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ty Love11

幽暗的燈光照映著眾多男男女女的臉龐，Ray抬頭瞥了眼眼前的景象，繼續低頭擦拭酒杯。

「怎麼？內心空虛了？幾個月沒看見小蝴蝶，你整個人像悶鍋，隨時會炸鍋。」坐在吧檯角落的人啜飲雞尾酒，說話的聲音帶著笑。

Ray停下擦拭的動作，抬頭朝角落看過去，聲線沒有任何起伏。「想死就直說，等等打烊我幫你結束餘生。」

「嘖，開不起玩笑的傢伙。」俱樂部老闆鬆鬆眉頭，不以為然，繼續享受美酒，眼角餘光瞥見一抹人影，好心提醒：「說曹操，曹操到。」

Ray沒有搭理，但在那道人影輕輕撞上吧檯時，他抬眼。

「一陣子不見，你們還好嗎？」

Ray看著眉飛色舞的女人，沉默間，旁邊的男人隨即插話。「還不錯，只是少了妳，俱樂部『無聊』了點。」

他的無聊，是指某個悶騷包會很無聊，儘管Ray看起來天生一副死人臉，但認識這麼多年，他可不會不知道這顆蚌殼心底隱藏什麼情緒。

會意話中意思的Ray，眼神冷冷斜睨過去，目光帶著警告，下一秒，視線因為被人碰觸而回轉。

Samy興奮地拍拍他的肩頭，說：「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們，我準備結婚了。」

Ray頓下手邊的工作，幾秒後，才開口：「恭喜。」

「因為這陣子忙著籌備、討論婚事，抽不開身，到現在才有空來看你們。」

Samy的眼裡漾著欣喜。

近來兩家忙著婚禮事宜，自然而然也沒時間上俱樂部，不過，想想這幾年，最能讓她說真心話而又無負擔的人，只有俱樂部裡的這兩個人，基於一種「應該算是朋友」的心態，她還是將喜悅分享給他們。

「我是不會包紅包的喔。」坐在角落的老闆一派輕鬆地說。

「我也沒有要給你們喜帖。」Samy笑了笑，「只是想說聲……我以後不會再過來了，謝謝你們過去的照顧。」

「喂喂喂，別說得我好像照顧了妳什麼，話亂說，會出人命的。」

「能出什麼人命？」Samy拍拍Ray，「有他在，才不會出人命。」

老闆撫著額頭，低聲嘀咕：「就是因為有他在才會出人命……」

「老闆，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Samy見老闆擺擺手，接續說：「大概是一種想跟過往告別的心態吧，所以，最後一次來見你們。往後，不上俱樂部，我們應該也很難遇到了，只是想說……」

「妳該說的剛剛都說了。」Ray開口：「既然忙婚事，就別再過來，也別讓妳的未婚夫知道妳會到這個地方。」

「嗯，謝謝。」Samy斂起笑容，慎重地朝兩人微微鞠躬道謝，「再見。」

Samy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望著那抹背影，老闆不禁搖頭。「真不知該怎麼說你這個人。明知道她是來告別的，會捨不得，也不將人多留一會兒，反而催促人走。」

Ray低下頭，繼續剛才中斷的動作，「這裡不是適合她的地方，留下，對她沒有益處。」

老闆只覺得頭很痛，發出一聲嘆息。

「從前有那麼多時間，你可以主動，偏偏就不，現在好了，她真的跟別的男人跑了，你一點都不嘔？」

Ray抬起頭，冷著臉說：「閉上你嘰嘰喳喳的嘴，我討厭人嘮叨。」

老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上次有個傢伙在俱樂部裡發酒瘋，大呼小叫，被Ray嫌吵嫌嘮叨，最後讓他一把拽出去，都不知那脖子扭斷了沒……

「唉。」

嘆息間，吧檯另一處角落，正跟其他女客人曖昧的男人，緩緩勾起酒杯，啜飲，同時，視線停留在Samy剛才所站的地方。

這陣子都用很忙的藉口打發他，原來是忙結婚去了……哼。

「敢欺騙我，那就準備好接受我的祝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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