只想毀掉其他人。但我猜她和柔伊打從生下來就是競爭關係。如果你每次都輸,一定很不好受。我不是要這麼不客氣,但即使在十八歲就認識她們,都能看出柔伊的天賦讓金多痛苦。

 

金柏莉.諾蘭:

  我不會說我們生下來是競爭關係,那比較像是無法抗拒的命運。不管怎樣,我們先是姊妹。我也不覺得認同柔伊有副好嗓子很痛苦。那些妳看到、聽到我嫉妒她的事情都不是真的。芬坦、魏琉、安德魯、傑──他們才認識柔伊三個月,我認識她十九年。我不是說他們就不算她朋友,但他們沒資格對我和妹妹的關係下評論。

  讓一切變更複雜的是我的罪惡感。

  ──我沒有承擔在家中的責任,沒像她一樣承受爸爸的瘋狂。當我再也不用唱歌,總覺得柔伊是在代我受苦,好像她也把我的重量一起揹在肩上。當你的父親把話挑明,對你說除非你完成他的夢想,不然你在他眼中就是個失敗品;當他逼你拿你就是沒那麼傑出的事情定義自己,等於讓你走上失敗之路,不管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就是這樣對待柔伊。皇家北方音樂學院什麼鬼的就是這樣──那完全出自於他的瘋狂。

 

魏琉:

  是,沒錯,柔伊差點去了皇家北方音樂學院,而不是曼徹斯特大學。是那間學校嗎?

 

金柏莉.諾蘭:

  相對於柔伊的成功故事,我就是警世寓言,是無法投資時間和金錢的失敗項目,因為我無法滿足父親的幻想。柔伊比較像是按步就班的女孩,她也努力去做。而且是真的很努力,即使這件事一點一點害死了她。像是她的體重和體型焦慮,對於喉嚨的偏執之類的。

安德魯.佛洛爾:

  沒錯,講話很小聲那些事情。說老實話,我每次都聽不到柔伊在講什麼。那時我都跟大家說那就是我們維持感情的關鍵。

 

傑.馬哈茂德(曼徹斯特大學學生):

  她有的時候是很安靜,沒錯,但我認為那解釋了柔伊的情況,也解釋了她身旁的人是什麼情況:如果沒人要聽,講話幹嘛?

 

金柏莉.諾蘭:

  所有人都得靠得很近跟她講話,因為她超級──超級安靜。然後他們都會覺得是自尊心作祟。這樣的人講話小聲,大家就得靠得很近、提高注意力。但實際上她只是怕像我一樣傷了喉嚨。爸反覆灌輸她想法,說她的聲音和身體就是她整個人唯一的價值。沒有那些,她就會變成他根本懶得理、沒才能的雙胞胎姊姊。除了唱歌,我連一次都沒聽過她提高音量。

 

莎莉.諾蘭:

  皇家北方音樂學院太高攀了,但我們以為他們想要她。金在曼徹斯特,柔伊也在不遠處,她們還是擁有彼此,可是也有自己的空間。此外,無論如何可以和我們隔開一點距離。但我們就一直這樣錯下去,那些壓力讓她們漸行漸遠。

 

羅伯.諾蘭:

  藝術家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他們纖細敏感,雷達經過長年細緻調校,能從身邊的人感覺到最細微的情緒訊號。柔伊就是那樣。她學習怎麼吸納一切,好像只要花點時間也能學會怎麼運用。可是負面力量對那種人就像病毒。你會不時看到這些了不起的藝術家被自己的能力反噬,被身旁的壞能量壓垮。他們吸收這些負面波長、受到影響。針對這件事,我有不少個人經驗。

 

金柏莉.諾蘭:

  負面力量?我想爸是委婉地在講我吧。我在柔伊生命中看到的負面力量都是男性。他就在不自知的狀況下這樣訓練她。任憑年長男性欺凌,遠離觀點不同的人。要是她腦中不是都裝滿這些鬼扯,沒有被那些事情帶著跑,我們還會坐在這裡嗎?

  他總是拿我們其中之一去攻擊另一個人,就是這樣,我和柔伊才會防著對方,這是一個滑坡效應。她總是吸引到特定類型的男人,就連小時候也一樣。一開始不是玩玩,而是迷戀。等我們年紀大一點,就變成真的玩。而且幾乎每次都是一廂情願,很多時候她甚至沒有意識到。成年男子站太靠近、老師靠到她肩膀之類的。當我們有了預付話費的手機,就到學校轉角的商店加值。會放大概五塊錢吧,然後從收銀機拿到一張收據。只不過,幫柔伊結帳的傢伙會留下她的收據,那個時候收據後面會印上你的電話號碼。

  他開始傳下流訊息給她──我們那時大概十三、四歲──柔伊會禮貌地請他別這樣,因為她沒有內建回擊的能力,不懂得說「欸你這王八蛋,媽的滾開。」在她告訴我後,我就這麼做了。後來情況糟到我得告訴媽,她打給警察。反正我只是要說,我和柔伊曾經會聊這種事,她很多事情都會告訴我,我也會告訴她。在我焦慮的時候她會幫我,我在她真心想練習的時候也會幫她──真心,而不只是按照命令。我們像是陰和陽,需要彼此才能完整運作。但是爸一發現就開始抓狂,覺得夢想要毀了,於是把她逼得越來越緊,最後讓我們疏離。所以我們越來越大,十五歲、十六歲、十七歲,她就不再那樣跟我講話,變得遮遮掩掩。

  我會記得,是因為她生活中有些真的令我很嫉妒的事。因為有音樂,她擁有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也有離開那個家的方法。有時她會去旅行,和劇團、合唱團、週末相聚的私人音樂團體一起去表演,她人生中有一大群我完全不曉得是誰的人。在家裡會有人打電話給她,我就會問,「是誰打來?」然後得到一個我從沒聽過的名字。又或者你會聽到她在浴室一邊開著水龍頭一邊小聲用手機講話,試圖掩蓋自己說了什麼。又或是她的手機會在我們吃飯時響起,然後她就消失整整二十分鐘。以前她都會跟我分享的,但那種念頭已經被逼得從她腦中消失。如果不是那樣,她失蹤後我們就不會這樣陷在五里霧中。

  我現在真的想到了一件事──原因很明顯──有天我們準備好去學校時,她把手機留在梳妝臺上,結果手機響了,我看螢幕的時候上面顯示私人號碼。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許只是想開開玩笑,或只是一瞬間覺得很刺激好玩,但我接了起來,說「我是柔伊」──對面一片安靜,然後聽到呼吸聲,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是男孩,不是我們這年紀的。

  他說:「妳還感興趣嗎?」

 

莎莉.諾蘭:

  是,我想在柔伊面試之前我們都很緊繃,都心情不好。

 

金柏莉.諾蘭:

  我手裡的手機突然溼溼黏黏的都是汗,因為我知道這已經超出我能處理的範圍,太大人世界了。我聽見有人過來,所以就說「來了。」然後掛掉,把她的手機放回梳妝檯。

 

羅伯.諾蘭:

  現在我可以很確定地說,我應該早點帶她離開那裡,離開那棟房子,帶她遠離那個該死的環境和那些個負面影響。我一直責怪自己沒這麼做。我看過柔伊顛峰的模樣,但這世界沒能看到,再也看不到了。

 

金柏莉.諾蘭:

  那通電話最讓我火大的地方在於,不久後我聽到柔伊手機響,她接起來,聽了一下後說「有」。我問那是誰,但她當時已經和我非常生疏,都只回答「噢,沒什麼。」然後我就滿腦子都是「妳還感興趣嗎?」我想,到底是對什麼感興趣?

 

魏琉:

  我是在那件事之後才認識她的。但是就我印象,她說她面試情況很不錯?她只是更喜歡曼徹斯特大學。

 

金柏莉.諾蘭:

  總之,爸灌輸她滿腦子的夢想,她申請皇家北方音樂學院的聲樂和歌劇系。你知道,那和晚餐後唱些黃金年代老歌給你父母朋友聽可是兩回事,那也不是小鎮上的業餘戲劇表演。這些小鬼從小接受的培養就是為了此刻。他們一上來就炫技唱些詠嘆調,提及各種私立學校,認識一堆名字有的沒的。他們會說三種語言,都十七歲了身邊還有保母在。逼柔伊和他們競爭根本不公平。

 

莎莉.諾蘭:

  我們本來可以處理得更好的。

 

金柏莉.諾蘭:

  她不夠強,本來這應該也沒怎樣,沒什麼好羞愧。但是如果待在家,你會覺得家裡好像死了人一樣。我是說,對爸而言──對羅伯──很顯然就是這樣。他心亂如麻,找到大學理事會的教授和相關人士電話,隨時都在打給他們。媽一聲不吭、嚇得要命。這簡直像是柔伊被診斷出什麼末期疾病之類的,好像一定是有哪裡出了錯。

 

麥可.安德森教授(皇家北方音樂學院聲樂系系主任):

  我得坦承,雖然我是評估諾蘭小姐面試的委員之一,可是嚴格說,我對她的表現沒留下任何個人印象。我確實記得的是,後來我因此事接到諾蘭先生一通相當令人遺憾的電話。深究那次對話的本質可能沒什麼幫助,但他確實對結果不太開心。他對柔伊的未來關心甚切。

  此時,當我看著筆記上給她打的分數和評估,一切似乎太過典型。每次面試時長大約二十分鐘,有十分鐘的暖嗓時間。我們會要求申請學生準備風格截然不同的三首歌,即席表演。雖然有個短短的筆試,還有稍微長一點的選擇題測驗,可是現場表演才是我們要看的。另外,我再次聲明,諾蘭小姐所有測驗的結果都顯示她是優秀的學生,對一些音樂理論的觀點擁有一般廣知的理解程度。但我擔心的是,如果打算全心投入、接受這種等級的訓練,她似乎沒有相應的天份和好奇心。我們在談的可是一個極度競爭的學程,如果把位置給了沒有這種天性的人是相當不公平的。我得補充,這對申請學生也不公平。看到他們明明什麼也沒做錯卻因此跌跌撞撞,沒什麼比這更糟糕了。

 

金柏莉.諾蘭:

  爸失控抓狂、媽則擔任被爸蹂躪的受氣包,我妹就趁著沒人注意進了浴室,割了兩隻手腕。

 

莎莉.諾蘭:

  金及時發現。這真是我想像中最糟的事。當時可以說是我這輩子最糟的一天。柔伊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最讓我痛心的是,她不是因為割腕才說對不起,她是因為去那所愚蠢學校進行的愚蠢面試道歉,好像那比她的命還重要。

 

安德魯.佛洛爾(曼徹斯特大學學生,柔伊的男友):

  嗯,我當然是後來才認識她的,但我們在曼徹斯特交往後,我確定有看過傷疤。我猜我是覺得最好別問吧。我在哈羅上寄宿學校時還是個孩子,卻發現我室友十四歲時上吊自殺,還有個家庭成員也發生類似的事。

  這些事情真的讓我很厭倦,讓我很怕談起。

  當柔伊說漏嘴她的自殺傾向,我好像從來沒想過問她為什麼這麼做。那時我也在低潮,感覺大概是「好喔,每個人都會想自殺啊,誰不想自殺啊?」我知道我一定是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模樣,可是那真的只是一道我沒辦法走過去的門,是一個我不能再陷進去的地方。我對那件事抱有罪惡感。如果我對她的人生展現那麼一絲好奇心,可能就會比較知道她經歷了什麼,還有為什麼一切會演變成這樣。

 ——摘自臉譜出版《真實犯罪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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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地面,是永恆的現代性,理當有文學來捕捉人類心靈最躍動的一面。 --詹偉雄×臉譜出版 山岳文學書系 me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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