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玄文章-怒斬馗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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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當年那個臭小道?」哇靠!老玄都 30 了還有人叫我小道,只是⋯當年?我一回頭!確實是一張馗大大的臉,正驚愕的看著我。看著他的表情我也呆愣了一下,正待我有動作時,我卻提著刀從床上驚醒跳起來了?!對!靠!我睡著了!玄夫人被我的舉動嚇醒了,整個縮在床邊,我安慰她兩句後,就點了根菸,帶著刀去坐到沙發上沉思。

那是馗大標誌性的臉沒錯,我因為工作關係,跟馗大還算熟,沒道理祂不認得我,所以那絕逼不是馗大大,尤其那因為驚愕而扭曲到有點搞笑的臉孔。我更是不曾在馗大臉上看到過,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沒看清楚他剛剛是用鼻孔還是眼睛在看我??

還有那句「當年那個臭小道?」,哈!我都快自稱貧道了還有人叫我小道?當年?如果他沒有認錯人的話那還真是好眼力,哥胖到自己都快認不得自己了,祂還僅靠半張背影就知道是我,也不對啊?我陰間朋友也都知道馗大不好惹?之前抓的厲鬼、鬼王?那就有可能了,只是一個逃犯假扮刑事大隊隊長?又不是拍電影。

想了很多可能,卻又一一刪除,點燃的菸更像是計時器,一根根的點起,然後熄滅,忽然,我注意到菸似乎燒的有點快?緊繃的心態讓我一手抓刀拔刀,一邊抬頭是誰,只看見一個穿一襲白色西裝,面白無血色的瘦長身影蹲在我左前方努力的抽著我的菸,我煞住差點敲下去的刀鞘,我瞬間髒話噴出。

「靠!老白你瘋啦?可不可以出點聲音,我差一點就直接換新同事了,大半夜特地來找死嗎你?」我沒好氣的飆著我的同區同事兼陰間朋友-白無常。

「靠!是你瘋了吧?只有你這孫賊才會緊張到見人就砍,而且我已經叫你叫上好一陣子了,你不知道在想什麼,愣是沒回,上面剛好又有事要我交代給你,我也走不開啊,就只好一邊抽菸一邊等你啊,誰他媽會知道的一回神就砍鬼?」 白無常一縮身已經蹲到沙發對面,在站起來又一步跨回沙發上。

「有,宋代古天樂-包帥跟武判知道我會砍鬼。」面對老白的提問,我自然是無所不答。

「你⋯⋯,總有一天你真的會被我推去拔舌,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我可以知道嗎?」老白說著說著就站起來,2 米 2 的身高,著實讓人倍感壓力。

看著眼前瘦高的白無常此時卻彎下腰,用老白那細長又無神的雙眼,死命的撐開瞪著我,我似乎隱約間還看到他額上的青筋(哪來的青筋)暴起,原本就淺淺的瞳仁更是化為一片慘白,兩個純白的眼珠頓時讓眼神都變的銳利異常,殺氣四溢,我眼角還瞟到他邪異的笑容,該死,該不會我已經落入陷阱了吧⋯⋯。

我左手握刀右手拔刀,接著一個後跳,卻不想情急之下,我沒記得桌子的位置,左腳直接撞到桌子,身體直接失去重心,背部直擊桌邊再向右轉身趴地臉往地面直擊⋯⋯。

而且不要忘記,我的雙手那時正在拔刀拔一半,半截刀身在鞘中,我手一軟往旁邊一丟,剛好又被我翻過來的左手拍下,刀身卡到旁邊沙發縫隙,呈現一個斜下到地上的角度,最重要的是,刀鋒向上!!!

隨著身體的摔落,眼前我的刀那宛若斷頭臺上的鍘刀,這樣等於是牛頓跟萬有引力宣判了我的死刑。雖然右手緊急撐住了地面,但已來不及緩衝,加上剛剛因為緊張而產生的些許手汗,直接讓我手滑變成手肘撐地。但這麼一撐,我的脖子絕對直接開口!!

我死定了!!!!!!

此時已是生死交關,這麼大一個疏忽足以致命,加上那個老白在旁邊伺機而動,就算他不動,我也來不及叫悆司,可惡!我腦海的人生走馬燈這輩子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在眼前播放了,我都快看膩了。然後,有人有去看過牛頓的棺材板嗎?聽說已經壓不住了,悆司(我的刀)直接一個莫名其妙的平移滑出到桌底,才免去了我的⋯⋯這算因公殉職?自殺?他殺?蠢死?

「蠢死的。」悆司也不會安慰人,丟了這三個字就安靜了。

但此時的我還不能鬆懈,因為,那佯裝成我同事白無常的鬼還在我身後!!可惡,他模仿的絲絲入扣,連我都分不清楚是真是假,著實駭人,我雙手一撐將刀子從桌下拉出,一個箭步轉身後已經是雙手持刀,與面前的「假」白無常對峙。

可恨,祂既然能假扮馗大又為何不能假扮其他陰差呢?我太大意了!隨即我提刀上前,長刀一揮⋯揮⋯?揮不動?等等?刀好重?!悆司祂怎麼了?這當我這麼想的時候?

「就說你是蠢死的⋯⋯。」悆司冷冷的制止我的行動。然後那個「假」老白就這樣全程瞪著我,也不說話,但竟然也沒有攻擊我?等等?沒攻擊我?啊!氣息!外型會變但氣息如指紋,而眼前這個的氣息⋯⋯是真的!!!

「臥槽啊!我就是想這裡有個扮馗大的老鬼好像認識我而已我想什麼很重要嗎?你這樣死巴巴的瞪著我要衝尛啦!!」我氣急敗壞的吼著老白還不帶斷句,臉漲紅到耳根子後,我他媽竟然因為緊張跟誤會差點把自己宰了!啊!!!!(土撥鼠叫聲)

「你兇屁啊!!!我就只是想換個風格,想說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你,你會不會被我『萌』到啊。你那麼大的反應幹嘛?」老白依舊用祂那自以為很「萌」的眼神瞪著我。

「你的萌會嚇死人的!!!你還是換回平常那樣子好了,這裡有個老鬼能假扮成馗大,我剛剛是被你所謂很『萌』的眼神嚇到還以為你要對我動手才這樣的,你夠了哦,再不換回來我就真劈下去囉。」我惡狠狠的說到。

只見老白收回了他的眼神,變回大家熟知也我熟悉的要死不活又多話的樣子,我才放下心,爾後,了解事情的老白也不託大,就直接丟下我讓我先扛著,他直接說馗大剛好到附近,他去請救兵,就直接跑了!

被老白這樣一搞,我連問題都懶的想了,雖然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睡著,但依舊為自己剛剛的行為十分害臊,玄夫人更是再聽完我的敘述後放聲大笑,搞得我的臉更紅了!我看著再次躺下的老婆,我背靠床頭抱著悆司,想著想著,我又再次進到夢裏⋯⋯。

- - - - - --

這次的夢,很模糊,又很真實,在一片黑暗中,我自營火旁坐起,眼前飄過一盞幽藍,祂讓我感覺到熟悉,我不自覺的起身跟著祂,亦步亦趨的跟隨,這感覺非常熟悉,好像從小時候就是這樣了。只是長大後,要跟上祂的腳步好像越來越難,ㄧ腳深一腳淺的好像踩在沙灘上,即便我佇著我的悆司依舊走很艱難⋯對⋯這感覺⋯是悆司,只是⋯我不是在作夢嗎?怎麼今天走個路卻如此艱難?腿上麻麻的是什麼感覺?這夢境為何總是看不清?

漸漸地,週遭的模糊正慢慢褪去,夢裏前方發出鎖鏈般的聲音,啊,幽藍在前面轉了一圈,似乎是知道我的狀況,又飛回刀裡了,隨著藍光隱沒於刀身,模糊的景象也迅速褪去,前方鎖鏈的聲音也清晰許多。

- - - - - --

然後,我站在工作人員的樓道中!我怔怔地矗在這裡,光著上半身,刀當拐杖?口袋的手機正滋滋作響。一旁有個工作人員遠遠的看著我。那是看到鬼的眼神!

這是哪?

我還在做夢?

是悆司保護我?

我是在房間睡著了嗎?

我怎麼會帶著刀站在這裡?

還是我被那假馗爺給帶來的?

就在我滿腦子黑人問號的時候,剛剛夢中的鐵鍊聲從轉角出來,來不及多想,我眼神立馬銳利起來。高大身影,滿面虯髯,大紅官袍,獅鼻闊口。。。來人正是,驅魔賜福帝君---鍾馗!

但此時這原本應該熟悉的身影卻瞬間陌生起來,因為原本在外不苟言笑的他⋯⋯在大笑!

距離太遠無法確認氣息,但這明顯不是馗大的風格,我橫刀出鞘,這次,我絕對讓你說出實情!!俯身衝出,右手拖刀,左手持咒,誦咒速度 Max!

須臾之間,咒畢左右同時握刀,此時他的身體才剛全部被抬出。

近!在!咫!尺!

就在我要橫斬之時,我看到那大紅身影旁還有一個白色瘦長身影!老白?!

我操*+%#'$&!所以這個馗大是⋯真的!!!但要我此時剎車已經來不及了!(啊!!!土撥鼠叫*100)

「悆~司~!」我用力的吼道,然後看到兩張臉齊刷刷的用驚恐的表情看向我。

「唉~」隨著一聲嘆氣,刀身一沉,我再次失去重心,立馬踉踉蹌蹌的摔了個狗啃泥,還將手上的刀摔飛,只見馗大伸手一接,將刀拿在手上,一翻身已經和老白蹲我面前,用一種我沒看過的詭異眼神直勾勾的的盯著我看,兩人還同時泛起詭譎笑容。

「嘻嘻嘻嘻⋯⋯嘿嘿嘿嘿⋯⋯」

- - - - - --

我是行走兩界,代天巡狩的陰陽道師---命玄,在我面前二人究竟是真是假?我這次能安然脱身嗎?真鍾馗又該如何如何救場?我跟馗大這次真的要「伏魔」鍾馗了!但我又怎麼會會驅鬼驅到在受天宮罰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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