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芷韻在那邊傻笑什麼,但我決定不要深究下去,總覺得……不太妙。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潘朵拉的魔盒吧?
回程的路途非常順暢,相對於來程遇到了幾波車潮導致有點塞車,回程路上一路暢通,大概一小時左右就回來了。
「啊~坐了大半天的車,全身都有點腰酸背痛了。」吳品瑜一下車就忍不住的伸著懶腰抱怨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正被人盯上嘛,對不起喔,都是因為我。」芷韻滿臉都是歉意的朝著我和吳品瑜道著歉。
「沒事,反正我也有我的目的。」我擺了擺手道。
說實話,對於她們倆個究竟怎麼想的,我其實一點都不在意,但還是那句老話,對於她們的精神照顧,該有的還是得有,有些細節還是需要注意的。
為了避免因為小小的態度問題導致她們情緒反彈,或是因此懷恨在心而在重要的時間點搞事情,我寧願在一開始的時候把表面功夫做好。
「目的?」
「是什麼目的呀?」
芷韻跟吳品瑜同時朝我看來。
「這就不方便說了,總之我也有我的事情要處理就是了,正好同時跟這件事情有牽扯,所以那時候阿虎哥邀請我的時候,我才會考慮幫忙。」
該說清楚的時候我也是會把事情挑明的,以免她們誤會我是義務幫忙的,那我還不得累死。
「是……是這樣啊……」聽了我的解釋之後,芷韻一臉沮喪的低垂著頭。
「芷、芷韻……」吳品瑜擔心的輕撫著芷韻的後背,滿臉都是擔憂。
「怎麼了?」兩人的情緒變化實在是太過明顯,所以我不得不做出一點表示。
「我沒事,不用擔心。」芷韻勉強的笑了一下,不過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在說謊。
雖然知道芷韻明顯是在說謊,但是這時候絕對不能相信她,但也不能就這麼把話題給帶過去,不然她的情緒只會更低落,所以必須有技巧的關心她。
既要順著她的話說,但是又不能挑明,表達關心的同時,還可以讓她知道你有注意到她的不尋常,女生麻煩的地方就在這裡。
「那好吧,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跟我說。」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才淡淡的開口。
「嗯,我知道了,阿龍同學謝謝你。」芷韻的表情肉眼可見的亮了起來,開心的笑道。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反正情緒平復下來的芷韻一臉開心的拉著身旁的吳品瑜開心地講起了悄悄話,然後兩人銀鈴般的笑聲就沒有停過。
看到芷韻的反應之後,我頓時就放心了不少,果然如我預期的那般,芷韻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此情此景讓我不禁感慨,還好以前跟女生打交道的經驗正好讓我派上了用場,我不由得在心中鬆了口氣。
但一想到曾經被章魚姐她們搞得死去活來的經歷,結果這時候竟然依靠那時的慘況來度過難關,心裡就是一陣無奈,這……算是苦盡甘來嗎?總感覺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突然,一旁的笑聲停了下來,當我正在好奇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芷韻的聲音恰好在這時候傳到了我的耳中。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聞言,我掏出了手機查看了一下,發現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之後,便把原本的計畫都往後挪了挪。
「時間不早了,先回我家吧。」我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機叫了台車。
「那……我們呢?」芷韻怯生生的看了看自己跟吳品瑜一眼,有些擔心的開口道。
「一樣,跟我回去。」我一臉平靜的回答。
但芷韻卻驚訝地叫了出來:「那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我好奇地朝著芷韻投去好奇的目光。
「為什麼?因為、因為我們是女生呀。」芷韻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聽到了她的回答之後,我先是訝異,然後恍然大悟,最後一臉玩味的看了一眼吳品瑜的方向。
我的視線帶著些許的嘲弄,就差沒直接指著鼻子問『聽到了沒有』了。
想想那天死皮賴臉的想留在我家的死樣子,我就想對她大喊一句沒出息,反觀芷韻的反應看起來就正常很多,我多麼希望這樣三觀正常的人可以多一點,至少也要讓吳品瑜往那邊靠攏些。
但很遺憾,吳品瑜明顯不是我腦袋裡預設的那種正常人,所以她的反應也很直接,就是一頭霧水的朝我看了回來。
算了、不管了、毀滅吧!心裡的那道聲音此時也說出了放棄掙扎的話語。
「阿龍同學?你怎麼了嗎?」可能是看見我沒有回答,所以芷韻擔心的在我的面前揮了揮手。
「我沒事,別在意。」我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繼續開口:「反正就只有一兩天的時間,你就暫時到我家將就一下吧。」
「可是……」芷韻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頭,指著吳品瑜開口道;「那傢伙前幾天就住進來了喔。」
「什……!」芷韻瞪大了雙眼,然後用一種非常驚人的反應速度,瞬間轉頭看向吳品瑜。
一邊瞪著吳品瑜口中還不忘大吼著:「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好看的水靈眼瞳頓時瞪的老大,有句老話怎麼說的……怒目圓瞪?大概就像是那樣,甚至還有些用力過猛,眼珠都有外突的趨勢,眼晴上血絲密布,那眼神就像要把吳品瑜給刀了似的。
嗯……就算是國仇家恨大概都弄不出這麼凶惡的眼神呀。
不知道為什麼,霎那間連我都被這一幕給嚇了一大跳,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渾身上下都感受到了絲絲涼意,這感覺就很奇怪、很誇張。
「嘿……嘿嘿,芷韻,為什麼要這麼看我呀?這樣很可怕耶。」吳品瑜被這麼凶惡的眼神盯著看,也是一臉害怕的蜷縮著身體,一邊訕笑一邊打著哈哈。
「小~瑜~你為什麼會跑去住在阿龍同學的家裡呀?」悠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是芷韻眼中的情緒已經完全消失了。
只見芷韻瞇起雙眼,冷冷地鎖定了吳品瑜,然後邁開那雙纖細的美腿,一步一步緩緩的接近對方。
大概是因為芷韻的氣勢太過驚人的關係,吳品瑜下意識地跟著一步步的往後退去。
「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呀。」吳品瑜手足無措的揮著手,緊張的解釋道。
呵……我才是不得已的吧……我冷冷地看著吳品瑜狡辯,心裡忍不住的吐槽。
我可是還記得很清楚,那天被我拒絕之後在門外賴著不走,最後還卑鄙的勾搭上亞姐,然後逼著我同意讓她住進家裡來的情景呢。
「喔~是這樣嗎?」芷韻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當、當然是呀……」吳品瑜一邊擦著不存在的冷汗,一邊小心翼翼地回答。
片刻之後,芷韻哼了一聲,轉頭看向我的方向:「阿龍同學!」
「怎麼了?」我一邊看著兩人如同鬧劇般的對話,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嗯?突兀的話語讓我當場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答應了?
「所以,你同意去我家了?」我有些懷疑的再次確認道。
芷韻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同意了,請你帶路吧。」
「好……」雖然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同意了我的提議,所以我也懶得在跟她廢話什麼。
大概是因為知道了吳品瑜也在的關係吧,所以她考慮過之後就接受了?
搞不懂,不過也不重要,既然芷韻也同意了,我也懶得再多說什麼了,也懶得再去管他們要幹嘛。
不過出於習慣,我眼角的餘光還是發現芷韻好像再次朝著吳品瑜的方向追了過去。
正好在這個時候,剛才用手機叫的車也到了。
看著似乎越退越遠的兩女,我朝著她們的方向喊了聲:「車子到了,先上車吧,有什麼事回去了再說。」
「回去如果沒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一定讓你好看!」
上車前,一道陰沉的聲音鑽進了我的耳中,雖然聲音壓的很低,但是內容卻十分清晰。
這是跟我說的?還是聽錯了?而且這是誰的聲音?芷韻的聲音好像沒有這麼陰沉吧,但吳品瑜平常也不是這種風格的說話方式呀。
我轉頭看了一眼倆人,發現她們臉上都沒有奇怪的反應之後,我才默默的坐進車裡。
「奇怪了……」我搔了搔頭,不解的呢喃著。
突然間,我感覺到我的腰間被兩隻纖細的手指給夾住,然後猛的用力擰起一塊小肉。
嘶!好痛啊!
鑽心的疼痛竄上腦門,如果只是捏我的話那還可以忍得住,但是捏住之後旋轉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得住的傷害了呀。
我吃痛的瞇起眼睛,然後往身邊一看,眼神裡滿是詢問的意思。
「哼!」可惜身為加害者的芷韻收到了我詢問的視線之後只是冷哼一聲就轉過頭去。
哼?哼什麼啊?我是想知道你幹嘛突然捏我,你跟我耍什麼大小姐脾氣,我做錯什麼了我?
但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如果真的老實的開口問她,多半也得不到回答,所以我只能癟著嘴,悻悻的學著對方偏過頭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個小插曲多少影響了我的心情,但為了之後的計劃我選擇忍氣吞聲當作沒事。
可是,正當我準備要閉目養神的時候,肩膀突然被細小的指頭給戳了兩下。
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她又想幹嘛?剛剛捏我還不夠?畢竟才剛剛被不合理的對待過,我實在提不起半點心情去迎合這個脾氣不好的大小姐。
可是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忍不住了,因為隔壁這傢伙根本沒有停過的,連續不停的拼命戳著我的肩膀,都把我給弄煩了。
就在不知道她到底戳到第一百下還是第兩百下的時候,我猛然轉過頭去。
然後……對上了吳品瑜懷著歉意的俏臉。
看了眼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獨自閉目養神的芷韻:我才小聲地問道:「幹嘛?」
吳品瑜輕輕搖著頭,然後也小聲地朝我開口:「對不起喔。」
突然的道歉讓我愣了一下,然後意外的朝她回道:「幹嘛跟我道歉?」
我實在是想不通為啥她要跟我道歉,跟她有關係嗎?而且她是為了什麼道歉的?總不是因為芷韻吧,可這明明是芷韻的錯呀。
「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被芷韻捏的……」吳品瑜為難得給了我一個抱歉的眼神。
還真是因為芷韻?而且她說因為她害我被捏?這又是怎麼回事?
而且她說是因為她的關係,但……為什麼?我歪著頭,有點搞不清楚吳品瑜到底什麼意思,也不懂她是怎麼想的,她的邏輯總是讓人摸不清頭緒。
「這跟你又沒關係。」我皺著眉,不是很贊同的回道。
雖然不贊同也不理解,但我也清楚,有些人總是會喜歡把責任攬在身上,好像這樣就能解決事情一樣,所以我也不去深究其原因,而是隨口帶過。
原以為這樣可以讓她不要鑽牛角尖,但是回應我的是一張目瞪口呆的臉。
沒錯,就是目瞪口呆,而且還是字面上的……
吳品瑜雙眼透漏著茫然,一張櫻桃小嘴張的開開的,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
「你這樣看我幹嘛?」對她這副樣子,我看了實在是一肚子火。
「大木頭、大直男、傻瓜……」吳品瑜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啐了一口,然後一邊看著我一邊嘆氣。
直男?我?為啥?這傢伙什麼態度!?
看著吳品瑜的反應,我的眼皮就忍不住的狂跳,這傢伙到底有什麼資格批評我?
「你們夾著我又在偷偷說什麼?」突然間,夾在我跟吳品瑜之間的芷韻突然開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閉目養神中的芷韻醒了過來,雖然乍聽之下芷韻的聲音沒有起伏,不過語調很冷,想來應該是夾著火氣。
我偷偷瞥了身邊的芷韻一眼,聽著那明顯還在生氣的話語,我果斷的回答:「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開玩笑,我可不想受到二次傷害。
「我、我們什麼都沒有說呀,你說對不對阿龍同學?」吳品瑜結結巴巴的說著藉口,然後拼命眨眼朝我示意。
靠!豬隊友啊!
我忍著想要扶著額頭的衝動,全力無視著某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暗示。
真要做出回應,我的腰大概就又不保了,不忍說,現在還有些疼痛殘留呢,再來一次的話,誰知道會變什麼樣,會發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