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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聊一本讓我無比驚豔的圖像小說《蝴蝶少女的奇幻旅程》,這個厚度讓我以為它就是本文字小說,但翻開以後驚呼連連,也太美!
🦋關於帝王斑蝶🦋
不過,在聊這本書以前,先來認識一下帝王斑蝶,一身豔麗的橙色,加上白色的斑點點綴,散發著熱情奔放的活力,而他們受人注目的原因不僅是因為華麗的色彩,還有「遷徙」的特性。沒錯,除了侯鳥以外,昆蟲也有遷徙行為,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北美洲帝王斑蝶和臺灣的紫斑蝶。
帝王斑蝶每年會從北美洲,歷經五千公里的行程抵達墨西哥避寒。最奇妙的是,這趟長途旅行要歷經四代的接力才能完成,需要由北往南長途飛行的僅有第四代蝶,在墨西哥冬眠,醒來後交配並往回飛,會在途中產卵後死亡,接下來誕生的是第一代蝶、第二代蝶會接力飛回北邊,第三代蝶抵達北美洲後,不需再往北往南飛,而是接著交配、產卵,等到第四代蝶出生後再往南飛到墨西哥,重複去年第四代蝶的行蹤,週而復始。
這樣的遷徙一年又一年,但第四代蝶和前幾代蝶是倚靠什麼來傳承路徑的記憶呢?根據科學家研究可能是太陽、生理時鐘⋯⋯(或許內建GPS?)第四代蝶背負著神聖的使命,就像是接力賽中的最後一棒,會是最厲害的跑者一樣。
🦋接著來說說這本書,在出版社的內容簡介中這樣寫著:
伊涅茲十三歲了。
爸爸遞給她兩個小袋子。「這是安德莉亞祖母給你的。她在幾年前囑咐我,等你滿十三歲的這天早上才能交給你。」
袋子裡裝著一條刻著蝴蝶的黑色石頭項鍊。
伊涅茲怎麼也沒想到,她戴上項鍊的那瞬間,竟然變成了一隻迷人的帝王斑蝶。伊涅茲嚇壞了,而古老的預言告訴她,她必須加入蝴蝶群,往南飛往墨西哥的蝴蝶保護區,才能拯救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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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序章所提到的:「帝王斑蝶生命的四個階段,正好反映了內在轉變的過程:卵象徵嶄新經驗的開端;幼蟲代表知識的積累;蛹代表著吸收、理解知識,讓自己蛻變重生;而蝴蝶則象徵著最終的智慧啟蒙階段。」這段話貫穿了全書,是帝王斑蝶的一生,也是伊涅茲的一生,也像是我們每個人終其一生的寫照。
伊涅茲十二歲時,熱衷於芭蕾舞,想像著自己有一天會站上舞臺。
在她十三歲生日當天,父親轉交給她祖母贈與的一條黑曜石鍊墜,戴上鍊墜的伊涅茲變成了一隻帝王斑蝶。
伊涅茲的兩位帝王斑蝶朋友告訴伊涅茲:「我們都要墨西哥,就像我們的曾祖父母去年冬天那樣,就像這一千多年來所有的第四代帝王斑蝶一樣。我們要旅行到那塊土地,這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權利,也是宿命。祖先的記憶會帶領我們到那裡,而我們會為將來的子孫創造類似的回憶。」
儘管捨不得父母與芭蕾舞的舞臺,伊涅茲跟著大夥起飛。
「伊涅茲必須承認,飛行的感覺真是不可思議。她喜歡跳舞,因為跳舞讓她感到自由,每次跳躍和旋轉似乎都對抗著重力和隱形的束縛。如果唱歌是用聲音表達自我,那麼跳舞就是對身體的歌唱。飛行就像跳舞,只不過完全不受任何限制⋯⋯」
伊涅茲乘著氣流在高空飛翔,她看著地上的人們,沒有人抬頭⋯⋯「人們錯過的可真多。」
在這趟飛行裡,伊涅茲學會了進食,用口器吸著花蜜,她驚訝的發現她在花朵間的移動居然恰好為花朵授粉。
「她想著,人類的進食往往只對自己有幫助,但蝴蝶和蜜蜂這麼做時,卻服務了地球上的生命,而且自然又毫不費力。」
伊涅茲繼續往前邁進,在飛行中,除了驚喜也有驚嚇,當他們飛在公路上時,許多蝴蝶因為高速的車輛而折翅⋯⋯
田裡的殺蟲劑和除蟲劑也讓蝴蝶殞命⋯⋯
甚至有人放了水果,只為誘捕蝴蝶⋯⋯
「每一片風景都是無止盡生命和死亡的舞臺。」
即使他們在旅途中失去夥伴,他們依舊得前行。
「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祖先血脈、共同的目標、共同的命運。」
「而無論群體裡有幾隻蝴蝶,群體這個詞永遠會是單數的,代表著一個單位。」
他們最終來到位於墨西哥的帝王斑蝶保護區,降落在墨西哥冷杉的樹皮上。這時候,他們安全了嗎?還沒有。伊涅茲和這群帝王斑蝶還有考驗⋯⋯
🦋在全書中,繪者Leopoldo Gout用濃厚華麗的色彩帶出帝王斑蝶的一生,以禪繞畫(Zentangle)的重複線條和墨水的顏色勾勒出人與蝶的交織。那些禪繞畫的重複線條就像是作者在書中提到的魔法,在時空中將所有生命連結起來的線,大部分的人類看不到這樣的連結,但是帝王斑蝶可以。
禪繞畫(Zentangle)是什麼呢?這是由一對美國夫妻瑞克.羅伯茲(Rick Roberts)和瑪莉亞.湯瑪斯(Maria Thomas)共同創立的繪圖方法,是種具象而無特別計畫的繪圖法,誠如他們提到的:「只要一次一筆,凡事都有可能(Anything is possible, one stroke at a time)。」在臺灣,也有許多人利用這樣的繪圖方式療癒自己的心靈。而繪者Leopoldo Gout用這樣的方式來表現這本書,實在是恰當無比,在這本書裡聊到的,不僅是帝王斑蝶的遷徙、行動和姿態,還有伊涅茲化身為帝王斑蝶時的各種心情轉變,重複的線條像是飛翔的軌跡,也是伊涅茲思考的痕跡,而各式顏色墨水的流動更為畫面帶來了生命感,也像是流逝的時光。
這本書與其說是寫蝴蝶的一生,我更願意形容這像是人類短暫如蜉蝣般的來去。然而,帝王斑蝶的生死與人類有關嗎?當然有。
1997年,在加州過冬的帝王斑蝶數量是一百二十萬隻;到了2020年,數量已經不到兩千隻。
為什麼帝王斑蝶的數量會銳減呢?帝王斑蝶的主要食物是馬利筋這種植物,但因為人為開發和殺蟲劑、除草劑的使用,馬利筋越來越少。此外,大量的森林面積被開墾成更有經濟價值的酪梨園,帝王斑蝶沒有食物,沒有棲息地,該怎麼存活呢?
在故事中,伊涅茲還是個小女孩時,曾經救了一隻貓頭鷹環蝶,貓頭鷹環蝶對她說:「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身為人類,卻意識到所有的生物都很重要。」
那麼,我們可以做些什麼呢?或許是老生常談的一些話,但是對於每一隻蝴蝶來說,都可能是給予一份生命的延續:
給他們一朵花,選擇有機、公平交易的墨西哥酪梨,尊重地球和所有地球上的物種,珍惜並欣賞大自然的奇景。我們有能力可以影響其他人,只要從自己開始,這樣的影響就能向外擴散,記得「蝴蝶效應」嗎?一隻蝴蝶的振翅可能導致一場災害的產生,即使再微小的舉動都將帶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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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少女的奇幻旅程》
作者|利奧波德.高特 & 伊娃.阿里吉斯
譯者|謝慈
出版|字畝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