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就像樹葉枝椏篩落的陽光,有的閃閃發亮,有的藏在了深綠的墨色後面,風是光陰的推手,搖晃枝椏像在撥動記憶的琴弦,閃動的音符碎片是被挖掘出來的歲月片段,偶爾會露出了一角,是沒有想起卻未遺忘的曾經。 曾經,我有一個筆友,是一個文化大學法文系的學生,那年她大一,我11。 那是我小學末期的憧憬,寄託著童年過渡到青春期的悸動跟情感懵懂,每每接到她的回信,總覺得我好像已經觸摸到了長大的世界,讓我跟身邊的同學可以產生區隔的優越感。 而事實上,惜別晚會上被“萍聚”跟“偶然”催哭後,每個人應該都會有各自喜歡和聯絡的“大哥哥”、“大姐姐”,只是大家都當成自己的秘密、自己的特別。 她是我們寒假育樂營的小隊輔導員,那個缺乏娛樂的年代,吹乒乓球、蘿蔔蹲、限時快答、踩氣球、支援前線……這些大地遊戲,就輕易地擄獲了我們這些偽青春期少男少女的心,“大哥哥”、“大姐姐”這兩個詞,是等同偶像般的存在。我對隊輔大哥哥沒興趣,只仰慕我的隊輔大姐姐,她是我那個時間段裡,最閃耀的亮點。 我後來覺得,她是個好人,因為,我那時候的字超醜,而且,小學生說的事是那麼的“童趣”,她能有耐心看下去,還回我這個小屁孩的信,我深深覺得……她真是個好人。 而我上國中後,第一天,就把我的一見鍾情給了人,而她,聽說去國外留學了,就這樣,我們斷了聯繫。只是,偶爾會想起,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那段青澀的曾經。 後來,我也當了大哥哥。 後來,我知道了,原來小朋友給的天真,給的簡單喜歡,也是一種力量,其實,在回應著彼此時,也是在傳遞彼此的光芒,讓我們有動力,繼續走在送出歡笑的路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回鄉帶小朋友的那些日子,一起策劃活動、安排遊戲、搞笑串場,就是我年少時期最快樂的時光了。大姐姐,謝謝你為我開了這扇窗。 你好啊,又想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