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畢竟久經官場,對於眼前北國王子無禮的舉措,他認為是年少輕狂不經事,他不卑不亢帶著使節團面聖。
左丞右相領著兩班大臣們分站兩旁,當使節團通過時,兩班大臣們紛紛睜大眼睛以滿足不敢說出的好奇心,然後心理紛紛為前太子強大的遺傳豎起大拇指,的確是個貌美的年輕人,這皮相與自家皇上不差上下,而自家皇上或許比較年長一點,眼神與下巴顯得更為堅毅。
少年皇帝蘇昊看著這個花俏的王子,暗暗罵著膚淺,但嘴裡說出的話是另一番。
「王子遠道而來,吾等當盡地主之誼,處處好生接待。」
這個【處處】可不是只有使節團所到之處,根據目前的情資,他們已經掌握城外北國人士的動向,蘇昊言下之意是,處處都有我的人馬監控著,若有不軌當好生接待。然北國王子顯然與同父異母的兄長的性格迥異。
「本王子不說虛話,此行有兩個目的。一是尋找父王下落,二是求親,還請貴國多加協助。」
聽到北國王子的說詞,大臣們鎮不住表面的恭敬,已有騷動。
「今貴國使臣家務事,與我朝何干?」左丞瞇著眼,幽幽地說。
「非也非也,這非僅是家務事,而是事關兩國友好。父親下落不明,母親憂心忡忡,她一向行事自我,相信在座各位應有所聞。」言下之意,北方女王可能又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婚姻,求兩姓之好,講求你情我願,然我朝前太子自請離去,可見這兩姓已非共好。兩國邊境早已重兵佈署,兩國友好一說,從何而來?」太子府事變彷彿昨日,右相對此依舊梗懷。「再則,我朝前太子失蹤,吾王沒有主動找貴國究責,已是寬懷,王子此行未免名不正?」
「講求名正言順,有助於找到父親嗎?」王子一點也不感到羞赧。
「王子果然有乃母之風。」在旁的攝政王看著這個與大哥相似的王子,冷不防地出口。「然我朝前太子已多年未見,離久則情疏,王子今日恐怕得失望。」
「攝政王一語中的。 攝政王若失蹤了,朕當傾全國之力尋找。」皇帝蘇昊顯得情深義重。
「皇上亦為人子,此言豈非不孝?」玥王爺站出來質問,玥王爺一派人馬紛紛贊聲。
「但問玥王爺,若找到前太子,當歸何處?」蘇昊收斂方才的情深義重,凜然地問。
這一問,頓時堵住玥王爺一派的聲音。
或許前太子遲遲不現身,正是有此考量,稍有不慎,又是兩國紛爭開始。
「好吧!那求親總行吧?」
「婚姻,是結兩姓之好,這總是好事。不知王子是否已有人選?」
「聽說那個在公主娘娘跟前服侍的,不錯!」
王子此言一出,朝臣們又議論紛紛,其中臉色最不好看的當屬柳將軍。右相為了自個兒子的婚姻前途正想說上幾句話時,沒想到皇上開口了。
「母親跟前服侍者眾多,一位前陣子犯事已驅逐出宮,一位意外受傷也出宮休養,另一位發癲曾意圖謀害我皇室宗親,日前正值苦力種樹。兩國路途遙遠,王子消息有誤總是難免。」
柳將軍對於柳青青當初下獄的真正原因雖然不甚清楚,但聽著龍椅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是隨口指派和親,而是輕巧巧地以犯事理由駁回北國王子的第二請求,他想起右相的話。
「王子末擔心。我朝女子多嬌,這幾日宮廷宴會接待王子,總是有機會尋找到意中人。」皇帝說著說著,自己都感到心虛,心想:
說我朝女子多嬌,柳青青絕對是例外。
正在公主府上種植藥草的柳青青,突然打了噴嚏。
「誰?誰在說本郡主壞話?放上幾株咬人貓,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
「敢說郡主壞話的,就兩位。一個是郡主家的三小姐,一個是不敢說也不能說。」酉愁東張西望地看有沒有侍衛在旁。
不知怎麼的,皇帝蘇昊感到手心有點灼熱感,不禁抓了起來。接見使臣的行程便在皇帝雙手不適的情況下提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