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聊聊這本書《侯鳥:季節性移工家庭的故事》這本書,這本書或許已經在很多人的書櫃裡了,畢竟繪者伊莎貝爾.阿瑟諾(Isabelle Arsenault)的許多作品都無比經典,那麼,為什麼要來聊這本書呢?
🦋眼尖的朋友或許可以發現這本書的封面上有隻「帝王斑蝶」,帝王斑蝶最大的特點就是長距離的遷徙,在之前介紹過的《蝴蝶少女的奇幻旅程》裡,帝王斑蝶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牠就像今天會提到的「候鳥」般,為了溫暖的氣候而遷徙。看完這本繪本後,我想聊的並不是「遷徙」,而是遷徙的「移工」們。
🔹其實,我必須誠實說,我比較熟悉的稱呼是「外勞」,這兩種稱呼有什麼差異呢?我查了一下,「外勞」是外籍勞工的簡稱,是指遠離家鄉到國外工作的人;而「移工」又稱「移住勞工」或「國際移工」,廣義上更強調透過「移動」、「遷移」來求職或工作的人。(以上來自獨立評論網站)
🔹不管是哪個名詞,對我來說都有點陌生,但是在寫這篇文章以前,我查了一些資料,目前臺灣有將近74萬的移工,而他們在臺灣從事的工作分為兩大種類:「社福移工」 (家庭幫傭或是看護) 及「產業移工」 (營建業、製造業、近海遠洋漁業) 。換言之,他們扛下了臺灣許多人不願意、不喜歡做的事,對許多家庭帶來許多幫助。然而,我們卻鮮少談論到這群人,我甚至一直到電視劇《八尺門的辯護人》,我才知道漁船上有這麼多的移工們在辛苦著。
🔹把焦點放回這本《侯鳥:季節性移工家庭的故事》,作者在前扉頁的畫面用了許多三角形,有大有小,顏色條紋各異其趣。如果喜愛布藝的朋友或許會覺得眼熟,這是拼布中的一種技法——Flying Geese(野雁),這一片片的三角形像是一隻隻野雁,野雁們總是成群結隊的飛翔著,這樣的扉頁既呼應了這個故事,也詮釋了一個移工家庭是由許多小碎片組合而成,更進一步的說,移工們的生活也是由許多零碎拼成的。
🔹侯鳥們因為氣候,隨著暖空氣而往不同方向飛翔;移工們因為經濟需求,往不同的國度或是不同的雇主家庭而移動。在這本繪本裡,安娜的家庭是一個移工家庭,作者這麼形容著:
「安娜一家人就像一群不段啟程又往返的雁子。」
🔹遠道而來的「移工」,沒有自己的家,只能租屋,或是寄人籬下在雇主的家中。書裡的安娜形容著自己:
「她覺得自己像長耳大野兔,專門找被其他動物遺棄的洞穴當做自己的家。」
🔹看到這段的時候,想起剛出社會在臺北租屋的自己,「臺北居大不易」這句話似乎適用於所有來自臺北以外的打工人們,即使是臺灣人。在臺北,要賺一份能讓自己溫飽的薪水不易,而房租絕對是支出的重中之重,常常佔掉薪水的一大部分。我看過住在地下室的朋友,那地下室沒有對外窗,僅靠一臺抽風機和冷氣來維持空氣的流通,那樣的悶可想而知。其他頂樓加蓋、鐵皮屋、隔成小格子的雅房⋯⋯怎樣的房間都有,別說國外來的「移工」,即使是臺灣當地的「移工」,在「住」這件事情上也是不容易的。有時候,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安穩的小窩,可以承接工作完疲勞一天的我們。
🔹除了「住」,另一個大問題就是「融合」了吧!「移工」總會覺得與當地人格格不入,就像安娜說的:「這些聲音進到安娜的耳朵裡,就像是一千隻蟋蟀各自唱的不同的歌。」不同的人種就像不同的物種般,連頻率都不一樣,要如何融合呢?語言的差異、習性的隔閡⋯⋯讓大家區分了彼此,於是我們很容易區分出誰是自己人。我很誠實的說,在火車上,我會害怕也不喜歡一群移工們大聲的聊天,但換個角度想,這可能是他們這週唯一的休閒時間,唯一能好好跟同鄉說話的時間,或許我依舊不贊同這樣的聲量,但我選擇戴上耳機而不去制止。無法「融入」,但我可以用這樣的方式「盡可能溫柔的拒絕」。
🔹書中有一段話:「如果可以像一棵樹,把樹根伸進深深地地底下,感受四季如微風吹拂樹梢,在你身邊輪流報到,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在這一段文字裡,我讀到安娜對「穩定」的渴望,也感受到「移動」帶來的不安感。而這段話也是許多「移工」心裡的惆悵吧!常常在台北車站看到許多「移工」們坐在一起,吃著、喝著和聊著,對他們來說,或是這是他們辛勞工作外,唯一的慰藉,透過與同鄉人的分享,一樣的語言、心境,對於一群身在外鄉的人來說,這是能接住他們日常的辛苦、不安、變動最好的方法。
🔹移工的「苦」有很多很多,只要在估狗裡打上「移工」,選取新聞,十之八九都不是快樂的新聞。我很慶幸透過這本書,讓我循著脈絡對這群人有了更多的認識,當知道他們為了臺灣付出了那麼多的同時,我會告訴自己,請用「同理心」善待他們,再多一點點溫柔跟包容,就像善待世界上的其他生物一樣。
💛《候鳥:季節性移工家庭的故事》
文|梅芯.托提耶(Maxine Trottier)
圖|伊莎貝爾.阿瑟諾(Isabelle Arsenault)
出版|字畝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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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首印尼人Susiati的詩,來自「臺北 聽我說」詩文合集,這是由歷屆移工詩文比賽得獎作品中精選出30篇,集結而成的詩文合集,摘錄片段如下:
〈懷念〉
印尼 Susiati
當太陽大喊著說早上好
我的靈魂只是漠不關心的苦笑
我的生活,好像被困在一個玻璃籠裡
印尼移工 ...
一個我曾經認為是個可怕的名詞 但是我也無能為力,
如今我也是一名印尼移工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白天和夜晚
對我來說,這一切都很殘酷
甚至連呼吸都好像有他的規定
想要了解外面的世界都只是一個夢想
服從和低頭於我所稱為僱主的人
爸...媽...
對我來說分享痛苦是種忌諱 看見你的悲傷是我的禁忌
所以無論遭遇什麼 ...
我會說,我很高興成為一名印尼移工
即使靈魂像被刀割 一切為了在充滿悲傷紋路的母親臉上刻上笑容
一張隨著年邁的面孔等我帶著微笑回家的臉龐
媽...聽說,台灣很美
他們說,這裡的建築物非常壯觀
但是,媽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