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要我們分享一個自己去過最寒冷的國家或景點,到目前為止,我只出過兩次國,一次是去Okinawa,另一次是去大陸坐船遊長江三峽,但兩次出國都在夏天,一點也不冷,還熱得要命!
所以我去過最寒冷的國家,竟然是——
至於台灣最冷的景點,那應該就是——台北市立大學的溫水遊泳池了。
為什麼呢?看了下文就知道!
每年的新年新希望總少不了「學會游泳」這一項,但是說歸說,每年夏天還是歪在冷氣間裡吃喝玩樂、一事無成,直到那年「冬」天,小珠跑來遊說我和她一起學游泳。
「學游泳?這不是夏天才會做的事嗎?現在是冬天耶……」
我用懷疑的口氣問,一邊想起自己第一次下水的情形——
我從八仙樂園的滑水道頂端往下滑,接近水池的當兒,四周的水花早已模糊了我的視線與呼吸,咚的一聲掉進水池時,我有種「慘遭滅頂」的感覺。
腳碰不到地面,手伸不出水面,奮力張開眼睛,只看見四周藍茫茫的一片,莫不是天國近了?
就在我快要不能呼吸的當兒,突然有人把我拉起,一位救生員模樣的男子抓著我皺眉說:「小姐,妳還好吧?」
我忙著呼吸和吐水,連個「謝」字都說不出口,只能頻頻點頭稱是,這才發現水高只到我胸口。
可當救生員一鬆手轉身離去,我一口氣還沒喘過來,又咚的一聲沉下去,救生員連忙回頭把我撈起:「小姐,妳不會游泳啊?」
接著救生員像抓小雞一樣把我拎到池邊,指指一旁的兒童水道說:「妳還是去那裡玩比較安全。」
出處:https://news.ltn.com.tw/news/life/paper/1432137
一旁的小珠還在形容這位教練的泳技如何地出神入化、人如何地高大英俊、上完課會負責送大家回家、又因略有交情,學費好商量云云……。
這個小珠不是已經會游泳了嗎?
說是要學蝶式游法,搞了半天,原來是對教練有意思,想要製造相處的機會啊?
也罷!君子有成人之美,抱著「陪公子讀書」的心態,開始了為期「四天」的游泳課程。
第一天晚上在寒風中,我和小珠及另一學員小怡於台北市立大學門口等著「帥哥教練」的到來,姍姍來遲的他果然高大,至於英俊與否……,則視個人審美觀而定。
老實說,我在做暖身操的時候就後悔了,天冷得我直打哆嗦。
小珠說:「這是溫水游泳池,等妳下了水就暖和了。」
可我下了水的第一個感覺是——
所謂的「溫水游泳池」溫度多在攝氏25、26度,只是比一般游泳池水溫高,並未高於人體體溫,也就是說——
首先得學會飄浮,閉氣、放鬆、臉朝下、收小腹、身體打直……,真的浮起來了耶!
游泳好像不難嘛!
接著教授要我們抓著浮板開始打水前進,我急往牆上一蹬腳,將臉沒入水面,閉緊了眼,兩腳拚命打水再打水,累得我頭眼發昏、氣喘如牛,這才前進了幾公尺。
可我已經不行了,實在是——
我在止不住的冷顫和噴嚏中度過一個多小時,末了教練開車送我到——仁愛路的公車站牌。
蛤?公車站牌?說好的「送大家回家」呢?
至於有沒有送小珠回家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晚上,我在公車上緊緊抱住身上的大衣,只想著快點回家用棉被把自己埋起來。
第二天晚上,我很用力地做熱身操,企圖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然而一下水,還是冷得我口齒不清、四肢僵硬,動作因此極其不標準,惹得教練頻頻用浮板打我的頭。
這天晚上我帶著殘存的雞皮疙瘩和滿頭包回家。
情人節前夕,小珠說要感謝教練的辛苦指導,想合三人之力送教練巧克力和卡片。
我不以為然地望望小珠,就三個學生一個半小時,是能累到哪裡去?
花錢訂做巧克力也罷了,還指定要我執筆寫卡片?到底誰是女主角啊喂?
由於卡片內容極盡搞笑之能事,配上爆笑的插圖,外加暗示教練不可虐待學員,送給教練時,只見他臉上流露出暗爽的欣喜神情。
第四天晚上,小珠有事沒來,只剩我和小怡練習,等待游泳池空出的時候,教練一股腦兒和小怡說話,不太搭理我,大概覺得我無藥可救了,兩人談話的內容又甚是無趣,我便窩在牆角打瞌睡。
今天學換氣,上課時,教練又扳起面孔對我叨叨唸唸,幾次舉起浮板又好像想到什麼突然放下。
這一天晚上,教練沒開車,於是騎車載我到仁愛路公車站牌,一路上問了我好多問題,機車騎得極其地慢。
下了車,教練問我:「妳自己搭公車回家沒問題吧?」
「啊?沒問題。」
廢話!都搭那麼多次了。
不過,教練離去時頻頻回頭,眼中盡是難捨,又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我沒有機會證明什麼,第五天晚上,每個人都遲到了,等得我快抓狂,算著約定的時間一過,我懷著僥倖的心情,頭也不回地走出台北市立大學。
那是我最後一次去上課,接著過年大家都沒去上課。
過完年後,我打電話給小珠:「抱歉,我實在撐不下去了,不想再上什麼游泳課了。」
小珠很體貼,沒說什麼就放我一馬了。
後來聽小珠說,教練很生氣,說我沒毅力,小怡沒學會換氣,教練和小珠之間沒進展,寒假結束教練又回台南教書去了,一切船過水無痕。
一千塊的學費、往返的車費、醫院掛號費、加上巧克力和卡片的錢,好像沒有達到任何目的,只有一張張的掛號費收據,證明此事曾經發生過。
於是,我得到一個寶貴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