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幫H清理完後,他一言不發地與我並肩而坐。我試圖從他臉上尋找答案,但他始終閃避我的視線。
我們第一次打完砲時他所說的話猶言在耳,甫一回想,便被山嵐帶走了。他的臉上似乎蒙著霧氣,伸手觸摸就會散開。
當年,我依偎在他股間,他摸著我的頭和肩膀,我玩著他的性器,我們還未沖洗,所以上面佈滿我自己的氣味。我們漫不經心地閒聊著,對話從無套開始,為了使用起來更無顧忌,他提議我吃事前避孕藥。我差點就憑著衝動答應了。
「你哪來的自信我會記得按時吃?」
「那就只能把妳的嘴當子宮了。」他眨眨眼,「畢竟妳的身份只是容器。」
於是,口爆、吞精、嘴部creampie成為定番結尾。無論怎麼玩,無論有幹還是沒幹,他的精液最終都匯流到我胃裡。
今天卻打破了這個慣性。
透過呼吸起伏,我們肩頭相互摩挲著。我悄悄去挖從陰道流淌而出的精液,這是他今天第四次射精,量已經不多了。H第一次無視我的意願,沒有確認安全期與否,也沒有在射精前進行宣告。
「我可以不高興嗎?」
「可以。」
「我現在覺得很沒安全感。」
「我也是。」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也正好轉過頭來。「我以為會有佔有的快樂,可是沒有。即將射精的瞬間,我是狂喜的;射精的瞬間,我立刻認知到自己做了壞事。」
「壞事?」太陽在H身後慢慢深沉,我們都被金光籠罩著,他的雙眼輪廓變得更深邃。
「我為我們建立起來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妳感到安全、放心,讓妳一想到我就會發情。我知道妳是,妳給我的東西很純粹,我根本不需要再找任何證據去證明我能佔有妳,我⋯⋯」
H越說越急,還伸手扣住我的手腕。
「⋯⋯我或許,或許是希望⋯⋯⋯⋯」
他放開我的手,無力地緩緩站起來。「走吧,天黑得很快,先回去。」
我拉著他的袖口,與他一前一後地回到住處。不再溫暖卻更加耀眼的黃昏陽光穿過樹葉而閃爍著,他的鞋上,已經乾涸的淫水漬,像是畫錯的休止符,打斷流暢的樂章。
現在,指揮究竟是誰呢?
進到屋內,我們一起上樓沖澡。我們都試圖揮別剛才的心緒,仔細又溫柔地互相搓身體,也包括很日常的挑逗。我沒想到他很快又勃起了。也許玩鬧一下,我們都能更放鬆點?趁他反應過來前,我背過身,翹起屁股,自己抓著肉棒塞進陰道,扭著屁股玩了起來。
熱水澆在我們身上的路徑全都變了形。
H扶著我的骨盆,不緊不慢地抽插,我也細細地叫著。撞擊聲、水聲、呻吟浪叫、喘息低吼,全都被回音放大又壓縮成一團。我們之間的淫糜似乎慢慢回溫了,所以我越叫越開心。
他讓我把一條腿跨在有點太高的置物台上,雙腿大開,陰道口似乎也被撐得更開。接著他又稍微調整站姿,不再是站在我正後方。
「往下看。」
我聽話地低頭看,我看見自己的小腹、充血的陰蒂、通紅的陰唇,還有他光滑無毛的小腹,看不到他的陽具,因為連陽具的根部都完完全全在我裡面。
「喜歡嗎?」
我點點頭。
「那接下來妳會愛死。看好。」
他慢慢抽出去,連帶著我的肉壁也被往外拉扯,就在我感覺到龜頭很接近陰道口的時候,猛力一插。
我倒吸一口氣,連叫都來不及叫。
接著每一下抽插都是又快又猛,把我往死裡幹。
我愛死了。
H強迫我盯著我們的交合處看,不可以閉上眼睛。我第一次看見自己在潮吹中被抽插,幹得水花四濺,下身的每一處都在顫抖,有幾次的高潮激烈到他無法動彈,陽具被我緊緊咬在深處。
體感上大約只過了十分鐘,我已經連站都站不住了。
他把我放下來,輕柔緩慢地抽插,像是某種另類的腔內指壓,使我平靜下來。確認我狀態恢復了之後,才把陽具抽出來。
「站得起來嗎?」我搖搖頭,他就把我抱起來,放進浴缸裡仔細地沖洗,不時地親親我,然後再抱出來擦乾,吩咐我吹完頭髮後,塞著跳蛋,去餐廳坐著等他。他要為我們做個簡單的晚餐。
H很愛漂亮,洗澡的時間有時候會比我還久。我獨自坐在空曠的餐桌旁,雙手支著下巴,咀嚼著魔幻的這一天。好不真實。發酵的、漏出的、抽乾的、搖晃的、酸澀的、融化的、放肆的⋯⋯過量的感受如過細的魚刺,吐不出,也咽不下,刮著肉,卻也不太痛。
正當我開始感覺有些餓,啃著嘴唇的死皮,H小跑步下樓來,徑直走進廚房,順手關上了滑門。我聽見冰箱門開開關關,聽見他洗菜、切菜、煮水,聽見他把門打開。
他端著一盆各色的蔬果塊,放在我面前。
「現在給妳個任務。」
不會吧⋯⋯
「跳蛋拿出來,把這些都放進去沾濕。好了叫我。」說完就回到廚房裡,我又聽見冰箱門開開關關、洗菜、切菜⋯⋯看來我的菜單是特別設計的。多年不見,H什麼時候迷上玩食物的?
心裡滿是疑惑,身體還是很乖。接近塊狀的,塞進一塊沾溼後拿出來,才塞第二塊;稍微長條狀的,就試著挑戰極限,看能塞進幾根。我怕直接放進去會拿不出來,所以不管什麼形狀都不會完全放進去。只不過還要換邊,很花時間。
幸好沒有很大一盆,在我覺得無聊之前就都處理完了。我把跳蛋塞回去,抱起這盆黏答答的蔬果塊去廚房。他正在炒菜,聽到我進來,也只是指了指中島,要我放在那裡。放好後,我不曉得要等他還是回去坐好,乾脆走到他旁邊看他在煮什麼。
鍋裡有杏鮑菇和肉片,在聞起來有點甜的醬油裡滾來滾去。他又灑了點粉下去,繼續翻炒了幾下之後蓋上鍋蓋,所有的躁動和香氣都被關起來了。
他轉身去看我加工過的那盆蔬果,隨手捏起一塊小黃瓜就往嘴裡扔。
「你在幹嘛!?」
「吃吃看我的二廚手藝如何啊。」他嘿嘿嘿地笑著,似乎對我的表情非常滿意。我站在原地,看他從廚房各處拿來瓶瓶罐罐的調料,還有一盆麵包粉之類的東西。他認真地斟酌著調味料的用量,倒進那盆蔬果中,再徒手把所有食材和調味料拌勻。
幸好還是用炸的,大概不會太奇怪吧。見他又要忙碌,我打算回去坐等晚餐。他在我關上門前說:「去椅子上自慰,待會我要看到地上也是濕的。」
我沒回話。走回餐桌旁短短的幾秒鐘,淫水就流到小腿了。
我靠著椅背,雙腿放在餐桌上,抽出跳蛋,塞進屁眼裡,一隻手揉著陰蒂,用另一隻手的中指和無名指急切地插自己。
獨處的時候我也會看色色的東西,雙腿交叉夾緊就能高潮。用手摸自己反而很無感。
不過,他要我高潮,就是另一回事了。我是他專屬的淫獸,他想要看到我流多少淫水,我都辦得到,也必須辦到。
我想著與他第一次打砲、第一次跪在他面前、還有往後的每一次,陰晴不定的暴虐與溫柔,每一次虐乳、每一次潮吹、每一次顏射後再吃乾淨、每一次扣上牽繩的聲音、每一次貼地前行⋯⋯我想著他的體溫,他的腹肌貼著我的臀部時總是滾燙的;他修長的手指在我口中卻顯得涼涼的。
我想著我們共有的過往,看著身上、桌上、地上都是我的淫水。我不知道他能否聽見我的叫聲,所以毫不壓抑地放聲淫叫。我好爽,又好累,也很困惑。回憶將我激化到高點時,我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掌,想看清自己傾瀉的是什麼。可是我的視線還是模糊的。為何淫水漫生反而使我的淚水更鹹呢?
然後,我放棄了。疲憊感迫使我抽出手指和跳蛋,癱坐在椅子上,連把腿放下來的力氣都沒有。腦中一片空白,眼淚無聲滑落,與我其他的體液混在一起。
幾聲「喀喳喀喳」的快門聲把我拉回現實。
H不知從何時就站在旁邊了。他很認真地換角度幫我拍照。
「妳真棒。好美。妳知道嗎,剛才的表演光是用看的就想射精了。」
竟然連害羞的力氣都沒了嗎?我只是發出幾聲表達抗議的悶哼。他收起手機,幫我把腿放下來,又把椅子往內推了推。
簡單的晚餐陸續上桌。他怕我沒力氣吃,特意坐在我旁邊親自餵食。
即使再累我也沒瞎。淫水天婦羅是放在他自己前面,我這邊是奶油燉飯和杏鮑菇炒肉片。我的視線被他盡收眼底,他沒說話,只是把吸管塞到我嘴裡,餵我喝水。
放下水杯後,他以一勺燉飯、一口杏鮑菇、一口肉的方式餵我,接著用特別誇張的表演方式吃天婦羅給我看。
如果沒有剛才那麼激烈的自慰,現在我應該會有他想要的反應——害羞、遮臉、搶他的餐具⋯⋯還好他沒有失望,反而笑咪咪地繼續餵我吃飯。不過他的餵法真的太慢了,我還是搶過餐具自己吃。他也很自然地一邊吃天婦羅,一邊用手指玩我的陰道。
「我想先吃飯⋯⋯」
「妳吃妳的。」
「這樣沒辦法吃。」
他誇張地嘆了口氣,裝可憐地說:「我怕妳餓壞,沒有做我自己的主菜就出來了,現在把妳做的天婦羅當主菜,好歹也給我點配菜吧。」
我懶得再理他,很努力地不要高潮,好不容易才把晚餐吃完。
往常都是H下廚、我洗碗。今天破例,我累壞了,斜躺在沙發裡喝水,等他收拾好。
下午的事情彷彿沒發生過似的。他全都整理好後,又來幹我的嘴,餵給我僅剩的精液,就抱著我回房間睡覺了。
到寫文章的今天為止,那是我第一次睡在他床上而非地上,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