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盞花四號(Calendula No.4)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那是一棟很豪華的大房子,色調是米白和淡橘組成的暖色系,在房子裡四號的工作除了家務以外還有招待客人。那些客人有時候是小孩有時是老人,有時候是鴿子有時是射干。四號的同事打開了一個房間,裡面是四號第一次的接待對象,一群海豹在一堆玩具裡游來游去,有一些出來的時候就拿著塑膠製的小傘,撐傘之後非常可愛。四號看了有點母性氾濫,幫其中一隻抓不到要領的海豹撐開了傘。第二天的工作是招待另一批小朋友,在小孩吃飯的時候大家都開始忙了起來,但是四號卻忘記要做什麼,於是她只好向同事詢問。


「我昨天不是跟妳說了嗎?」

「抱歉我忘記了。」

同事把四號帶到一張大地圖前面,地圖直接貼在地板上,上面有很多紅色的叉叉

「這裡是剛才的舞台,妳要去妳負責的區域檢查地圖上這些標記的位置有沒有被貼上紅色叉叉,如果沒有就貼一個。」四號看了一下附近的位置果然有一個叉叉。

四號猶豫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負責哪裡。

「那妳就去檢查這幾間。」同事的表情彷彿在說「妳果然忘了。」


四號檢查了一間之後,發現第二間有客人在嬉鬧。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他們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仍舊開心的胡鬧。等到四號離開之後,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地圖副本已經被他們撕破了,沒辦法確認位置,也不知道地圖上叉叉的數量是不是對的。想著如果她又落後工作進度估計又會被罵,她就只檢查自己還記得的。後來有另一些比較年長的客人,他們也是奇形怪狀。看似人形但應該是植物,喝茶的舉止風度讓四號放下戒心,上前攀談。

「不好意思,我是新來的,請問你們知道地板上那些紅色叉叉是什麼嗎?」四號心想這些老客人說不定知道。

「那個啊?」客人們回想了一下。

「金盞花啦!」其中一位抖動了自己的枝葉。

「喔對,金盞花,平常不怎麼用人類的語言都忘了那怎麼唸。」

「那請問金盞花是什麼呢?」四號抓準機會追問。

「金盞花啊,他會在人們不知道的地方長出來,如果有人走路不小心碰壞他就會產生不好的東西,所以要保護起來,等他們長好了再放回去。那個不好的東西會讓人忘記一切,妳也要小心點。」


隔天四號感到有點害怕,就在工作之餘去尋找之前她還不知道的區域。果然,金盞花趁這段時間還沒有被人知道所以長出來了,而且還有一個人類客人碰傷了金盞花。

「你好,妳還記得我嗎?」四號大膽做了一個嘗試。

「抱歉,妳是?」客人似乎已經忘了他的過去。

「我是三號,是來帶妳回去工作的,妳的制服呢?」四號把自己身上的制服先給了客人,並表示她可能被客人惡作劇換了衣服。「妳是四號,妳應該碰到這東西害妳忘掉一切了,我先帶妳回寢室休息。」


四號把客人帶回她的臥室,拿走了原本屬於那位客人的一切,只留給她四號的身分。而今天的客人回程時,雖然有人發現了朋友的消失,卻沒有人察覺到多了一個模糊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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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你今天不用上班 放了恰到好處的水溫 你滴了幾滴泡泡浴精 打開了一包洋芋片和海人的短篇小說 這才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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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去想像飛行,唯一一次是為了讓愛人飛行。」——節錄自前特工帕萊的自傳。 普通文學獎第三屆 幻想文組 首獎 發生在加加林以前的一些史料和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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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參與的主題策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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