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2）

親情

卡托賽勒宅邸的主人：亞瑟·王·卡托賽勒。他正坐在書房中的椅子上批改今天的奏摺。

他忙著批改奏摺，但他的臉色卻和平時平易近人的亞瑟公爵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差異，他的臉色越來越差，眉頭越收越緊、手上的筆也越握越大力，這時。

『喀』

在他折斷手上的筆的同時，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來。

「你到底死到哪裡去了？你知道所有人找你找得人仰馬翻嗎？你母親生下你你還不知足，現在還要繼續不斷的給我們麻煩！就是你這該死的丫頭害死了妍雅！都是你的錯！如果當時我有阻止妍雅剩下你，他就不會！」

『蹦！』

「......」

這是亞瑟慣用的動作，邊歇斯底里的吶喊夜華母親的死與他有關邊把桌上能丟的東西全部一個一個丟向夜華。

包含他桌上照明用的燭燈。

「......」

「你倒是回話啊你這死丫頭，妍雅沒有生嘴巴給你嗎？！」

亞瑟不管燭燈丟到夜華的身上有沒有燙傷，不管平時對他施以暴力手段的傷口癒合了沒有，母親的死是不是他的錯，他不管，他只會毫不客氣地往他身上丟堅硬、尖銳的物品，拿平時上朝會用的拐杖一下一下一下的往他身上打，直到他累了，喪妻之痛暫時消了，他才會送他最後一個字：

「滾！」

她沒有任何的回答，沒有反駁父親的任何一句話，因為他也覺得母親就是為了救她才死的，她沒有否認任何一件事。

在大宅中的大廚房，沒有任何一個傭人忙著工作，他們忙著坐在門檻上邊叫罵著邊叫夜華做那些九歲小孩不應該做的雜事。

刷著比自己身形還要大的鍋子，洗刷著已被傭人們對她吐過口水的地板。

「快點、快點！今天做完也許還能吃上我們吃剩的，你應該心懷感激的吃下去！」

傭人們邊嘲諷著夜華邊繼續往他身上吐口水。

「薩萊少爺！」

「你們在對夜華做什麼！還不快住手！她是你們能這樣對待的嗎？」

「小夜！你沒事吧！？沒事，哥哥姊姊來了，不用怕了！」

傭人們被突然出現的大小姐與少爺感到驚訝與害怕，個個連忙站起身來深深對他們鞠躬。

「......夜華我帶走了，這些工作是你們的本分，不是你們教唆夜華做的，下次再讓我看到，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們。」

「是、是！非常抱歉，薩萊少爺、蘿萊小姐！」

即使薩萊用威嚇的語氣跟他們講話，但傭人們雖然口頭上非常害怕，看似不敢再做了，但他們在薩萊跟蘿萊看不到的地方恨恨地瞪向夜華。

在大宅中不只有夜華常去的那座破舊的花園，另外好多地方都有像現在這樣綠意盎然，漫花飛舞還有許多花樣的裝飾的花園。

「小夜這邊，哥哥姊姊為妳做了很多好吃的，來，我喂你，啊～」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吃！」

蘿萊拿起野餐籃中的三明治放到夜華的嘴前做出喂她的姿勢，但夜華非常難為情的把姊姊手上的三明治拿了過來小小的咬了一口。

「......」

「怎麼了小夜？怎麽在哭！？是不好吃嗎？姊姊再去幫你重做一個好不好？」

「不、不是......」

「那、那是因為什麼？別哭了，快告訴姊姊為什麼在哭好不好？」

「......是、是因為......太好吃了......」

長年吃著傭人們吃剩的剩菜剩飯，有時候甚至是沒有吃，夜華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充滿色彩的食物了。她甚至感動到掉出了眼淚。

「夜華，對不起......我們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我們、我們去向父親求情好不好？求他讓我們『回到過去』」

「對啊！如果我們去求父親，也許我們可以—」

「不需用。母親是不可能回來的，我們永遠也沒辦法回到從前。而且母親的死一直都是因為我，我有什麼權利求父親原諒。」

「不、不是這樣的！」

「我該回去了，哥哥姊姊，再見。」

「夜華！」

夜華淡淡說了聲再見就丟下了薩萊與蘿萊，一個人跑向花園的出口。

「蘿萊，你也先回房間休息吧。」

「可是—好、好，我回去就是了......」

蘿萊原本還很不情願的想追上夜華，但薩萊卻毫無表情的看向她，讓她放棄。

只剩薩萊一個人待在花園。

「出來，我知道你在那邊。」

「哎呀～被發現了！」

薩萊看向身後的花叢大聲喊道。

空畔從花叢中走了出來。

「沒想到『繼承者』居然還會躲在別人身後偷聽別人講話？」

「喔？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真是意外！」

薩萊用著『繼承者』的稱呼與空畔說話。

「我就直接說了吧。你，不對，你們是故意的吧？故意這樣對待夜華。」

「怎麼說？」

「其實你們早就看出夜華的力量，你們是在畏懼她的力量，害怕她覺醒了你們就沒有辦法穩固你們在所有人眼中的地位。給她希望又給她絕望。是這樣沒錯吧？薩萊·為·卡托賽勒。」

「......」

空畔身上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場，一字一頓的強調她的每一句話，一步步走向薩萊。直到兩人毫無距離的面對面。

這時薩萊也毫不示弱的看向空畔說道。

「沒錯。是又如何？反正她現在也只是個毫無魔力的廢物，給她點絕望讓她永遠也沒辦法覺醒。這樣難道有哪裡不對？」

「你們為了穩固自己的利益卻絲毫不顧及妹妹的感受，這樣欺負她、蹂躪她。這樣的你們，難道對夜華沒有絲毫的愧疚嗎？」

空畔講話越來越激動，眼神中散發著無比的憤怒，但薩萊對於空畔的一字一句都無法反駁任何一個字。

「這是哥哥姊姊該這樣對待妹妹的嗎？」

「這件事跟蘿萊無關。」

說到哥哥姊姊薩萊立刻反駁這件事完全與蘿萊無關。

「你知道嗎？我會用我的方法讓夜華覺醒，而且你們，永、遠也看不到。我走了。」

空畔說完就立刻從薩萊的身邊離開，走向宅邸後的另一棟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