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１１０－慣笑癡人多薄夢

上回說到無芳本打算與元生用完早點後前往市集購置新衣，半路聽見無缺訓斥藥彌陀，在聽完小兩口爭吵後，元生兩人也照原定計畫洗漱完畢，準備去看看蓮末子是不是在廚房幫忙，可不等兩人來到廚房，蓮末子就抱著一盆蔬菜從兩人面前走過，元生看著蓮末子這樣走過去，忍不住笑了起來對無芳說到：「我怎麼彷彿看到了以後蓮末子嫁人的樣子了？」無芳聽完回到：「那玉兒呢？你有想過她嫁人後嗎？」元生想都沒想就回到：「他想嫁人嗎？」無芳想了想回到：「還真不好說，但也不是不可能呀。」

話分兩頭，這時的艷妃兩人也草草用完早點，各自背上行囊就準備繼續朝柳城出發，艷妃看著又要自己扛起兩口木箱的玉兒說到：「你就不能分我一個嗎？總要自己扛。」玉兒聽完用看傻子的眼神回頭看艷妃說到：「我都休息一天了。」艷妃聽完板著臉回到：「那你現在恢復幾成了？」玉兒想了想回到：「九成，綽綽有餘了。」艷妃聽完卻挑釁的一笑說到：「那還是比我差一點。」說完就搶過其中一個木箱揹了起來，玉兒見狀也只能搖搖頭揹起另一個木箱跟了上去，看著天色尚早，艷妃說到：「前面是通往柳城的大路了，趁天色早沒人在，我們快些過去吧！沒準今天開城門呢。」玉兒聽完也覺得有理也開始加快腳步，轉眼兩人就已經跑到了柳城外圍，看著仍舊緊閉的城門，艷妃一邊調整呼吸一邊說到：「果真沒開，但．．．門內．．．怎麼有一股令人厭惡的氣息。」玉兒聽完也立刻凝視城門四周說到：「偌大城們．．．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就在兩人疑惑時，城門口上一個人探出頭扯著嗓子問到：「來者何人？」艷妃大聲回到：「我們是來城裡辦事的，今天的城門怎麼還沒開啊？」那人聽完回到：「城主有令，擒賊期間柳城概不開門！今個正好是我巡城，算你們運氣好。」說完人又消失在城牆上，本以為對方會給自己行方便開城門的艷妃，正得意的看著玉兒，可隨著時間過去，又恢復死寂的城門卻狠狠地打了艷妃的臉，看著毫無動靜的城門，艷妃也開始懷疑自己，轉頭問玉兒到：「他這樣說．．．應該是要給我們開城門吧？」玉兒聽完聳聳肩說到：「你確定？」艷妃回到：「他說我們運氣好不是這個意思嗎？」就在艷妃尷尬的左顧右盼時，那人又探出頭說到：「咦？你怎麼還沒走？不是說了不開門了嗎？」艷妃聽完回到：「大哥你不是要讓我們進去嗎？」話剛說完，就看那人就扶著額頭說到：「想啥呢！我是說你們運氣好遇上我，要換做別人，才不搭理你們！我現在要繼續去巡城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說完那人就再次消失在城牆上，只留下一臉尷尬的艷妃，看著眼前情況，玉兒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轉過身偷著樂，然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玉兒身後也開始逐漸排起隊伍，看著逐漸增加的人群，艷妃卻突然拉著玉兒轉身就跑，被拉著的玉兒一邊跑一邊說到：「你是想跑去哪裡？要是等下開城門了，我們可就要從頭排隊了！」可艷妃根本不在乎，轉過頭說到：「從頭就從頭，反正今天就是不能站在那。」玉兒雖是無奈，但轉念一想要是遇上這種尷尬的事情，換做自己也確實會立刻跑開，再說今天城門也確實不知道開不開，便由著艷妃了，然而事情卻不是玉兒想的那樣，原來剛才一路狂奔的艷妃並不是因為尷尬，反倒像是發現了甚麼一般，看著一路盯著城牆時快時慢的艷妃，玉兒也開始順著艷妃的眼神看了過去，然而這不看到還好，一看嚇一跳，只見城牆後一片黑壓壓的陰影，玉兒一時竟也看不出這團東西到底是雲還是煙，轉頭問艷妃到：「那是什麼？」艷妃回到：「不知道，但剛才那種厭惡感．．．應該就是從這東西下方傳來的。」說完艷妃又環顧了四周說到：「這裡應該沒人看到吧？」玉兒也確認四周後說到：「應該是。」隨後就看艷妃掏出銀盒自言自語說到：「賭一賭，沒準能行。」就看艷妃說話間已經將絲線纏到了一根形狀奇特的鐵鉤上，隨後瞄準陰影就射了出去，看著鐵鉤直直衝入陰影，玉兒疑惑的問到：「你這是在做什麼？」艷妃緊盯著送出的絲線說到：「我小時候也看過類似的黑影，我印象可深了！當時爺爺正帶著我去談一筆大生意，結果爺爺剛進門去，那烏雲就不知從何處緩緩飄了過來，一直飄到我頭上，隨後我坐在屁股下的箱子就突然憑空消失了，我閔家合計五百手的借據就這樣憑空消失，還因此倒欠別人四百手．．．．」話說到此，艷妃本來略帶怒意的眼神突然一怔，隨後說到：「反正我也不是閔家人了，管他的，總而言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翳日大法，這團黑氣裡面肯定有做為陣法核心的東西。」玉兒看艷妃如此神情，新知艷妃此言非虛，彎下身就撿起幾顆石頭準備丟向黑霧，想來個亂槍打鳥，可玉兒剛要丟就被艷妃制止說到：「別丟！要是你這樣打草驚蛇讓他跑了，我們就都別想進城了。」玉兒聽完也只能不悅的將手上石頭丟回地上，隨後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就躺了下去，枕著雙手說到：「魚上鉤了在喊我。」說完就自顧自地閉上眼休息起來，反觀艷妃仍是聚精會神的操縱著絲線探索著，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看著遲遲沒有動靜的艷妃，玉兒忍不住說到：「你是找到了沒？要是沒找到，你這絲線都夠我們翻牆過去了吧？」艷妃聽完有些氣惱的回到：「過去有甚麼用，要真翻過去，沒準人家當我們倆是賊呢！」玉兒聽完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後說到：「也是，但你這樣真的能行嗎？都過了三刻間了。」艷妃回到：「不然你有甚麼辦法？」玉兒聽完回到：「要辦法那可太多了，就是有些難看而已。」說完又摸索著抓起一大把沙石，艷妃這時也轉頭撇見玉兒手上，瞪大了眼睛問到：「你要做甚麼？」玉兒也不廢話說到：「亂槍打鳥阿。」說完手向後一拉就要丟出，艷妃立刻上前抓住玉兒的手說到：「你這是什麼爛方法！」玉兒回到：「爛是爛，但是快啊！」艷妃一聽又立刻勸倒：「別鬧了！你就沒個正經的辦法嗎？」玉兒這才丟下手中砂石說到：「也不是沒有，但需要先激起對方的敵意就是了。」艷妃一聽立刻回到：「那還不簡單！只要對我們這邊有敵意就行了嗎？」看玉兒點頭，艷妃雙手立刻舞動手上細絲，只見一袋袋的珠寶首飾迅速地順著細絲從黑雲中滑了下來，艷妃也隨機轉頭看像玉兒，看玉兒搖搖頭，艷妃又立刻甩動手上細絲，隨後就看一個偌大的箱子緩緩被繩子吊了下來，然而箱子才剛降下一點，玉兒就立刻說到：「上鉤了！」隨後就看玉兒掂了掂石塊重量後，立刻甩手丟出，看著石塊飛越城牆，艷妃有些驚恐的說到：「不是說好不打草驚蛇了嗎？」玉兒則指了指天上逐漸散開的雲說到：「擒賊先擒王嘍！」隨著雲氣逐漸散去，城牆內頓腳步聲如雷般逼近，艷妃看著還吊在半空的箱子說到：「看來這東西是想不收下都難了。」說完就操控著絲線將箱子放到地上並收回了絲線，玉兒看著地上好幾袋的珠寶首飾跟箱子，對著艷妃說到：「這東西．．是贓物吧？」怎料艷妃聽完卻上前一邊翻看一邊回到：「那要先看看有沒有失主的訊息了。」看著艷妃快速地翻找著並迅速將袋子分放兩邊，起初玉兒還以為艷妃是在分辨有沒有失主訊息，直到艷妃把兩邊的袋子分別倒進兩口最大的袋子裡，玉兒才驚呼倒：「你在幹嘛？」艷妃抬頭看著玉兒說到：「我？我把它們分類阿。」玉兒回到：「我知道你在分類．．．但你幹嘛把他們都倒進這兩個袋子裡？這樣不就分不出來誰是誰的了嗎？」艷妃聽完回到：「什麼誰是誰的？這些東西都沒有失主訊息啊，只有這兩個是明顯訂製的。」說完艷妃就拿起腿旁另外兩個袋子，玉兒反覆的看了看四個袋子許久後才說到：「所以．．．剩下的你打算帶走啊？」怎料艷妃回到：「怎麼可能帶走？你想甚麼呢！」此時玉兒又看向箱子說到：「那這東西呢？總不可能就放著吧？」艷妃看了看箱子說到：「這東西．．．看起來不像是尋常百姓家裡的阿，你看這還有封條被撕毀的痕跡。」艷妃邊說邊打開箱子，就見箱子內放了整整齊齊的冊子，最上方還有一封被拆開的信封，艷妃正想伸手拿起來看，就被玉兒抓住手制止到：「別亂碰！這樣看就行了。」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看著箱子裡的紙，只見紙上寫著：「柳城近十年帳務清冊，今已全數複驗校正完畢，原冊已封存院中，憑此帳冊，可保閣下升官無慮。」兩人一看這驚天秘密，心理頓時都慌了，艷妃連忙蓋上箱子說到：「你也沒看到吧？」玉兒回到：「我不知道，我不識字，我們還是快走吧。」說完又彎下腰再三檢查箱子上是否有殘留的痕跡，隨後就抓起艷妃的手走進樹林，艷妃看著一直往樹林裡走去的玉兒問到：「你這是要去哪？」玉兒回到：「你傻啊！要就這樣直接走回城門口，沒準會被認為是共犯啊！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不繞點路能行嘛？」艷妃這才連連點頭跟了上去，繞了一段路後，兩人看四周無人才又重新走回大路上，若無其事地繼續走向柳城，路上看著排到門口黑壓壓的一片人，艷妃跟玉兒對視一眼後，也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跟著排隊，眼看太陽逐漸上升到頭頂，兩人也終於來到能看清城門內的樣貌的距離，然而在兩人看著城內樣貌閒聊時，門內卻突然走出一隊官兵，來勢洶洶的推開人群，直直走了過來，心中有鬼的兩人一看這陣仗，立刻小聲地討論起來，隨後就看兩人在官兵走來時，自發的低頭退到一旁想蒙混過關，可天不遂人願，兩人剛閃開就被隊伍最後面的人指著臉說到：「唷呵！你們兩個傢伙很會躲喔！跟我過來！」就看那人手一揮其他官兵就立刻圍住兩人，半推半吼的壓著兩人進城，可玉兒哪受過這種委屈，後頭官兵剛動手推，就立刻被玉兒甩開手說到：「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我自己會走！」眼看那官兵要動手拔刀，艷妃立刻說到：「官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咱閨女一般見識，我回去會收拾他的。」說完就狠狠掐了疑下玉兒大腿給官兵看，對方這才勉強嚥下這口氣，繼續催促兩人前進，很快兩人就在官兵的包圍下進了城，可說也奇怪，這隊官兵就這樣把兩人押送到城內轉角後，竟然就這樣各自散了，全程也沒說半句話，就在兩人還摸不著頭緒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說到：「唷！美女！還記得我不？」兩人循著聲音看向城牆，就看到早上在城牆上的那個人正對著兩人招手，並快速跑下城牆，艷妃看著對方過於熱情的樣子有些防備的說到：「大哥．．是．．是你啊？我．．我可不是什麼美女了，我都已經嫁人了我。」可那人聽完仍是笑著說到：「哎呀都一樣啦，剛才是我讓人把你們送進來的，至於．．．剛才那樣做也是為了避免人家說閒話，有甚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包涵。」玉兒看著對方嘻嘻哈哈的忍不住問到：「所以你找我們有甚麼事情嗎？」只見那人說到：「阿哈哈．．也．．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說早上就有看兩位姑娘在等待，想來是要辦什麼重要的事情，就略施小技．．讓你們先進來了。」玉兒瞪著對方繼續問到：「你確定沒什麼事情？要沒事情我們可就要先去辦事了。」對方這才連忙說到：「唉唉唉！美女美女美女！別急啊，我叫梁友柏，不知二位？」看著對方期待的眼神，玉兒忍不住怯了一聲說到：「果然阿．．．叫我玉兒就好了，這位是我二娘，他叫艷妃，沒其他事我們就先走了，梁先生。」說完轉身就拉著艷妃要走，梁友柏見狀立刻說到：「唉唉唉！你們有這麼趕時間嗎？聊兩句都沒空啊？」艷妃想著對方都幫自己插隊了，也不好讓人難堪，只好回到：「小料片刻是無妨，但因為城門多日不開，我們被逼得必須在今天辦完事情出城，希望您諒解。」梁友柏一聽抓抓頭說到：「你們要辦的是什麼事情啊？這麼緊急的嗎？」艷妃回到：「今天來是為了劫陽城通關文書，梁大哥您也知道這東西，一時片刻可不好辦阿。」梁友柏聽完也只能失落的說到：「那是那是．．．那東西就是順利都要等上一兩個時辰，那我就不耽擱你們了，下條巷子右拐就後再過三個路口左轉直走就會到城主府了，祝你們順利。」說完梁友柏也立刻轉身跑回城牆上，艷妃兩人則是順著梁友柏的話向城主府走去，在梁友柏的協助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城主府的側門，看著空蕩蕩的側門，艷妃轉頭問到：「這側門．．．怎麼沒人看管啊？」玉兒也看著門內說到：「奇怪，門內明明有人啊。」兩人說話間，就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胖子氣喘吁吁的跑進側門，將手上東西交給門內的人後就悠閒的坐到另一旁的凳子上，然而沒多久，剛才的信封就又遞到了胖子手上，胖子打開看了看後連連道謝，轉身就走，然而就在胖子要走出門前，手上的錢票卻自然而然的弄掉在了地上，後門的人則是一邊將錢塞入衣服裡一邊機械式地對著門外說到：「李老闆，你的錢掉了！三天不來領就充公了喔！」艷妃這下也算是徹底看明白了，帶著玉兒就走了進去，可門內的人看兩人都是生面孔立刻警戒說到：「閒雜人等怎可擅入城主府中！出去！」玉兒聽完本想跟對方理論，剛說了句：「剛才．．．」就被艷妃摀著嘴帶了出來，但艷妃何許人也，在黑市打滾多年，那錢票也是在出門前掉的理所當然，門內的人一看這情況，半信半疑地拿起錢票說到：「姑娘．．您的錢掉了。」看艷妃沒有反應，又提高音量說到：「姑娘，您的錢掉了！」艷妃這次算是聽明白了，回頭看向門內的人說到：「我有掉錢嗎？你確定是我掉的嗎？我掉的錢通常都要三天後才會發現。」對方一聽也立刻了然，收起錢說到：「姑娘您看著面生，咱就不招待了。」說完就關上門，這給玉兒氣得抓著艷妃說到：「你剛才還不讓我說！你看現在不讓進了吧！白搭那些錢了。」艷妃聽完卻笑笑說到：「別急阿，你沒聽過一回生二回熟嗎？等等你就知道了。」艷妃話說完，側門也彷彿應和艷妃說的一樣又打開了，艷妃隨即又帶著玉兒走了進去，門內的人也是立刻迎上來說到：「哎呀！這不是咱老熟人那個誰來著！」看著對方擠眉弄眼，艷妃立刻接話說到：「唉唷～我是你艷妃姊姊阿，你不記得了嗎？這是你玉兒妹妹啊！瞧你這記性。」對方也立刻接碴說到：「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今天來這是為了什麼事情呀？」艷妃回到：「這不．．早就想去趟劫陽城晃晃，來看看拖了好一陣子的通關文書到底過了沒。」說完又將手上的東西交了出去，對方接下後遲疑了一下說到：「您這．．．恐怕還要等上兩個時辰喔，城主最近正忙著，我說妹妹呀，您不去嗎？」說完還伸手暗示了一下，玉兒以為對方又想要錢，臉色一下就變了，好在艷妃發現的快，立刻說到：「上次哥哥讓你補齊的東西，你都帶了吧？」玉兒這才反應過來，拿出準備好的文書交了出去，只見那人收起東西後說到：「晚點需要你們再押一次界印石，沒問題吧？」艷妃立刻回到：「好弟弟，只要能快，印幾次都沒問題的。」對方這才點點頭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