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物聚集來到這寧靜、休憩與永恆時，升到她嘴唇的總是某種戰勝生命的呼喊；停駐在那兒，她往外望去，看到那道燈塔的光，那長而穩定的光，三道中的最後一道，那是她的光，因為總是在這個時候，這種心情下看它們，一個人無法不將自己與一件東西連接在一起，尤其是自己看到的東西；而這個東西，這長而穩定的光，就是她的光。
維吉尼亞‧吳爾芙《燈塔行》（p65)
上海的東方明珠塔
日出的東方明珠塔(2017.7 筆者拍攝)
我還是大學生時，陸續向學校申請出國交流的機會，第一次因緣際會轉機到上海虹橋機場時，剛好是晚上十一點十三分，而搭乘回到臺灣的班機起飛時間為隔天早上大約七點三十分，加上沒辦法好好睡在機場的情形之下，小睡到凌晨四點左右，果決地拉著行李，搭乘上海的計程車前往東方明珠塔。
一路上，我緊握著手機，將視線投向窗外，望著夜幕中的上海灘。那時，城市顯得漆黑又昏暗，彷彿進入了一條神秘的黑暗隧道，讓我感到一絲身處異鄉的不安。然而，當我抵達東方明珠塔附近時，黑夜籠罩大地，很多人正在休息，直到黑夜中的黎明微弱地映射東方明珠塔的窗戶，開始喚起了我的好奇心。那種不適感逐漸消退。隨著太陽緩緩升起，我從口袋中拿出已經快沒電的手機，拍下了高468公尺、半徑為80公里的東方明珠塔。當它被陽光完全映射時，我的眼睛開始感到疲憊，似乎提醒我該趕回機場，搭乘回臺灣的班機。
當我終於回到臺灣松山機場時，疲倦感更加沉重。不管公車路過多少間商業大樓，或是形形色色的人群，我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家休息，消除這份疲憊感。當我回到家後，那股微弱的意念驅使我先將手機放在桌上充電，然後才終於躺進床上，沉沉睡去。醒來的有段時間，心裡浮現了上海灘與東方明珠塔的照片畫面與影子，感到非常開心。
日本東京的晴空塔和東京鐵塔
日本的晴空塔和東京鐵塔(2023.11 筆者拍攝)
在參加研討會並發表作品之後，我和研究所的同學回到淺草的住處。討論要去哪個景點走走時，由於住處距離高634公尺的晴空塔和淺草寺都不遠，原本打算去晴空塔。但是同學考慮到假日的晴空塔人潮較多，最後我們決定前往高332.9公尺的東京鐵塔。
一路上，第一次到日本時，我特別注重複雜的路線與地鐵圖，我和我的同學進入淺草車站之後，一路搭到大門車站，順便觀察車上的日本人，發現他們普遍補眠或是閱讀為主，很少人拿著手機看東西，也注重與他人約定，準時或早到的禮節。
走出大門車站後，我和同學步行前往東京鐵塔的途中，偶然發現了增上寺，這是一座屬於淨土宗的寺廟。原本我沒打算進去，但同學和我覺得時間充裕，可以看看這座人氣旺盛且經常舉辦活動的寺廟。進去之後，我發現寺廟範圍很大，遠遠就看見了「德川家康」四個字，以及東京鐵塔的樣貌，才了解到這裡是德川家康家族祈福的場所和漫畫家取材之地，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寺內還有劍道道場、婚禮場地，以及世界文化遺產的小型東照宮。我們到祭祀處購票，再聽導遊講述德川家康家廟的故事，用日文介紹300年前的戰爭背景，提到德川家康為了穩定政局並在江戶(現今的東京)鞏固勢力，努力剷除豐臣秀吉的勢力，如大坂之陣和其他小型內亂。隨著德川家康勢力的擴大，他的居住和祈福場所也依照皇宮制度進行建設，連長眠之處——日光東照宮也是屬於金碧輝煌的宮殿，在1999年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後來穿越增上寺，走進一條小徑到東京鐵塔門口，當時正值服務人員佈置東京鐵塔65週年活動與聖誕節氣氛，同時又有美式攤販與甜點店共襄盛舉，於是跟我同學一同與東京鐵塔拍照，再進去東京鐵塔內部買票，排隊到最高樓層與中間圓環樓層聆聽設計師建構東京鐵塔的想法與實踐，印象最深刻的是聽到內藤多仲(塔博士)與前田久吉設計師為了仿造巴黎艾菲爾鐵塔，特意創造了東京鐵塔，聽完並走到塔頂之後，我用手機拍下了東京市區的360度全景，還在遊客中心買了限量版的東京鐵塔吊飾。最後和同學一起在塔內吃抹茶冰淇淋和聊天，成為一段跨越語言障礙的美好記憶。
相較之下，晴空塔是東京的新地標，樓層比東京鐵塔更高，視野更廣，可以看到整個東京市區及部分郊區。周邊有水族館和電影院，這裡是一個時尚與娛樂於一體的購物中心。雖然晴空塔的歷史意義不如東京鐵塔深厚，但它已成為日本人和遊客必去的景點之一。夜晚的晴空塔燈光璀璨，成為上班族、學生、和觀光客的心靈慰藉，讓他們在休息後重新獲得力量，繼續追尋生活和夢想。
橫跨6年的時間見證異國的燈塔，讓我在面臨困難時，也有跨越困難的希望和勇氣，為了夢想堅持下去，活出自己喜歡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