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那時候》(一)

村外東邊的稻田邊有座矮舊房子

我在作夢，我的夢裡有眾生。 __________ 打仗了，有軍隊駐紮在我們村莊附近，不過，他們人不多，不到十個人。 據說他們剛來時，跑進村莊來鬧事，被村外另一頭的女巫教訓了一頓，後來，就跟村民相安無事，往來也變得規矩了。 只是，村裡的大人告誡過我們，不能去靠近女巫的住所，那個東邊村外稲田中的矮舊老房子。 那天，我又跑去駐紮地，找武士大人的地侍玩丟石頭，他們年紀大我沒多少，在這裡待著好像沒啥事，大概也蠻無趣的，我有次看他們丟著石頭玩，我說我要加入他們也沒反對。 丟石頭，就是在遠處的大岩石上用炭筆畫個月亮大小的圓圈，再拿小石頭丟中圓圈裡面，誰丟中，誰就贏了。他們偶爾會賭些東西，我沒東西跟他們賭，只是瞎玩，丟好玩的，他們也不介意。 那天，武士大人在外面喝酒看我們玩，後來來了兩個女人找他說話，他們看著我們丟石頭邊說邊笑。聽說，她們就是女巫大人，她們笑起來的樣子好好看，特別是長髮那個，我覺得今天大家都在偷看她們，沒一個人丟得中圓圈。 長髮女巫看著我們都丟不中，笑了說，「這都沒人丟得中，是有什麼好玩的啊？我教你們怎麼丟球吧。」 「好好看著啊。」她說罷便彎身撿了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在手上墊了墊，用了個奇怪的姿勢-抬起左腳，膝蓋伸向天空，隨即旋轉腰部，左腳向前踏出，右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閃電般的弧線後，將石頭丟出……石頭以驚人的速度擊中圓圈。 然後……大岩石被打爆了…… 「屎出來。」她說了一句奇怪的話，隨後笑著拍拍手朝我走來，「來，教你打牌。」便牽了我的手往武士大人那裡走去。 背後的小伙伴們鴉雀無聲，我的心卻跳得飛快…… 她跟武士大人說，「這小傢伙跟我有緣，順便教他玩玩。」她從懷裡拿出一疊紙牌，聽她叫它“撲克牌”，奇怪的是，我對它好像不陌生。拿著奇怪熟悉圖樣的紙片，還有她令人著迷的氣息，我有點恍惚…… 我們玩的是“撲克麻將”，手拿六張牌，抽一張丟一張，湊兩對子加上一順子胡牌。我們三個人玩了一下午，長髮女巫的同伴一直站在她身後，沒有參與。 後來，來了兩男一女，跟女巫大人說了些我聽不懂的話，她就結束牌局準備離開。離開前，她跟武士大人說，最近會有陌生人靠近，不過跟他們的爭鬥無關，他的人不要理會就不會有事。 她的同伴先走了，而她牽了我的手往村子走，路上她叫我看被烏鴉啄食的動物殘屍；撥開草叢，看被螞蟻獵食的大型蟲子；還有被蜘蛛網羅纏絲的昆蟲…… 她說，「不夠強，就只能被吃掉。」 我說，「人不會被吃掉。」她只笑笑摸了摸我的頭，我卻莫名難過地想掉淚。 她走在我身邊，可我卻覺得…… 其實她離我很遠…… 我問了她叫什麼名字，她卻說等我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就會知道她是誰了…… 可我是……我是……我是誰？我又恍惚了…… 「就算我跟你說，你醒了也就不記得了。」她好像很習慣地摸我的頭，「晚上若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好奇跑出來看，知道嗎？會有危險」 「嗯……」我還在想我是誰。 「回去吧，記得我說的，晚上別出來。」到村口了。 她走了。 醒了後，我才想起來…… 「屎出」是str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