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十年後的真相

一路上步夏臉色凝重不發一語，轆轆的馬車如同步夏此刻忐忑不安的情緒，撲通撲通不停地跳動著，一旁的顧馳不明白自己的父王到底發生什麼事。

「父王！」，顧馳透露出十分擔心的神情，「父王！您沒事吧！」

步夏似乎沒有聽見顧馳的呼喊，依舊兩眼無神不發一語，這樣的狀況讓顧馳開始緊張，不知該如何幫助自己的父王。

顧馳只好更大聲的呼喊，「父王！」

顧馳這一喊把步夏嚇到回神，「馳...馳兒，怎麼了，你嚇到父王了。」

「父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剛剛侍從進來向父王報告後，父王就這麼急著要回王宮呢？」

「那個...就...」，步夏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馳。

「父王，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是無法跟兒臣坦白的嗎？」

步夏遲疑了一會兒，看著顧馳對自己如此擔心的樣子，步夏決定把一切告訴顧馳。

「宮中傳來消息，有一位故人想要見父王。」

「故人？是誰？」，顧馳不明白為何這位故人會讓自己的父王完全失態。

步夏長聲嘆氣，「是...是...是......江.....馳.......」

「江！馳！他......不是死了嗎？父王您確定這消息正確嗎？」，聽見江馳兩字的顧馳非常驚訝！

身體不由自主地一直顫抖，步夏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顧馳，因為顧馳問得也是自己想問的問題，步夏擔心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是不是又要再一次接受江馳已經死了的事情。

在眾人的眼中步夏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君王，而現在的步夏在顧馳面前卻是如此的驚慌失措，顧馳緊握著步夏顫抖地雙手，看著已經不知所措的步夏。

「父王你別怕，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馳兒，讓馳兒陪在你的身邊，我們一起面對這一切吧！我相信母后在天上一定會保佑父王的，絕對不會讓父王失望的。」

「真的嗎？你...你會接受江馳嗎？」，步夏無法控制自己，在顧馳的面前落下了男兒淚。

顧馳抱著需要安慰的步夏，「會的，我相信今天換成是母后，她也會這麼做的。」

十年前因為江馳讓自己成為一個有魂無體的軀殼，要不是因為這個國家還有顧馳，步夏早就了結自己的生命，如今聽見顧馳的回應，步夏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快十歲的孩兒會說出來的話，心中非常感謝凌軒替自己生下一個這麼貼心的孩兒。

現在對顧馳與步夏來說，兩人已經沒有君臣之間的關係，而只是最純粹的父子之情，才讓步夏放下一切身段，在顧馳面前表現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一行人回到了宮中，步夏看向王宮大門，即便剛剛顧馳講了再多安慰的話，步夏依然不敢面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一個念頭就想轉頭往宮外方向離去，但被身後的顧馳給阻攔。

雖然顧馳個子嬌小，但氣勢完全不輸給當今的大王步夏，顧馳張開雙手示意步夏不要再逃避。

「父王，如果您這樣離開，很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真相大白，您一定會遺憾一輩子的。」

顧馳牽著步夏的手，透過這個舉動想告訴步夏，「不要怕，孩兒在。」

似乎步夏感受到顧馳給自己的安全感，原本忐忑的心情漸漸得到平靜，「好，馳兒謝謝你，父王不再害怕了，我們走！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父王可是一國之王，就把事情弄個清楚吧！」

顧馳緊抓著步夏的手，兩人一步一步地走向承明殿，到了承明殿的大殿門口，步夏深呼好大一口氣，確認好自己已經可以面對真相的時候，「來人啊！開門。」

侍從推開大門，步夏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雖然經過了十幾年沒見面，身上的衣著也與十年前相差甚多，但這個人的一切即便化成灰，步夏依然在第一時間就能認得。

「是你吧！寡人的江馳。」，步夏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深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江馳聽見步夏的聲音立刻轉身，「是的，臣對不住大王，雖然花了很多的時間，但臣履行與大王的約定，回來向大王請罪的。」

擔心一切都是夢的步夏，伸手觸摸眼前這個人是否存在，「寡人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稟告大王，這不是夢，臣回來了。」，江馳伸手抹去步夏止不住的淚水。

步夏緊緊地抱著江馳，此刻的步夏再也不及自己的身份和眾人的眼光，只想把這些日子失去的，能在這一刻全部補回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只要你能活著回來，寡人怎可能責罰你。」

一旁的顧馳看到這一幕，心裡替自己的父王感到非常開心，雖然自己的母后已經不在了，但江馳的出現一定可以讓自己的父王振作起來。

「父王，這真的是太好了。」

步夏摸著顧馳的頭，臉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是呀！」

面對眼前這個叫步夏父王的孩子，江馳疑惑的看著步夏，步夏一眼就明白江馳心中的疑問。

「是的，他是我與王后生的嫡子，他叫顧馳。」

聽見是嫡子的江馳，立刻推開了步夏，「馳公子，請饒恕臣的失態，臣與大王是……」

「不用說了，我都明白。」，顧馳立刻打斷了江馳要接下去的話。

對於顧馳的明白，江馳無法理解顧馳明白了什麼，心裡只擔心自己與步夏的私情，是不是會影響到顧馳對步夏的觀感。

「江侍衛不用懷疑，我都明白，父王，孩兒先行告退，您就與江侍衛好好聊聊吧！」

「你們都下去吧！」，步夏示意其他侍從與侍衛都先行離開殿內。

步夏見眾人離去，「我們就好好回寢室聊聊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為何會讓寡人接到你已經死了的消息。」

「好，臣會把一切告訴大王的。」

步夏走到江馳身旁，在江馳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這時候還君臣嗎！」，就默默地走進寢室。

江馳一聽就明白步夏的意思，就隨著步夏的腳步走進了步夏的寢室，好好彌補兩人這十年來分開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