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河內去印度-4(Han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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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清晨醒來幾次,感覺外頭很安靜,猜想應該還很早,沒起身查看時間,就這樣反覆睡睡醒醒,直到聽見外頭的喇叭聲。(我的河內鬧鐘)

8點多在市場路邊吃麵時,載tour的巴士一輛接著一輛,有時驚險的錯身而過。今天是星期天,想必下龍灣應該加倍熱鬧吧?

而我選在星期天前往河內大教堂,因為星期天有比較多場彌撒。穿越與昨晚截然不同風情的古街小路,來到有行道樹的道路,心情舒爽許多。樹木真的有讓人平靜的力量啊!都市及人多的地方應該要多種樹!

20240512-街頭

20240512-街頭

約9:40抵達河內大教堂,有許多人在門口拍照。我看到大門開始關上,擔心不能進去參觀,後來發現還是可以從側門進去,就先參觀教堂內部,剛好接著10點有一場法語的彌撒。

我在台灣從沒參加過彌撒,倒是在國外參加過好幾場。菲律賓、義大利、印度教堂的彌撒,都在我聽不懂的情況下,用非語言的方式去感受儀式帶來的力量。

比起在義大利逛到審美疲勞的眾多教堂,河內大教堂並沒有特別華麗,但在亞洲能看到這樣的建築與裝飾,我想已是非常珍貴的了!但我又想到,信仰不都是一樣的嗎?我怎麼會用教堂的建築來界定高低呢?的確,回想起在義大利參觀教堂的經驗,有時非常華麗的教堂,我走進去是無感的;反倒有些簡單陳設的小教堂,讓我流連而不捨離開。

內觀一直在教導我們「平等心」,但無論是眼前所見、腦中所思或心中所感,卻總是無法平等。

在側門附近有一個竹編的大教堂模型,做得好別緻。待我在教堂內逛了一圈再回頭時,突然見到模型旁邊掛著德雷莎修女的像。我感覺胸口有一道能量湧上,壓抑著不讓眼淚噴灑出來。

德雷莎修女是我心中「大愛」的極致典範,她在最貧苦的人身上看見上帝,所以將自己奉獻給最苦難的人。我無法想像,一個人怎麼能夠做到這樣的沒有自己?

20240512-河內大教堂內

20240512-河內大教堂內

彌撒開始,修女用高亢的歌聲引唱聖歌,三位神父走進會堂。我坐在後半區(算是觀眾席吧?),眼淚卻仍止不住。法語好美,這場彌撒流動著平靜安寧的能量,一種心靈回到家的能量。

而我流淚,是因為覺得好累。靈魂一直找不到家。

在祈禱的時刻,我沒有祈禱,只是試著在這個空間裡,感受存在。

40多分鐘後,彌撒結束。我在教堂外圍走了一圈,不免俗的拍了一些照。

帶著洗滌後的心,回到河內街頭,竟發現原本覺得琳瑯滿目的商店與人車十分熱鬧有趣,此時卻感覺太過吵雜。再回頭看看大教堂,回想剛剛在裡面進行的彌撒,那是一個無菌又無懼的完美世界。

20240512-河內大教堂外

20240512-河內大教堂外

我在河內還有兩天,應該再去換點越南盾。舊城區與還劍湖畔都有許多換匯的地方,但我想去傳說中的換匯街Ha Trung看看,於是特地繞道過去。

幾間經營金飾的店,並沒有money exchange 的招牌,但多少可以看見裡面有人在換錢,桌上也都擺了好幾台計算機。我隨便選了一家問匯率,男子用計算機按7650,我想他應該是多按了一個零。跟他說聲謝謝,我就準備離開,但另一名男子喊住我,問我要換多少錢?我說2000。他嘆了一口氣,按了770,我就跟他換匯了。

其實我換的金額很小,匯率換算下來根本也差不了多少,但我無聊的好奇心常常帶著我去做一些繞路的事。因為我接著又走回河內大教堂,準備到對面的Cong Cafe,再去喝一杯椰奶咖啡。

只是沒想到,可能因為地點極好,喝咖啡可以一邊看著大教堂的外觀,所以當我推開大門進去時,被狹小的空間及坐滿的人潮嚇了一跳。我原本想落荒而逃,但服務生把我帶上二樓。沒有開空調,但窗邊有一個座位,我決定坐了下來。

聽到隔壁桌的人用中文聊天,是台灣人的口音,但我沒有跟他們搭訕。後來有兩桌,共8、9個台灣人一起離開,我想應該是導遊帶著旅行團的客人一起進來喝一杯。

他們離開後,二樓的空間恢復了我認知中咖啡廳的空間感,整個人好像也重新調回可以適應河內街頭的頻率。然後慢慢散步到還劍湖,延伸到河內歌劇院。

20240512-大教堂與椰奶咖啡

20240512-大教堂與椰奶咖啡

還劍湖的行人徒步區人潮明顯比昨晚少很多,相較於一整個早上在大教堂周邊,湖邊有一種悠閒、可以好好呼吸的氣息。

河內劇院前的馬路寬敞平整,幾輛觀光巴士停靠一旁,讓這個城市很有旅遊感。

在河內的這幾天,看到許多歐美觀光客,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看待這個亞洲共產國家?也許當我有一天去古巴旅遊,會想起心中的這個疑問吧!

20240512-河內歌劇院

20240512-河內歌劇院

還劍湖有一個我沒注意到的景點,是跨越棲旭橋的玉山祠。恰巧路過,就買票進去看看。拜了正殿,坐在湖邊的亭子裡看湖、吹了一會兒風,然後去看巨大烏龜標本,就離開了。

來到同事推薦的煎餅店,送來了生菜、醬料、煎餅,及一盤很像描圖紙的東西。我轉頭看後桌的客人怎麼吃,女生示意我,把東西放進描圖紙再捲起來沾醬吃。我愣了一下,問那個描圖紙可以吃嗎?結果那是米片。後來進來了一群應該是參加河內tour的客人,導遊跟他們示範煎餅要怎麼捲、怎麼吃,我才真懂這道料理。

20240512-煎餅捲起來

20240512-煎餅捲起來

後桌的女生客人離開前,問我哪裡來的?她是南韓人。

回想起在下龍灣跟我同一團的七個南韓人,我們幾乎都沒有互動,這種感覺好奇怪。現在遇到這個南韓女生,終於讓我重拾同是在異鄉的東亞人溫度。

回旅館沖個澡、補個眠,外頭下了一陣雨。下午5點多準備再度出門時,抬頭看到雲層厚厚的,但也沒有回頭去拿傘,就去按摩店了。

昨天那位按摩師,她的按摩手勁我很喜歡,按摩時會問我Are you ok?河內街頭到處可見按摩店,但我覺得按摩這件事需要一點緣份,畢竟是touch。既然遇到感覺契合的按摩師,而且價格又不貴,我很樂意在河內的這幾天,天天找她報到。

今天做的是熱石按摩。第一次被熱石touch時,有被熱度驚嚇了一下下,但我很喜歡用石頭按摩的厚實感。石頭的療癒功效,今天有了新的體驗。

然而,腦袋不時盤繞著明天的行程,有些不安。半夜11點check out,要搭半夜3點的飛機到印度,白天應該怎麼安排呢?

外頭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慶幸自己此時在室內按摩。只是按摩過後,雨停了一陣子,接著又繼續下雨,沒帶傘的我只能在屋簷下等雨停。看來,這雨不是下一陣就會結束的,而我預計今晚逛夜市的行程泡湯了。

其實並沒有喜歡逛夜市,只是莫名的喜歡河內夜晚的熱鬧氣氛。

衝撞了好幾天,是也該早一點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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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自己四十歲後,在小旅行中的發生與觸動。也許我的文字不夠有文學性,但我不會也不想做太多修飾,只是盡可能活得真、寫得真,像老殘一般,因此命名為「小殘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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