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18
第十七篇。中元節,普渡。
今天回家看到小熊穿的拖鞋,還有一大群親戚,突然就好想小熊,每次都喊聲「來!跟我走!」雖然在我家不知道為什麼要跟她走,但聽上去好安心。好像真的多了一個手足,可以分享很多事,可以一起到各種地方去玩。我也是沒想到慕慕的眼神竟會看向前幾天的自己。
十七
小時候住在鄉下,每逢各種節日都會被抓去拜拜,中元節則需擺出普度的陣仗。
不過後來搬到都市裡居住,返鄉變得很麻煩,很讓人困擾或厭倦,兒時的我們眼中只看得見又要面對一大群親戚的尷尬,便用明天要上課、要寫作業、要考試、要讀書等等理由,推辭了各種節日。印象中,這大概是我第二次參加家中的普度。
上一次我記得是在夜晚,我們擺好了各種食物、梳子、臉盆、毛巾等等東西,拜完之後,我跟著二伯父到路上插香,每幾步便插一根,看著點點火光在草叢邊發出呼喚,我覺得真好,我們真好,還用這點點星火讓好兄弟們認路來。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對於普度的記憶了。
不知道正統的普度是幾點,但我們是下午三點半左右開始,拜了好一陣子才結束。其中印象深刻的是,小時候拜拜都要在食物或零食上面直接插香,導致包裝都有破損。這次堂嫂特別買了神奇插香夾,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插香夾上有三個洞,二伯母告訴我,要插三次香,等一柱香燒完了,再插下一次。唯一可惜的是,我忘了記一柱香的時間究竟是不是十五分鐘,不過整個流程走完天都黑了。
插完第一輪以後,二伯父又問姪子們要不要跟他去沿路插香,我想說可以重溫一次當時情狀,也跟了去。不知道為什麼,離開大學後回家,看到每個人都覺得天啊,大家怎麼趁我不注意,就默默變老了。歲月是殘忍的吧。二伯父過去烏黑的短髮逐漸斑白且稀疏起來,說話不再孔武有力,語調變得緩慢而低沉,不過絲毫不減損其幽默的功力。
小時候很不喜歡回老家,不喜歡跟親戚聊天,總覺得他們都是大人,我不知道能說什麼,總好像融入不了他們,偶爾也覺得問題尖酸刻薄。回憶起來,很小的時候,每周日都會回去,回家時,母親總在車上念叨親人的總總,我總隱隱感到妯娌間的競爭與比較,很不喜歡。到如今,她們二人坐著聊聊天,也都多了些老態,我反倒喜歡起這樣的畫面,少少的人,真正的說話。
伯母聊到自己最近買了地球儀,辛苦一輩子,也沒有什麼真正的慾望,買個地球儀不算什麼吧!我很喜歡這段分享,從質地、尺寸的挑選,說到自己的使用場景和心願。伯母說,她總是不知道各個國家到底在哪,希望有一個地球儀可以辨認這個世界。還為看清地球儀上的國家,又再挑選了一個放大鏡。
是長輩的話題了,他們之上,沒有長輩了,而我之下,多了好多姪子姪女,好像下一個時代要來臨了。後來,又聊到了墓葬,希望能樹葬或花葬,記得根莘莘聊過類似的話題,我們都一樣浪漫。
跟二伯的小笑話及小對話
1. 溫室的tomato(客語)
媽媽要我請伯父伯母吃肯德基,然後二伯主動說要載我去拿,以下是二伯在車上跟我分享的笑話。
阿婆請小女孩吃tomato,小女孩快樂地說「這岸好食,是溫室的tomato嗎?」
阿婆「購摸嗎(臭小女孩的意思),罵改是溫室的toamto(溫:沾;室:屎)?」
諧音梗,但長一輩的人可能還沒有溫室的概念,只有沾屎的概念。
2. 駕照
二伯「小妹,會開車嗎?」
我「不會欸」
二伯「有駕照嗎?」
我「有阿」
「有就好了啊,這種東西就是考來放的」
「以前你伯母有一個朋友,要應徵oreo的業務,人資問他『有駕照嗎?』他說『有』,後來就錄取了。錄取到到職這段期間,他努力練車,到職後就硬著頭皮上」
二伯說「你就慢慢開,開自己的,後面按喇叭,不要理他。他就做到現在。」
我「哦~那他現在開車一定不會再被按喇叭了。」
二伯笑了!耶!
最後補充,二伯是現在實習學校的校友欸,震驚到我,想想又覺得合理。
20240819
今天,很不開心,一大早就發脾氣。
1. 昨天跟莘聊到學扶研習,結果夢到自己沒有報備請假直接跑去研習。
2. 辦公室今天只剩下兩個姊一個老師一個主任以及實習生們,加上找研習不順,加上一直覺得別人都是天才。希望我不要再花心思說服自己被冷落沒有關係,被討厭才有關係。
3. 把拔弄丟我的身分證,知道是為了我但是我已經拒絕他了,就是不聽話,我超氣。學校裡自己的網路訊號太差,根本沒辦法看到訊息。但幸好撿到的人找到了我,並把它送回警局,我感恩到不行,又深深覺得自己是非常非常非常幸運的人。然後對此人感到非常非常非常的感謝。
在此深深深深的鞠躬感恩。謝謝他緩解了我對把拔不滿的心情,但還是希望把拔可以聽話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