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在今天放學16:30 到文理大樓側門大樹,不見不散!】
啊啊,好久沒收到這正常的顫抖體文字了。換完制服過去一趟吧,打開置物箱,果然又有被動的痕跡,我拿起毛巾在圈帶的地方嗅一口,沒有我一開始抹的香精味,果然被掉包了,冷靜地放回毛巾,該慶幸至少是沒有其他異味的新毛巾,我輕闔上置物櫃門,讓攝影機照不到身體。
是說這學校沒有發外套嗎?還是可以自備?我換好衣服,淋浴間的攝像頭要找機會過來,乾脆等到下個大雷雨天來檢查好了,我撫著自己的胸口,不知道用上要花多少靈力。
揚起長髮,抹上唇膏稍稍整理儀容,面對邀請者還是得擺出些禮貌。一頭墨綠色捲髮的高個男生,淺咖啡色的的耳朵上帶著顯眼的金色圈環,他看起來很緊張的站在開花的樹旁邊,我推算練習加打理的時間已經讓他等快一小時,唉呦,我小跑步到他前面,
「你好,抱歉團練晚來了。」我把手擺後仰頭對他微笑。他深咖啡色的眼睛顫抖了,如被蠻力搬開的嘴巴喊著,
「山川 奈緒!」
「是。」我稍退一步輕鬆說著。
「我是2-E班的木及 透!」
「是。」我輕輕回應,隨柔光抖落的花瓣停在他的肩膀上。
「我注意妳很久了,我喜歡妳!」
「這樣啊。」我伸手把他肩上的花瓣取走,對花瓣笑著,「喜歡我什麼?」
「啊,就是,」他害羞的張嘴巴,「妳很漂亮、很聰明、也很善解人意!」
「嗯,跟其他人說的一樣呢。」我捏著花瓣旋轉。
「那個,還有......我有跟山川打聽妳,」喔?那小子,「他好像不太高興,但我......還是想跟妳告白,我覺得在妳身邊有安心感!」
「安心感?具體怎麼說?」
他搔著後頸,「就......聲音很好聽。」
我不禁笑了,把花瓣放回空中,「謝謝你喜歡我,但理由不夠特別呢。」
相較下學長說的還比較有吸引力,我聳肩,「不要緊的,我對你的態度不會變,若你覺得不舒適,告訴我便是。那明天見了,木及同學。」
離開學校後我把紙條撕碎,放在裙子的口袋裡,不知道那些告白的青年人知道對方是個神經病或是癌症病患還敢不敢告白,或許還是有吧?用不告白的方式陪在那人旁邊。
經過花田街附近我看到一個孩子在街上打滾大哭,一旁的母親慌張的哄著他,我趕緊跑去,這破村連個診所都沒有嘛?
「哇-!媽媽!」
「跟媽媽說哪裡痛?快啊!」
「怎麼了?」這時後小柏休息沒?小孩不停地扭動但左腳遲遲沒晃,我握著小孩的左腳,對小弟弟問,「痛嗎?」
小男孩哭著搖頭,他的媽媽慌張地看我,我又用手壓著弟弟腦袋的一處問,「痛嗎?」
小孩依然搖頭,我臉色一沉立刻抱起小孩拔腿跑向學校,他的媽媽慌張的跟在身後,我用腳用力踹著保健室,磅!
「小柏!在就死出來!」我著急繼續踹,「磅、磅、磅!小柏!」
女士慌張的把門打開,我見小柏害怕的仰望我,我立刻把孩子放在床上,對護士說,「他好像中毒了,快給他檢查!」
孩子的母親慌張的握住小手,護士過來問,「蛇嗎?還是蟲?女士,有看到孩子之前做了什麼?」
女士結結巴巴,「沒有啊,孩兒就在田裡玩了土。」
「土?」我起雞皮疙瘩,這感覺似曾相識,我對護士說,
「你先給他驗血驗尿,檢測完就趕緊喝水。」說完我立刻跑回田地區,捏起土壤,手指感覺發麻,剎那念力一使,視線的光層分析層7色以上,紫外線與紅外線也看的一清二楚,細小的土層浮在空中細分出一絲銀點,唰!除了指尖浮著的銀點其餘掉落在地。
「哈,」視線回復正常,鄙視輕笑,「這該死的東西。」是他媽的水銀,整片田地都被汞汙染。這東西我怎麼可能不熟,我摀著額頭,幾世以前我跟它可熟了。
我彎起手指讓銀點藏在手心,走到農植店若有似無的挑選種子,平靜的問老闆,
「老闆,那田地種什麼好啊?」
「那田地?呸呸呸,別亂說話!」老爺爺口齒不清的說著。
「為何不種呢?那這裡的種子可以種哪?」我蹲下身看著種子。
「妳沒看到底下那些土啊?要就買包回去種盆栽,唉,在地人誰不知道!」
「抱歉抱歉,我才轉學過來,搞不清楚。」
「唉,那田土妳可別碰啊!」
「為什麼?」
「碰了要命!唉,這外地人,啥都不懂,嘖嘖,老爺子就跟妳說了,別碰就對了!」
「好!謝謝爺爺!」我站起身朝氣的說。向爺爺道別後走到另一間店買玻璃瓶。
其中一瓶裝了田土,另一瓶放入水銀。
真是搞事,這群垃圾怎麼不死一死?真他媽我還費了一半靈力養這群渾蛋?
我揚著嘴角的面具眼底盡是殺意,操,什麼時後開始的!通常是水汙染影響到農田,阿薩克吃到了嗎?
媽的!我趕緊把瓶子收進書包裡,跑到保健室門前,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點,
「還好嗎?」我開門稍帶緊張的問,護士正查著報告,他表情嚴肅沒有搭話。
我到小男孩旁邊,他的母親抱著報告哭望著孩子,我親拍女士拿面紙給她,順勢將報告拿來檢閱。汞中毒沒錯,我把報告放在病床上,走到小柏旁,
「有辦法嗎?你第一次遇到?真不行趕緊叫直升機吧?」
他擰著下巴搖頭,「我來後第一次遇到,但資料卻在很久以前就有病例。」
「那有寫怎麼做吧?」
他眼鏡下狐疑地盯向我,「妳知道些什麼?」
哈,真敏感。我馬上訝異,「知道什麼?快做事啊你!」我用力拍他的肩膀。
他嘶叫撫著肩膀,「知道了、知道了,妳這母猩猩......」
我舉起拳頭,「啊?你也想被治療啊?」
他立刻撇手縮身到病患附近,我壓著包包直徑到化學教室。平時化學老師都很早下班,鑰匙吊兒啷噹的掛在位置側板上,感謝您的粗心了,我轉開鑰匙,聞著化學教室阿摩尼亞的刺鼻味,拿出土壤依著前世的記憶自主做著分析,培養皿下的銀絲認證我分析出了水銀。好了,我把碘加酒精點燃薰蒸後收拾乾淨,看著窗戶外遠方的山頭。
接著來找水污染的源頭,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人類鏟屎官,水銀罐裡多了一些,當初我可真迷這神秘的色澤,不管是拿來做醫療還是下毒,最有趣的果然還是......我揚起眉頭,若能逮到決策者他就能體會體會了。
放回鑰匙正前往圖書館,想想那任前村長好像給他死得太輕鬆,早知道我就先查好,給你逃過了。
走廊上學生們在青春的呼喊中留下歲月的痕跡,欲熟的番茄色餘暉如他們透膚的澎湃,校慶快到了,我該在這之前殺還是之後殺......我冷笑,我居然還會關心這?
我進到圖書館詢問管理員,「請問報紙放哪?」挽起一邊的頭髮。
「在牆面最角落的地方。」她指著,我一同看去。
「我因為要做報告,請問約10年前的報紙也有嗎?」
「有,都放在那。這裡書少,基本上沒丟過,只是,有可能妳翻的時就碎掉了。」她聳肩。
「謝謝。」我對她微笑。
段考結束這時後不太有人過來,我蹲下身翻著報紙的封面,小柏來推斷約五年,普遍公司資料保存六年,目前在地人看起來也沒有汞中毒的跡象,水源應該是乾淨了,那就找至少六年前村莊繁榮時期的工作表跟遊樂設施新建時,我照應比對後,有幾則頭條是市長同意村莊開發遊樂場,還有將近一年份的同個工廠職缺,招一年?工廠排汙水下來,民眾大約一年內就會發症,要不被發現就是深山裡不明顯的小溪上游,而溪水又會通道田地的沒幾條,真是自己搞死自己。
這就能解釋為何這裡高科技產品意外的多,卻又不再進貨跟製作,跟地球人沒兩樣嘛,我記下市長的名字,他若在位還放任這是發生八成也是獲利者,不,根本是主謀,但我要怎麼確認他來不來?
我突然想起自己寫的校慶講稿,哈,同個名字這麼巧,市長我很歡迎您。
我把裙子裡的紙削丟到附近的垃圾桶,晃著持在背後的書包一步一步的晃到體育場附近,籃球隊還是這麼激烈呢,附近的啦啦隊也出來排練了,我才發現那些金髮與綠髮的面孔,黑髮的他馬上向我舉起手,我微笑回揮。
手撐臉指著窗,轉向啦啦隊看體育老師的舉止邊問,
『這樣聽的到嗎?』
『可以。』植稻回。
體育老師的手又開始不安分,部分女孩已經會直接抗議,我欣慰的吐氣。
『你知道山上有人類的建築物嗎?』
『呼......太多了,您說哪種?』聽得出來他正在喘氣。
『工廠?』
『那什麼?』
唉,『就是人很多聚在一起的大房子,大概可以容納......30人?或是更多人的鐵皮房。』
『等......』我看他正一個漂亮回身,伶俐的將球傳給別人,『好像有,做什麼?』
我苦笑著,『你在忙可以晚點回呀。』
他猛然一躍擋住射籃,『不忙!』
『好、好。有靠近山頂,旁邊有水流的工廠嗎?』
『......』
見他遲遲沒回,我看回啦啦隊,有個瑟瑟發抖的女生被摸了下體,她不出一聲?靠,我撐起身想看仔細點那女生的長相,她們都背對我疊羅漢靠過去太明顯,嘖,該慶幸我還沒被發現嗎?這事態已經很糟了。
『奈緒。』
我被他喚醒,『什麼?』
『主人......有這的地方,但我不太確定。您要跟我去確認嗎?』
我冷靜下來,『好。等你?』
這時金毛犬學長對我燦笑揮手,我莞爾回揮。
『......您先在外面等我。』
聳肩,『好吧。』
我到福利社買了些飲品,咬著吸管裡的綜合牛奶走到保健室病床旁,我拿出一罐鮮奶和紙杯遞給孩子的母親,
「拿去吧,對孩子有幫助。」女士和小柏訝異地注視我,我不疾不徐的拿出罐裝咖啡遞給女士,
「這給您喝,顧孩子也別太累,記得吃飯。」
提起袋子準備離開,小柏大喊,「誒,那我呢?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挑眉側身,把另罐咖啡丟給他,「沒加糖的。」
「嘖嘖,就知道鬧我!」
「彼此彼此。」吸了一口甘甜走到校門,我打開自己的鞋櫃,還是沒有圖釘呢,怎麼上次之後就沒人來鬧我了?我手到是很癢,闔上鞋櫃一道影子附上,植稻正肩背新籃球網袋,另手提著扁塌的書包。
「渴嗎?」我咬著吸管問他。
他停頓了會兒,「渴。」
我把袋子裡最後一瓶運動飲料遞給他,「吶。」
他盯著飲料好一會兒,我就順手幫他插好吸管,他也挪出空手接下。
「嗯,」我滿意的點頭,「走?」
他點頭走到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