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最快走近她身邊,展開了女子力,把小瑜公主抱,另一位同學在走廊開路,大聲嚷嚷:「讓開!快讓開!有人燙傷了.....」小賀則失魂落魄跟在後面,她就這樣送至健保室。
「同學被開水燙到了!」班長一到保健室,跟健保室老師報告。
健保室老師鬆下小瑜的學生鞋扣環,把小瑜紅通通的右腳浸在冷水桶中,剪開襪子。
班導師趕來了,詢問狀況,健保室老師說:「燙傷主要在右膝以下,叫了救護車了。」
小瑜的脚被蓋上乾淨的綠色布巾,她就這樣送上救護車,送至市立醫院急診室,班導師和小賀也搭上同班救護車。
OE!OE!OE!此刻救護車的開道的響聲,聽起來令人心慌。
「不要通知我爸爸,爸爸知道會打死我的。老師,求求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寧願燙傷的是我自己。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以後會小心的。」
「老師,我求求妳,不要告訴我爸爸。」
小賀不斷請求老師,分散了小瑜對救護車OE!OE!的心慌及傷口的疼痛感。
「老師,我很好,不太痛了!妳不要通知小賀的爸爸了。通知我媽媽就好了。」
「小賀,不要哭了。我知道,妳是不小心的。」
小賀是小瑜崇拜的堅毅女子,哭點低,這是她沒見過的小賀。
小瑜遇事就哭,同學取笑她是個愛哭鬼,她想要為自己辯護,但旺盛的淚線一再地出賣她。
現在小瑜不哭了,哭點低的小賀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
「小賀的眼淚是珍珠!」小瑜拉拉小賀的衣袖,希望她不要自責,她們是打勾勾的好朋友。
小瑜被推入外科急診室,右腳從脚掌、腳踝、小腿肚整個紅腫。
她怕痛,閉眼不敢看自己的傷勢,大叫「啊!啊啊啊啊!醫生輕一點!。」
「妹妹,我還沒開始碰到妳的傷口!妳就開始叫!」醫生又好氣又好笑,接下說:
「我清洗後,把水泡剌破,再上藥。妹妹,要勇敢要加油哦!」旁邊護理師也彎曲右手握拳,比出一個加油的手勢。
「陳美瑜,忍耐一下,妳的母親就到了。來,抓住老師的手。」班導師堅定的語氣,握著小瑜的手。
小瑜根本不敢看,不知自己慘叫了幾次,更不清楚有沒有抓痛老師。總之,一隻腳就包成了厚厚的白色中統襪。另一隻腳只有零星小紅點,不嚴重,只塗了藥膏。
「媽媽,媽媽!我在這裏。」小瑜看見母親東張西望,焦急找她,立馬用力揮舞著手。
「您好!我是陳美瑜的班導師。她在掃地時,被打翻的熱水燙傷了。」
「傷得怎樣?」媽媽只看見包紮好的右腳。
「醫生說是二度灼傷,目前穩定。您直接問醫生比較清楚。」
「怎麼會這樣?」媽媽疑惑又擔心。
「賀嘉禾同學擦完窗户,要下來時,碰倒放大茶壺的桌子,茶壺翻了,熱水燙傷了您的女兒。」
媽媽一時沒辦法消化這麼多資訊量。
班導停頓說到:「這是賀嘉禾同學,我還沒通知她的家長。嗯!……我等下會通知賀同學的父親,您和賀爸爸談談後續........。」
「拜託不要!不要!不要告訴我父親。他會打死我的,他真的會打死我的。」小賀歇斯底里打斷了老師的話,語無倫次說了多次的拜託、不要、父親、打死之類可怕的字詞。
「不要告訴小賀爸爸好嗎?我現在不太痛了。」
母親思索不語,小瑜忍不住向母親使眼色。只是她有些困惑,小賀有個什麼樣的父親?她一直以為她是個俠女,原來俠女也有弱點。
媽媽望向兩名少女懇求的目光,「老師,不用通知小賀的家長了,小孩子不小心,這次應該會長記性了,謝謝老師對我們家陳美瑜的照顧。」
「謝謝伯母!謝謝伯母!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小賀 一股腦兒向母親鞠躬。
「好了!不要難過了,妳也怕到了吧。」媽媽輕輕拍小賀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醫師,我女兒的狀況怎樣?」只見醫師及護理師走過來。
「第一時間急救處理得當,燙傷面積比較大,燙傷至肌肉表層,護士會教你們換藥及辦手續的,這星期五再回診,我再確認傷口復原的狀況。」
「啊!不用住院?包了那麼大包。不用住院觀察?」
「不用擔心!回家比較舒服,如果高燒不退,或是傷口惡化,再送急診。」
小瑜和媽媽回家。隔天換藥,腳腫的像豬蹄!紅通通的!
媽媽就是個蒙古大夫,換藥時,紗布拆掉後,沒依照醫院教法,直接接觸空氣。
「悶著怎麼會好?傷口就是要通風。」還在没有傷口處鋪蘆薈,說是消紅腫。
爸爸還在陽台種了蘆薈。「敷一敷,妳媽媽說消腫,之後美白,長大後我女兒還要選美呢。」
「選美?我像爸爸,不漂亮,媽媽最美。」小瑜撒嬌抗議著。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爸爸自我解嘲著。
在家休息一星期,睡到自然醒,連平時與之作對的哥哥,都特别好使。
在家溫書、温電視,班長、小賀和幾個同學還來家探望,温習功課、聊天、吃零食,被眾星拱月般的照顧,實在太幸福了。只是小賀,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傷口兩個星期就痊癒差不多了,二個月後右腳比較没那麼肌肉的緊繃感。兩腳呈現不同顏色,左腳是白的,右腳是不均勻的咖啡色和白色。
小瑜對於自己的腳,不太在意,連爸爸種的蘆薈,哥哥買的去疤膏,都有一搭沒一搭擦著。
她在意的是小賀!傷口癒合後,小賀有意無意地疏遠她,不再約她一起上廁所了,小瑜實在不解。為什麼呢?我們是打勾勾的好朋友。
《同學怎麼了? 第三課 再出發》於11/30星期四繼續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