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之失 (十七)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我的腦中劃過一道難以形容的聲音的瞬間,身體比視覺先動作,閃到了柱子的影子中。

只要差半毫秒,嘉穎衝來的身影就會使影子極快的碰到我。

我驚魂未定的壓低身子站在影子中。

這個後怕讓我心有餘悸,背脊隱隱發涼,耳邊冒出冷汗。

嘉穎歪頭一笑,頸後的髮絲一縷縷和耳下的頭髮匯聚在一起,打直身體的方式也變得有些怪異。

她眼上閃爍著相的邪魅紅光,看來心情很好。

「不用視覺採取行動,這個選擇很正確。你現在能注意到這個聲音,代表我們的頻率很接近了。曖,那換我問問題。我們既然都能聽到這種『聲音』,這樣算是幻聽嗎?」

我調整一下因緊張錯亂的呼吸,打算透過解說來拖延時間。

「這種詩發動的聲音不是物理之聲,而是從詩人和共鳴者內心產生的『意象聲』,就像雙方同時作著一樣的夢一樣。是不是幻聽,這就要看人怎麼定義了。」

嘉穎一手抵著嘴唇,眼睛微微看著上方說:「意象啊,聽起來真浪漫。對了,我還想問,有沒有辦法跟影子裡的人交談?我也在內心講過話,不過他們都聽不到我在說什麼。」

我不以為然的問:「妳想跟他們談話嗎?」

她一時失笑,輕聲答道:「如果沒辦法跟他們對話,之後也沒辦法跟你對話吧?」

我們凝視彼此,各自笑了起來。

她是對自己力量的自信,我則是對自己處境的自嘲。

嘉穎很快換了個表情,再度慵懶的往前走。說:「然後啊,你應該知道就算是同樣的詩,每個詩人多少也有差異這件事吧?」

我緊盯著她移動的步伐,謹慎和她保持距離。

她走到我剛才站的地方停下來,兩手擺到背後,就這麼微笑盯著我。

我一時搞不清她的用意,隨即違和感漸漸冒出。

我頓時驚訝發現,剛才我站的地方,前面有個吊燈的影子,現在竟然不見了!

我抬頭看向上方,天花板只剩被切割整齊的吊燈吊鍊,紋風不動的垂掛著。

見我察覺這件事,她似乎很滿意,也像是見到很有慧根的學生,侃侃笑談:「可以的話,我想告訴你我的全部。但我實在沒辦法控制想試試你能耐的衝動,所以,我會盡可能,一點,一點,磨滅你眼中的光輝,希望你最後能接受,親自走向我。」

我沒有很專心聽她說話,腦袋都在全速消化眼前的景象。

我快速思考至今閱讀過的文獻。

「閏影」的主要現象,是人踩到詩人的影子會掉落其中,並且大多也有影子周遭的小型物體容易消失,或是影子覆蓋住物體,導致物體消失的特性。

但剛才嘉穎只是影子觸碰到吊燈的「影子」,吊燈本體就消失。這個現象我在過往的經驗和資料上都前所未見。

影子之所以存在,與其說是因為有光,不如說是因為有物體。因此影子和物體是一體兩面,並且互相影響。

這令我想起量子力學的「雙縫干涉實驗」。

要說明這個,首先就要提到,光的「波粒二象性」。

也就是光粒子同時具有波和粒子的性質。

這個現象也發生在微觀粒子上,包括電子、質子等等。

那個實驗假設是這樣的:如果光是粒子,那它通過雙縫後,會在屏板上呈現兩條亮斑;如果光是呈波狀態通過雙縫,則會出現明暗相間的互相干涉條紋,看來有如黑白相間的斑馬線。

在這個實驗之後,1909年,英國物理學家修改了雙縫干涉實驗。

他讓光子一次只有一個通過雙縫。

照理來說,一次隨機通過任意一條縫,屏板應該會出現兩條亮斑,但屏板上卻出現了呈波狀態通過時的干涉條紋。

這個結果說明,光要不是能分身,就是和自己產生了干涉。

這裡就要再提到,1979年,物理學家惠勒提出了著名的「惠勒延遲選擇實驗」。

簡約來說,這實驗也是讓光子隨機穿過任一縫隙,但在雙縫和屏板間設置觀察儀。待光子穿過雙縫後,實驗者再打開觀察儀觀察。

而這次實驗結果令人瞠目結舌。

在實驗條件下,只要打開觀測儀,屏板就會出現光斑,也就是呈粒子狀態。

不打開觀測儀,屏板就會出現干涉條紋,也就是呈現波狀態。即使過程隨機切換,也絕不失誤,簡直就像光能夠知道什麼時候被觀察。

觀測儀開啟時,光就老老實實呈現粒子,不開啟時,光就會頑皮的呈現波狀態。

而這樣的結果有兩種解釋。

一是粒子能預測未來,知道是否有人觀測。另一種是粒子能夠改變過去。它能在察知被觀測的瞬間改變過去的行為。

但不管是哪種,觀測動作都會影響現實結果。

我想說的是,如果嘉穎的閏影有類似這樣的二象性,並被某種形似「觀測」的決定性行為影響唱詩呈現,那我現在能得出的危險有兩種:

第一,肉體觸碰到詩人的影子會墜落其中,這是閏影的基本性質。

第二,她的影子可以只觸碰到影子就改變本體狀態,讓本體消失,這代表我不能在光照之中,暴露影子。

我現在必須找出的癥結點是,是什麼能令她產生這種轉換?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嘉穎前面說想一步步讓我了解她,這似乎是真的。

在我觀察周遭的影子時,她踏上另一段柱影讓地面發出微微紅光,意象聲響起的瞬間,靠近門口的柱子發出落石般的坍塌聲,歪斜將門口和牆面壓垮,窗戶也被乒啷砸碎。

出口被擋住了。

嘉穎看向我,一臉「就是這麼回事」的得意表情,卻有些疲勞似的吁一口氣。

我看向毀壞的門口位置,沿著影子路徑如爬格子般連回到吊燈和柱影,最後視線來到嘉穎腳下。

柱子上有綁起的布幔,可能是受到布幔影子阻隔,她只能截斷柱子的基部。

而我站的地方,和她剛才的影子路徑有另一盞吊燈相連。所以她剛才其實簡單就可以把我吞噬,可見她是故意手下留情。

或者說,她是故意展現能力給我看。

感到劫後餘生的我,不禁放慢呼吸保持冷靜,警戒的盯著她。

見我似乎已經弄清楚狀況,她掌心上下互貼,開朗的說:「那,我們開始吧?」

我拉開後腳,擺出隨時能應對的架式。

我不是那種動漫主角遇到很強的對手會很興奮的類型,但我很擅長怎麼計算自己的處境。

就算她可以沿著影子吞噬自己想要的東西,但這依然離不開剛才的命題。

也就是,「若要讓物體消失,什麼時候需要碰觸本體,什麼時候只需要碰觸影子」。

我不認為她剛才特地移動到消失的吊燈旁邊只是為了讓我發現。而她接下來的動作支持了我的論點。

「你如果要一直離我這麼遠,我只能自己靠近你了。」

嘉穎信步走來,臉上壓抑著狂妄的笑意。

我站在柱影中,腳鄰窗外的赭紅暮光,準備從她的動作和意象聲來判斷是要躲在光還是影子中。

離我三步之遙時,嘉穎忽然右手往旁邊一切,隨著影子延伸,腦中的聲音和後方坍塌聲接連響起。

轉頭一看,後方的柱子被截斷正在歪斜,我趕緊往旁邊滾地閃躲,回正姿勢的瞬間,嘉穎已經踩著長影到我身旁,我立刻向旁一跳。

剛才被截斷的柱子在她身旁發出巨響倒下,沙塵揚起時石柱迸碎成大大小小的石塊。

我喘著氣退到另一道柱影。

但嘉穎這次不靠近我,而是曖昧的踩上窗框的細影,直接透過路徑令我身後的柱子消失,我的影子頓時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中!

我冷靜又焦急的想保持距離,嘉穎彷彿看到持續做著徒勞努力的小動物,笑出聲後向後一跳,踩在剛才倒下的石柱影子,輕鬆利用路徑將我頭上的吊燈掛鍊吞噬,金屬吊燈隨即落下發出框啷巨響,我在千鈞一髮之際往旁邊一躍,吊燈撞擊地面噴飛的燈泡碎片劃傷了我的手背和褲管,令我狼狽地趴在地面。

她看我的表情完全就是樂在其中,宛如貓在玩弄獵物。

我死盯著她,壓著膝蓋盡快起身。

我在閃躲時一直在觀察她和周遭的虹線,雖然很不明顯,但她使用「路徑」和「影觸影」時,虹線的振幅不太一樣。我覺得可以從這點找尋致勝線索。

我想觀察附在立著的石柱上的虹線,沒想到嘉穎二話不說沿著路徑吞掉了一排細梁柱,上方的裝飾平台因此垮了下來,我不得不往奉火龕的方向逃竄。

眼見周遭一片狼藉,我壓抑著怒氣戲謔的問她:「妳該不會就是為了搞成這樣才吞掉校園的人吧?」

嘉穎稍微仰起頭,愉快的說:「這樣不是很好嗎?難道你希望有人來打擾?」

她話一講完,馬上令我旁邊的柱影消失,徑直走向我暴露出來的影子。

我必須注意踩到的影子是不是在路徑上,同時又要堤防她的影子碰到我的影子,這讓我很難在瞬息萬變的現場找到可靠的掩護路線。

靠近門口的前半邊場地已經面目全非,我現在必須在後半部完好區域爭取躲避空間。

我連跑帶跳的衝到後方舞台方向的場地,嘉穎隨即沿著我的路線,一路用影子吞噬物體來造成破壞,藉以遮斷我的去路。

她不是單純是因為愉悅而這麼做,恐怕也是為了限制我的移動範圍。

而且她早已看出我在拖延時間,等待日落。

因此她每次出手都越來越快。

還等不到太陽下山,轉眼間我已經被她困在四周的斷垣殘壁中。

「還要掙扎嗎?」她親切的問。

我氣喘吁吁靠在一根橫倒的石柱上,自知已經無處可逃。

橫倒的石柱的直徑是我身高的一半,沒辦法直接跳過去。這意味著在我爬上石柱時,就會被她的影子吞噬。

我的身上滿是傷口和塵土,體力也所剩無幾。現在只要一根羽毛落在肩膀我就會倒下。

或許真像她說的,走進她的影子是最輕鬆的選擇……

我的上方有吊燈,後頭有大片的觀景窗,左右都被橫倒的石柱擋住去路。

也就是說,她可以用吊燈直接砸死我,也可以讓後方牆面消失,將我逼到墜樓。如果要弄的盛大一點,也可以讓窗櫺消失,令整面玻璃砸下來,將我萬片刺穿。

嘉穎步步逼近,笑容不懷好意,儼然看著甕中之鱉。

我其實也不用想什麼辦法,因為我也只剩一個辦法。

她到我面前停下,影子只和我距離十公分。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溫柔的問。影子卻像一把漆黑的劍直指著我。

我嘆了一口氣,從靠著的石柱起身,疲累的說:「……唉,確實要搞成這樣,可能就像妳說的,一開始就走進去還比較輕鬆。」

嘉穎嘟嘴不滿的說:「可不是嗎?我早就告訴你了。」

我抬頭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天花板讓冷空氣重整心情。

我努力回溯了人生至今的點點滴滴。但即使如此,卻也覺得沒什麼好說或要交代的。只是出現在腦海角落的鞠之晴的髮梢令我莫名感到懷念。

「那妳呢?妳有什麼對我想說的嗎?」我泰然的看向她。

沒想到嘉穎睜大眼睛,有些悲傷似的往一旁垂下了眼,難得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悄悄將手伸到背後。

她猶豫片刻,最後閉了下眼睛,下定決心似的看著我說:「我很遺憾。」

從破牆透進來的風吹拂我們的髮絲,輕輕搖曳著沉默。

這就是最後了。

嘉穎輕咬著牙,邁步往前,影子即將觸碰到我的瞬間,我立刻抽出在青年會館借來的強光手電筒照向她腳邊!

嘉穎被嚇一跳,我馬上抬高手電筒照向她的眼睛,她抬高手臂遮擋但還是來不及。

趁她無法看清,我用手電筒照著腳邊繞過她,往正前方全力衝刺。

就在我剛跑出兩側的石柱缺口,準備拐向一支橫倒的石柱做掩蔽,後腰突然傳來一股衝擊和劇痛。

隨著某種東西被拔出和濕熱的感覺湧出,回過神來我已經倒在地上,手電筒也滾到了不遠處。

後方傳來嘉穎走近的腳步聲,地上隨之發出拖行鐵鍊的聲音。

我忍痛伸手摸了傷口,從出血量來看,傷口似乎不大,但不能確定深度。

我側著身努力轉過頭,發現遠處正閉著一眼走來的嘉穎,手上居然拿著一把九毫米的鎖鏈槍!

那是種射程約十五公尺,遠距離可以擊發帶細鍊的尖頭子彈,近距離能作為鞭子使用,並可以扣鈕收束鍊子,沒有子彈耗盡問題的武器。

她又氣又喜,語氣毫無饒恕的說道:「我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呢?只要讓你受傷,你就可以永遠在我的影子裡哀嚎了。」

這次她的腳步毫不猶豫的向我走來。

但此時響起的腳步聲不只有嘉穎的,前方傳來了踩在碎石的聲響和石塊的掉落聲。

我和嘉穎同時往門口望去。

最後一絲夕陽餘暉灑在鑽進來的兩人身上。

雖然光線昏暗,但能看出穿著白詩袍的兩個人影正和費勁的翻過橫斷的石柱。

當其中一人喃喃說道:「我的天啊……三神在上」我馬上認出那是丘牧師。

「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藍先生!你在嗎?」

我抬頭看向嘉穎,她立刻露出興奮的笑容,一舉跳上旁邊傾倒的石柱,眼上迸發著相的光。

我見狀迅速爬去撈手電筒,照向丘牧師。

明明距離很遠,嘉穎用的應該是「路徑」,我的餘光卻見到嘉穎的虹線是呈現「影觸影」的強振幅,在我意識到這點時,手電筒的光慢了一步才照到聲音方向。

光打過去的瞬間,丘牧師正好被影子直線切開,嘉穎兩手的影子也將他的四肢從軀幹切落。

整齊的斷面宛如慢動作般掉在地上,邊滾動邊湧出鮮血,將衣料和地面染紅。

我的心臟像是突然拒絕跳動,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啊,搞砸了。真是的,他怎麼突然往前跳啊,我還想做成『芋蟲』【註12】的樣子呢。」

嘉穎在高處眨眼吐舌,一邊緊盯著走進燈光的嬌小人影。

現場的氣場突然開始變化,周遭開始吹起冷風。

這種熟悉的氣氛,使我有自信絕對不會錯認詩袍下的人。

她盯著在地面的四肢,轉頭怒視著嘉穎,輕輕拉下了詩袍的帽子,露出乾草色的及肩短髮。

嘉穎蹲在石柱上,兩手握拳托腮,興趣盎然的打量她。

兩人之間的虹線隨著視線交接,突然迅速交纏,就像是要冒出火花。

「嘿……有意思。看來不先處理妳不行喔?」嘉穎語調輕快,卻令人感到不祥。

姚凱唯將手中的皮箱扔到我附近,以蛇咬般的速度掏槍朝嘉穎射擊。

 

 

 

12.江戶川亂步的作品。描述士兵戰後喪失四肢,面目全非,只剩軀幹。無法聽見和言語的丈夫成為妻子發洩慾望和暴力的道具,深度刻畫了人性、情慾,是部透露反戰意味的短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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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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