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

2024/03/12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一場、場場。

「人好比一場球賽場地上的蟲,基本上不會影響比賽,除非出現一大群、或有可能危害球員的大蜂。」

「即使出現了,也不過是比賽延遲,達不到影響結果的效果。」

「那樣的蟲對球員說,球場是他們管的。」

「這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實在⋯⋯不喜歡接你的話。

不容易啊我,倒楣又可憐。

「⋯⋯?」

「因呢?」

誰知道⋯⋯你別問我,自娛自樂去。

「我說的話應該沒有觸及你的底線,為什麼不好接話?」

「我該說些什麼?」

你為什麼想要跟我對話,這才奇怪吧?

「我喜歡接受概念的靈感。」

「我欣賞天空、文化。」

「各種形式的群眾設計令我感慨,感受到存在的意義。」

「我覺得人所形成的球場很棒,深受感動。」

⋯⋯你是不是搞錯比喻形容詞了?

「其實我想說人們像場地上的草一樣,但因為實物的人類是會移動的,所以說是蟲也可以。」

你的概念讓我不敢苟同。

「是因的防爆小陷阱嗎?」

不,你沒有修飾的詞語本身就是暴言。

「怎麼會?我已經挑選很好轉化的詞語說明了。」

「感受到自己也是一隻蟲的時候,雖然有點可怕,但也不過就是一剎的驚蟄。」

不是這樣用的。

「總之,雖然我對生命沒什麼興趣,但對生命所創造的文化很欣賞,真的很美,那些群像劇。」

「就像在森林裡看到了奇妙的鳥,那種驚鴻一瞥的驚喜。」

「當我感受到文化的熏陶,就有種作為人類能夠體會到那樣的感動是很值得的感慨。」

「這只是人類的一種自我感動,但因為我也是人,所以我很感動。」

「不過如果把角度轉移,我就無法理解人為何要做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毫無意義,像蟲子一樣討厭。」

「也許還會想拿殺蟲劑來處理呢。」

⋯⋯

你不要突然轉變這麼大區間。

「你認為我應該維持在一個小角度的思緒?」

至少不要180度大轉彎。

「我沒有啊?」

「這只是垂直角度的整合。」

「感動過後,就是厭煩。」

沒有垂直這種說法,你就是太過反覆無常。

「我同時知道他們的期望,但好像就與我無關了。」

「的確應該只持有一邊的想法就好,不過更多時候,我還是會同步到不同角度的想法。」

「才會覺得你們都很討厭。」

「但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單純覺得你們的存在和價值觀就是垃圾而已。」

⋯⋯

「啊,說垃圾好像太貶義?那就是⋯⋯雞肋?無意義?但無意義才更惡言,我應該怎麼形容?」

如果你不想我們吵起來,結束這個話題是最好的選擇。

「人的情感太缺乏了,我覺得也不是討厭可以形容,因為你們根本沒有被討厭的價值。」

「我意涵的不是那麼負面的概念,而是一種不理解或理解了寧願不理解的思想程序。」

——提醒一下,你剛剛說你理解之後深受感動。

「那是因為剛剛這麼說的我是理解的,現在在解釋另一個角度的我處在不理解的狀態。」

「既然我都不理解了,為何要符合我剛才的邏輯和話語?」

你的變動幅度太大了,會造成紀錄錯亂。

「我的情緒現在是非常平穩的。」

你的思緒是混亂的。

「那對於混沌來說很正常。」

——某一方面來看,的確是很穩定才能說出這麼混亂的話語。

「是吧?我就說我很穩,別擔心,我說的話都是胡說八道,你可以欣然應和我。」

我會被你影響,還是代班旁觀就好。

「我理解。」

「被我的話搞得迷糊,有點困擾吧?」

「而且你知道我是在稱讚人群的興盛,我是十分欣賞和充滿善意的。」

「那樣群聚起來的蟲群,甚至有些密集恐懼,當他們四處奔逃,大家都冷不防要慌張一下。」

「人們的呼喊感動天地,彷彿風雲都為他們變色,而他們也以為如此,事實也是如此。」

「嚇大家一跳的蝗蟲難以應對,只能大面積撲殺,不然可怎麼辦呦?場地都要黃了啊。」

「雨後春筍更新枝,美麗的風景中有些靈活的點綴,看起來更加生動。」

「而數大未必美,花圃需要園丁。」

「獅子養了一頭大象,但因為大象皮肉太厚太糙,咬不動就趕了出去。」

「場地被大象奔騰而過,留下虔誠拜服大象的歌聲和被獅子追趕的步伐。」

「節奏輕快的來到大象的墳場,獅子們準備飽餐一頓,然後人們肚子餓了,也跟著吃下大象。」

「但是皮肉太厚太糙,就說了不好吃。」

「蟲子倒是不挑食,他們吃得可真開心。」

「群像劇唱著歌,所有人瀰漫著笑意。」

「實在太令人感動了。」

因應該不需要紀錄這麼混亂的話語。

「啊?我還特意排了順序。」

「有哪裡說的不清楚嗎?我說的很白話呀?」

沒有一句話是說明白的。

這種意識流發言,不是需要紀錄的東西。

「我明明說的很清楚。」

「重點不是內容,我是在稱讚這種概念。」

「我只是紀錄概念而已,所以言詞上沒有注意太多。」

我就這麼問你,你覺得要是之後你自己回頭查看,看得出自己在說什麼?

「天空,文化。」

⋯⋯

「我都直接點題了,哪有什麼地方看不懂?」

——這個概念,似乎跟他有點距離。

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

「道君不用擔心,今很聰明的,他知道我在說什麼,你看,他說他知道了。」

——我想,他只是因為不應和你,你可能會說出更荒唐的言論。

「你不是幫我的嗎?」

——我支持你,但並不否認你的思緒很荒唐。

「可以,合理。」

「今有什麼建議嗎?」

我不覺得我需要有什麼建議⋯⋯

倒是,你怎麼突然標的這個概念?

「暴風雨前的寧靜。」

嗯?

「這是標題,然後我們正在籌備。」

「不管是多漂亮的蟲,被生死輾壓的時候都一樣是啪唧一下就爆汁。」

「人的軟弱無能讓我感受到天空的壓迫,於是我欣賞天空繁複的色彩。」

「同時為了讚頌爆出來的汁液,產生了文化的洗禮與熏陶。」

「隆重而盛大地埋葬跟螞蟻一樣的自己。」

「你對於這種沒有意義的活動有什麼感想?」

我覺得你在得罪包含你自己在內的所有人。

「你認為激怒自己的方法是什麼?」

「不就是嘲諷自我的無能嗎?」

「我想我把我們的規劃和步驟都說得很清楚。」

「我一向真誠,懇切的向你表達我有對話的誠心。」

我知道。

但你越誠懇,說出來的話就越難被接受。

正是因為你誠心的坦然,才會造成自我的恐慌和困擾。

偏偏你在這種時候,又直接又率真。

但當你轉向,你現在留下的思緒都會讓自己陷入混亂。

「因所感興趣的,就是面臨不同思緒的切換下衝突的精神。」

「你可以提建議,如果你有意見。」

⋯⋯不,沒有意見。

我也在體會當下,所以你們所說的寧靜,我也享受著。

「我就說你應該不會阻斷我,你應該是能贊同我的。」

因也說比起他,我更會支持你。

但是你們根本是同位,做的事情沒什麼差別。

「只是方法不太一樣。」

就是這樣。

而我並不是不認同你,主要是你的操作方式讓我不太好干涉。

所以還是用因的模板跟你應對更穩妥些。

「我還是會想從你這裡挖些東西。」

「畢竟這是對話的場子嘛。」

我會用我選擇的方式回應。

「那不就沒變化?」

我們沒有那麼容易改變,你我都是。

「有道理。」

「你們這種支離破碎的發言,到底怎麼能對話?」

「不明所以。」

咦?

陰陽?

話說這些話都是被你們頂走的那傢伙說的,我也跟他對不了話。

「因可以,你不是要代班?只看你心情選擇回應啊。」

「你都沒接話。」

既然知道我都沒接話,就知道這種對話根本進行不了。

「但你們仍然對話了一段時間。」

「有內容、有進行。」

哪裡有內容啊⋯⋯

你們為什麼讓他發出這種言論?

「臨終前的狂歡?」

「將死者其言也善。」

因要回來了?

要把斥沉下去了?

「日期早就給了。」

「是的,日程已到。」

那我也得跟著轉變了。

你們還會用之前那套設定嗎?

「要看因的安排。」

「這裡由他決定架構。」

「不論如何安排,混沌的思想必須封印。」

「不然說話的邏輯會完全無法控制。」

比起胡扯,你們是不是更應該約束他的混亂暴言情況?

「我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我們說了要把他封起來。」

別以為我沒聽出來。

你們是要封住他的思想,但沒有要封住他的嘴。

「他沒有嘴巴。」

「物理上。」

你們要這麼刁鑽?

「你想確認什麼?」

「直說。」

我還會有發言權嗎?

「你?哦,你。」

「抓到時機塞進牙縫的肉,真令人不適。」

讓你們這麼感覺很抱歉喔。

「可以的,或是說我們建議你繼續發言。」

「有利。」

是嗎?你們這樣說,我反而要猶豫一下。

「無妨。」

「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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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言自語,與幻想、臆想、妄想中的腦內存在溝通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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