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發現我去過沙崙至少三次。
太陽逐漸西下沒至水平線,雲層擋住不少熱輻射,天也還很亮,沙灘上的人還在繼續玩耍。這次跟不同朋友前來,除了看看慢慢變得清冷的海浪,沒有其他目的。我對我的旅伴小黃絲毫不介意,只在意海跟沙子,然後行走,總覺得自己有些冷血,但這是不是代表我很自在?也許我心底深處相信他同我一樣,需要自個兒凝視細沙與白雲,還有讓手機也出來透氣觀賞的時間。算不上熟悉的兩人,無須共享過多。
我看到沙灘上死掉的魚,牠們應該沒想過會被擱在這裡,被路過的人圍觀,又被當地的蟲藉以飽餐。透明螃蟹經過會留下針孔大的洞口,移動(或說逃竄)快得像隨處可見的蟑螂。考量到時間與動線,我們沒有走到燈塔那,反正那也不是身邊跟著不很重要的人時能去的,是該自己前來去享受的港灣。
我沒吃過朝日夫婦,吃的是另外一家,但永遠記不起來名字。
小黃說他在學校被人毫無來由地差別對待,我想起之前聽到的理論:惡人除了同儕團體外,需要一個共同敵人來找樂子,不是專門找誰麻煩,它們的矛頭可以隨時因為任何比較有趣的事件而轉換到別人身上,非常可惡。我說給他聽的時候,越講越難過。因為就算我長這麼大,也沒有找到可以痛快解決的方法。
實際上,當我還是國小生,也曾是在欺負人很好玩的氣氛下跟著群眾排擠的人之一,所以我算是能透析出那種只因為好玩而做的心情。
小黃講這些講得雲淡風輕,但實際面對惡意訕笑與罵,鐵定不是好受的。
當然阿,誰會覺得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