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工作是時間掌控力的苦口良藥,一不留神就會被拖延病毒纏上,但習慣了自選時間工作無論精神或身體都感到萬分舒適,反而很擔心無法適應上班族的生態該怎麼辦。不知不覺從太陽高掛須臾間夾在高樓縫隙之間,天色在五點左右黯淡了下來,六點不到天黑,寒氣則是一口氣的扎進毛孔、鼻腔和衣袖的纖維裡面。
昨日開始新聞就持續強調著冷氣團來襲,打開看到一半的正宗哥吉拉電影,配樂剛好與氣象主播的語氣搭上,自從2016年讓平地降雪的等級以來,現在只要還沒到下雪的程度就無法用霸王等級來稱呼各種寒流,明明躲在洋蔥式毛衣外套內體感溫度是差不多的,看著畫面上記者需要跑到各種可能會下雪的山頭採訪興奮的民眾,不禁覺得這也是一種儀式感。身為手腳長年冰冷,體溫偏低體質的心理宅,只想著該如何抓出時間去泡溫泉,回想上次全副武裝纏上圍巾、手套,套上雙層洋毛襪卻依然感到皮膚冰涼的微刺感,應該是在北海道日勝峠山路騎自行車越過日高山脈那一段路,好不容易大病初癒的離開帶廣,接連挑戰連續三日的上坡,剛進山就看到前方山頭已白頭,大感不妙之際果然一入夜就被迎風茫茫雪花打臉。黑夜中只有車燈照射雪花的巨大陰影噴灑在全身上下,露出肌膚的地方早已無感,身體記憶比腦袋中的畫面更加深刻,自動販賣機微弱的光線投映狂雪亂舞的黑影。
每當手指回握掌心感受到的冰冷時,就會想起那天夜裡,看著黑雪吹打萬物的景色,在零度以下平等包容下,可以輕易地感受到從心臟血液溫熱湧出的暖意緩慢沁潤皮膚,從胸口慢慢到脖頸與腹部,自肩廓、大腿、四肢逐漸薄弱,末梢僅能倚靠掌心的些微溫度取暖。
即便如此,回憶起來依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