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孩子呱呱墜地開始,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緊緊牽引著父母的心。養一個孩子所投注的愛和心力,若不是自己也當了父母,是完全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的,而生命的可貴也在於此。
前幾日看到一則故事,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在電話中跟媽媽謊稱自己懷孕了,媽媽先是愣了三秒,接著責備女孩不小心,第三句話就是要女孩趕緊上醫院處理掉,眼不見為淨。讀完故事的當下,我內心感到非常悲傷,生命彷彿垃圾一般,嫌麻煩隨手即丟。女孩的媽媽應該跟我同輩,那個時代我們的母親不是忙於生計就是窮於應付大家庭的吃喝,對小孩的性教育完全沒有,也不可能著墨。這位媽媽對生命缺乏尊重,女孩自然而然輕視小生命,將來就會輕視對自己囉唆的老生命。
一位原住民女孩,十六歲那年剛上護專一年級,母親肝癌往生,父親不知去向,她被迫當家長,底下還有一位念國中的妹妹,以及一位腦性麻痺的小妹。女孩在學校的大樹下哭到沒有聲音,班導師發現將她的困境報到志工處,從此志工介入這個家庭,為了讓女孩安心學業,學校全額補助學費、生活費,也為她們繳水電費、租金,志工們更在女孩住校念書期間,三天兩頭到家中照顧兩位妹妹。眾志成城,學校與志工無所求的付出,就是為了讓女孩專心讀書,日後考上護理師執照,有能力扛起養家的責任。五年後,女孩不僅順利畢業,也考上護理師職照,她用心工作,照顧妹妹,同時撥空做志工,為人群服務。
底層生命的掙扎是很痛苦的,就像一株被壓在石頭底下的小草,要多頑強的生命力才能與困境搏鬥,才有生存的機會。如果我們隨意輕賤生命,我們就失去看清生命本質的機會,有一天,生命也會隨意反噬我們。唯有看重生命的無限可能,才懂尊重各行各業在困境中力爭上游的勇士,那些才是最可貴的生命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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